前篇(六)
“井里没有发现孩子和女人的尸体,只有皮特张的。”袁罗修疑问。难道在岔路上碰见的那一女一孩子就是赵富丢进井里的?竟然活着逃过一劫,真是侥幸。
“那井里或许通向别的地方,尸体掉进去了。”赵富说。
“井壁上只有一个出水口,尸体不可能丢了。”李杨看了一下潜水员留下的水井图说。
“我…我真不知道了,那两人是我和乌杏美拖过去丢的。”赵富说。
“昨晚,婆祸馆里住了几个人?”袁罗修问。
“乌杏美,乌兮眉,旁医生,郑先生…乌曈,他是乌兮眉的儿子,还有夜家的那丫头…一共六个…”赵富说。
“连着你七个。”李杨说。
“你说的那个男孩是乌兮眉的儿子,乌兮眉为什么还杀他?”
“是…乌兮眉受不了尖叫声…一听到尖叫声就会杀红眼…夜瞳被杀后,夜聆哭得很厉害…所以…乌兮眉把她也杀了。”赵富说。
说到这里,袁罗修脑海中忽然闪过王玉和的那件案子,还记得王玉和杀人的时候就是说着“好吵”的言语。
“你确定,他们都死了?”袁罗修问。
“死了…脑袋…脑袋被劈开了…叫都没能叫,直接就死了……”赵富说。看惯杀戮场面他早已经习惯,陈述时的表情很淡定。
庭子里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个来回,所有警员搜查过婆祸馆的周围,没有发现女人和孩子的尸体。难道说,夜聆和夜瞳是从井里爬出来的?可是,夜瞳身上除了一些刮伤,并没有斧头的劈伤,夜聆的头上也是撞击而造成的……
“除了夜瞳,夜聆,还有个旁医生和郑先生,说说他们。”袁罗修问。
“长头发的叫旁医生,京都那边的人,是乌兮眉兄妹的私人医生,他每个月都会过来看诊。那个叫郑风的是头一次来,说是白医生的助理,他们昨天下午的时候过来的,今天早上天没大亮就走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还记得他们的车牌号吗?”
“不记得,我只记得是白色的轿车。”
“再想想,就算记得大概,也写下来……”袁罗修给他递一支铅笔和一张纸。
赵富抓了抓脑袋,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行数字。
“行了,带他去医院,见见那两个人,看看是不是夜瞳和夜聆。”袁罗修将那张只递给身后的黄奇珍。
》》》》》》》》》》》》》》》》》》》》进了夜聆的病房,赵富震住了,身体站不住的被身后的警员扶着。夜瞳缩着身子紧挨着墙,全身哆嗦着一个劲的哭。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死了,真的死了…斧头…斧头…劈死了他这里……”赵富一连说着好几句不可能指着自己的额头。他把身边的人看一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相信的表情。
中午时分,一辆黑色越野车被大型吊机车从那座瀑布的山崖下吊起来。经派出所证实,那是婆祸中学一个叫夜聆的女老师的车子。
夜聆的父母很快被传唤到派出所,一问之下他们说夜聆的确在昨晚带着外甥夜瞳去婆祸馆过生日。他们也确定了在医院里躺着的就是夜聆和夜瞳两人。
这一事件在婆祸镇就像是掀了锅盖的沸水一样,闹腾得不可开交。
》》》》》》》》》》》》》》》》》》》》》》》》》》》》“乌兮眉,43岁,父母早亡,一直与妹妹乌杏美相依为命。二十岁时出国主修雕塑学,三十岁定居京都并在艺术界崭露头角。不到三年的时间,荣获第一国际雕刻大师的称号。在京都掀起一场轰烈的人形屋雕刻艺术热潮。他是个才华横溢但非常自负的人,他对人形屋在白佛城不入流的地位十分的不满。在京都站稳地位后,经常在论文或者专访中抨击鬼祭宗或者白府等雕刻工艺。七年前,他被患有产后抑郁症的妻子焚火烧伤,从此不再公开露面。乌杏美,40岁,除了雕刻师的身份,她还是个经营艺术商品的商人。在京都开设有一家私人收藏馆,身价上亿。八年前嫁给叫唐青的富商,没两年唐青就失踪了。没多久,她带着乌兮眉离开京都回到婆祸馆隐居。有一点大家注意:乌兮眉的妻子叫夜俪,夜俪的父亲正是鬼祭宗上一代继承人夜町。医院里躺着的夜聆的就是夜俪的妹妹。夜俪还有个孪生弟弟叫夜鸾,姐弟两人与生俱来的雕刻天分,但他们在几年前拒绝了成为鬼祭宗继承人,决然的跟乌兮眉两兄妹去京都发展。据京都那边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夜鸾患有抑郁症,夜俪也患有产后抑郁症,兄妹两人因为雕刻工艺上的问题和乌兮眉兄妹发生过争执。焚烧乌兮眉当夜,两人服毒自杀。夜聆多次向法院控诉乌兮眉兄妹虐待夜聆夜鸾,可惜查无实据而没有被立案。”
黄奇珍仍旧是负责信息收集做出详细报告。
“我在想,乌兮眉是不是在被烧伤之前就患有*同性的癖好,这个夜鸾的长相…我都有些嫉妒,会不会是给这个禽兽不如的姐夫摧残到患上抑郁症。”黄婷婷说。
李杨瞄着屏幕上夜鸾的相片说:“老大,你还记得朱颐坊里那一尊叫“求生”的男人雕像吗?你在看看这个夜鸾,面容何止是一点相似,简直一模一样…夜鸾两姐弟本来就是鬼祭宗的继承人,上一辈之间有过仇怨,乌兮眉兄妹就把他们骗去京都。兄妹两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就遭到软禁、蹂躏。”
“这案子有看头。”大梁抹着下巴充满期待的说。
大川说:“模样相像,只能说明乌兮眉以他为模型,不能说明乌兮眉蹂躏了他,有没有蹂躏,事情都过了七年时间,调查起来也不容易。”
黄奇珍点击页面菜单进行下一个单元,屏幕上出现赵富、一辆吉普车、一个轮椅的相片。他说:“赵富,五十岁,他父亲是婆祸镇的聋哑猎人,母亲是个智障,夫妻两受雇看守婆祸馆。夫妻两死后赵富就一直的留守在婆祸馆以打猎为生。因为有骚扰、偷窥女人的不良嗜好,在镇里极不受欢迎。乌杏美带着乌兮眉回到婆祸馆,他就负责帮两兄妹打理事情。经他交代,乌杏美负责把男人选引诱到公共厕所里将人选弄晕,两人合力搬上轮椅推走。”
“这世界无奇不有。”大梁说。
黄婷婷捧着她的脸蛋叹着气说:“我们真是太幸福了。”
“精神变态连环杀人,动机上倒是没什么悬念,问题是这变态背后隐藏的问题…”李杨说。
黄奇珍把页面点入两张黑色头像上说:“赵富交代,这个旁医生是乌兮眉和乌杏美最信任的人,他还教赵富把夜聆的车子推下山崖,教他们一起串口共。”
大梁把笔记本里的一张相片递出来,那是一张白色的高级轿车,因为是远距离拍摄,只能看到驾驶座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的身体,没有看到面部。他说:“这是在婆祸镇那一带公路出口调取出来的,车牌号是假的。”
“我在婆祸馆里也找不到相关这两个医生的线索。”李杨说。
“李杨、黄婷婷收拾一下资料,和我去京都调查,黄奇珍负责去预定机票。”袁罗修说。
“是…”这是第二起TL110时间,大家办案的兴致都十分的高涨,一大早的就全都各自紧锣密鼓的展开了调查。
咚咚咚——鉴定科的鉴定师送来了报告说:“带回来的零散尸骸已经组合完毕,多出了一具无头尸骸。”
“会不会是埋在井底下,或者被谁冲下天坑了?”李杨说。
“颈骨上有切口。”鉴定师说。
“哈?”几人讶异。
“这混蛋不会还有恋头癖吧?”
“我记得,电影里有把人头用石灰膏糊住雕刻成雕像…”黄婷婷说。
“大川,你负责找找,顺便观察那对姑侄的情况。”袁罗修说。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