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加藤对自己经历的讲述之后,载湉提出要加藤帮助自己创建忍军之前,载湉对这个从东洋来的传教士却是陡增了几分敬意。且不说这个叫做加藤的日本人在大清的国土上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光是他作为忍者的身份就足以让人唏嘘不已。
小时候玩过《忍者龙剑传》的人应该知道,忍者是一个相当酷的职业,杀敌于无形,时常喜欢在暗夜之中来回穿梭,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很少有可以活下来的,寂寞、孤独、隐忍,这似乎就是他们的代名词。从加藤身上便可以很好的看出这一点,比如,他很少和人说话。
当然,在中国也是有忍者的,载湉前世同样很敬佩他们。比如,董存瑞,黄继光什么的。
自然,载湉对于自己的提议能被加藤接受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觉得,如果自己连一个只知道忠诚,不知道思考的小日本都搞不定的话,那他就白在现代待那么长时间了。
最主要的是,他对于这个时代日本人的愚忠还是相当了解的,你只要一跟他提天皇,一跟他提信仰,没理由他不被你牵着鼻子走。
果然,加藤听了载湉的要求后,虽说有些许迟疑,却一口便答应下来,看起来很是爽快,尽管有些顾虑。
“放心,”载湉貌似看出了加藤的疑惑,微笑着对加藤说道,“朕既然说过要支持你的传教,就一定会扶持你的,君无戏言,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这话一说完,加藤的神色很明显的有了轻松之意,看来载湉对于日本人的心里确实把握得八九不离十。
就这样,载湉和加藤二人又促膝长谈了将将一个时辰,谈话完毕载湉正想叫来狱卒开门把加藤放出来,这才想起加藤所在的牢房的大门没有钥匙。无奈之下,载湉只能叫来几个狱卒,一个个的轮流着撞门,这才把大门打开,把加藤放了出来。
把加藤放出来一天后,人字号大牢里的其他囚犯也被放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确实有着谋反嫌疑的囚犯,但那只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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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加藤从大牢里带出来后,载湉便领着加藤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几身干净的衣服,给加藤换了一个遍,这才领着他径直走来到了直隶府衙。
载湉走上直隶府衙大堂的时候,赵世友、夏同善以及肃华已经在那里侯了不少时候,他们都是由严仲达一大早奉载湉的旨意一个个的传过来的,看他们那一个个打瞌睡的样子,估计裤衩还没穿呢就被严仲达提留起来了。
“嗯——”载湉匆匆的走上大堂,坐北朝南的坐下后,双手搭在桌子上环视了一圈站在堂下的四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率先把夏同善叫了出来,“夏同善,朕让你定制的徽章做好了没?”
夏同善一听载湉最先叫的自己,刚才的睡意立时没了一大半,脑子嗡嗡一响,迅即走上前来揖了一揖,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后,从怀中掏出十几枚革质徽章。远远看去,虽然没有现代的军徽做得精致,却也有那么几分意思,“回皇上的话,这些便是按照您的要求制造的徽章,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说着,夏同善翻了翻那几枚军徽,心想这应该是往哪儿弄得?往脸上贴?那脸还能要么?
载湉就和贯通了读心术一般,一眼看去便猜出了夏同善的想法,“哦,对了,那日朕向你交代一些事情时忘了交代最重要的一项。现在咱们大清官兵所穿的一般都是那种号褂,肥大且连摆,不利于对外远距离作战。所以,咱们要另行设计一种军服,设计图朕都给你画好了。”
说着,载湉低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把纸展开平铺在桌子上,上面赫然画着一款和现代人民解放军军服一模一样的服装设计图。载湉挥手招夏同善走到近前,接着道,“你看,军服的设计也是要划分等级的,你还记得朕告诉过你的军衔划分么?团以上的干部夏服为凡尔丁毛料,冬季为马裤呢毛料,大衣为大衣呢毛料;且军以上干部为纯毛料,师团干部为毛涤混纺面料,营以下干部和战斗服装用料为涤棉三元混纺布料。
军服的样式就按着图纸上面的设计,服饰颜色设计为草绿色,这样易于隐蔽,适合野地里作战行动,你设计的那些军徽就放在军服的左胸前,最好是拿针别上,这样不容易脱落。”
说罢,载湉把图纸推给夏同善,看着夏同善装进怀中后,接着对夏同善说:“你还记得朕让你在新建的军队之中设了几名死士么?现在计划改了,把死士去掉,然后把死士的空缺给了忍军,人数嘛,就按400人去训练,我们以后肯定会用到的。”
说着,载湉又把加藤叫了上来,对二人说:“这位便是日本国的忍者,夏同善你以后叫他加藤君就是了,他会是专门负责调教忍者的人,这样也给你减轻了不少的负担。另外,你们二人可以是相互独立的,谁也不必要完全服从谁,但是有一条是切记的,你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完全保密,不能向外泄露一点风声,否则的话……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交代完毕这些事后,载湉虽然看出夏同善仍旧有一丝的疑虑,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叫他二人先行退下,并且告诉加藤,关于她传教的事情不日便会办理,住宿问题则先在客栈暂住几日,过几天便会由载湉出钱买下一所府第,专供加藤居住。
夏同善和加藤走后,载湉沉吟了一会儿,摆着笑脸对赵世友道:“赵大哥最近在王府不曾有过亏待吧?”
确实,自打赵世友住进醇王府,知道载湉是皇帝后,自己身上原先的那股子泼皮劲儿也收敛了不少,当下便弓着身子揖了一揖道:“谢吾皇隆恩,草民日后定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死生不惧。”
“哎——”载湉冲着赵世友摆了摆手,摇着头微笑道:“不必不必,不知赵大哥在西洋留学的时候有没有钻研过西方的政治制度?”
赵世友顿住思虑了一会儿,谦卑的道:“略懂……略懂……(这句话不禁让我想起了某部搞笑片中孔大哥的一句话: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才精彩)”
“很好,”载湉不禁高兴地拍案而起,来到赵世友身边,“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你照着西方的政治制度。根据咱们大清的国情,制定出一套真正适合咱大清的政治制度,”考虑到赵世友毕竟有着他这个时代的思想局限性,便指点道:“要把六部裁撤,细分出多种专管某种事物的部门,比如国防部就是掌管国家安全的,财政部就是掌管国库的……至于一些细节,就有你回去好好思量一下,记住,一定要有一种适合咱大清的,不能照搬。”
载湉之所以多次强调要适应于国情,完全是因为他拥有着上下五千年的广阔见识,尤其是几十年后的戊戌变法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教训,那就是任何改革都要适应国情,没有绝对的正确,也没有绝对的错误,只有绝对的适用,适用的才是最好的。
赵世友似乎是觉得这个要求对于他有些难度,听了载湉的要求一直皱着眉头。这倒也难怪,纵使是他在西洋留过学,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墨守成规式的教育,对于创新自然要绕很大的弯才可以精通以至于掌握。
但是没有创新,一个国家是不可能立足于世界强者之林的,所以,就算是难度大,载湉也要拼尽全力去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