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洪贵福注视着载湉的双眼,知道载湉现在肚子里肯定全是坏水儿,便疑惑的问道,“你是说……”
载湉知道洪贵福不可能傻得连他的话外音也听不出来,见他有了些领悟,便点头道:“是的,报仇,既然你和那杨秀清有着那么多的血海深仇之类的,朕和杨秀清也是敌对关系,那么咱俩就是一条战线上的。朕有兵力,你有对于杨秀清的了解,那么我们何不合力一处,共同对付这个天怒人怨的敌人呢?”
“呵,兵力?”洪贵福有些嘲讽地看了载湉一眼,“我听我的斥候回报说,你们不过只有一万的兵力,以杨秀清现在的地盘和我对他的了解,他手上的兵马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两三倍……”
“哎呀,你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载湉挑逗的那手指点了点洪贵福的额头道:“人家赤壁之战是怎么打下来的?不照样是以少胜多?打仗这东西多半是要智取的,硬碰硬搞不好还会弄个两败俱伤的!”
载湉看着洪贵福陷入了沉思状态,知道再多推几把这洪贵福就上道了,便接着道:“你原先是他的头儿,那你肯定清楚他的用兵弱点什么的,既然如此,咱们完全可以冲着它的弱点一顿猛擂,不怕他最后不缴枪投降,怎么样,行不行……”
洪贵福毕竟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想要活命就只能选择听从,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亏,便故作姿态道:“行是行,只是……我现在身上挂着伤,怕是……”
“阿玛,”载湉见洪贵福这是在敲诈自己,但也不好闹性子,便回头根奕譞道:“今儿中午就给洪贵福把随行的太医叫来,帮着他好好看看伤口。”
“这下总行了吧?”载湉回头向洪贵福笑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要给一个曾经的敌人赔笑,“你以后就和朕睡一个房间吧,这船舱上的地方本来就没多少。朕就住在一层的仓库里面。”
后来,洪贵福又和载湉谈了几项不算过分但很细致的条件后,洪贵福便在舰船的随行太医的带领下去看病去了。
洪贵福走后,奕譞哭笑不得的问道:“皇上,你真准备用他?”
“阿玛,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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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洪贵福送医医治后,洪贵福对于载湉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基本上不会再像最初一样拔刀相见,尽管载湉曾经把洪贵福的辫子生生拽了下来,让他成了个秃瓢。
其实载湉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和洪贵福成为那种推心置腹的朋友,且不说阶级问题,就说他把人家洪贵福打成那样,若不是洪贵福被囚了起来,他肯帮助载湉么?
不要总以为任何人都是宽宏大量的。
所以,无奈之下,洪贵福还是向载湉透露了杨秀清许多的底细,在载湉推断,他应该不会使假,因为二人现在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不见得荣,但是一损绝对会俱损。
经过仔细攀谈,载湉了解了杨秀清的一些习惯以及用兵特点,比如说,杨秀清为人虽然多疑,却很是摇摆不定,有时候经常就会推翻自己的正确的想法;再比如,杨秀清这人很是迷信,经常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会归结为上天所为;最为致命的是,杨秀清喜欢分散用兵,这是受了清初萨尔浒之战的影响。
这天晚上,载湉便根据这杨秀清的这些特点,召集奕譞以及洪贵福商讨了一下征讨杨秀清的事宜。毕竟,这次征讨,清军在人数上完全不占优势,与其死磕,倒不如以智取胜。
计策定出来后,载湉在剩余的清兵里挑了几个平日里表现良好并且身体瘦小,不容易引人瞩目的士兵,在半夜几乎全军都睡下的时候,把他们几个秘密招进了会议室,和奕譞他们共同嘱咐下令执行。
这几个士兵也许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舱,一进来所有人之间相互指指点点点,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直到奕譞咳嗽了几声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失了礼数,赶忙下跪请罪。
因为考虑到身份问题,所以这次的座次以及命令的秘密下达依旧是以奕譞为首。至于洪贵福,那天打仗的时候这帮人只顾着杀人了,倒是几乎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本王这么晚才召见你们议事,知道为了什么吗?”奕譞当先发话,表情里有着一股凝重,似是天神下凡一般威严。
几个小伙子看着奕譞一只铁着一张脸,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一件可以轻视的事情,便哆哆嗦嗦的道:“小的知……知道,这件事不能说……”
“没错,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奕譞呼啦一下站起身来,神色更加肃穆,语气也凌厉了不少道:“这件事情只能我们现在在场的这几个人知道,若是本王日后听到其他人也知道这事,那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就要面临灭顶的危险!本王再次重申一遍,这件事情绝对保密,包括对于扎济格扎将军在内的任何人!”
这下那几个士兵更加恐惧了,具体表现就是,他们哆嗦的更厉害了。因为奕譞开出的禁止知道的名单里面也有扎济格一员,那万一扎济格死死卡住人家的脖子要*问呢?扎济格的性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一言不合掐死你都有可能,上次奕譞差点让扎济格失误后,不是念在奕譞是王爷的份儿上,现在宣布这件事的就不是奕譞了。
奕譞见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旦泄漏的的危害性,便徐徐说道:“(这里先留下个悬念,下章就告诉你们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