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区区小国,如此蔑视天朝上邦,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韩彪桌子掀开,声音就像炸雷一般,吓得玄阳瑟瑟发抖,低头立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南冥久施仁义,那月哈不仅不感恩戴德,屡屡兴兵,犯我边境,杀我边民,如今倒好,居然反咬一口!”雷豹也是急脾气,眼见书信讨贼诏书如此嚣张跋扈。
暴跳如雷。
“雷将军且息了雷霆之怒,兴许是哪家小人从中作梗,挑拨我们两邦关系,贸然兴兵,岂不是中了贼人圈套!”
“再者,韩将军久通谋略,如此雕虫小技,如何能瞒得过去!”玄阳身子一弓,对着韩彪恭恭敬敬。
话说的低沉。
身子也是瑟瑟发抖。
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道长不要多言,我们兴兵于此,本就是攻城略地,此次纵然是奸人挑衅,我们也当一往无前,老夫自信,不出半月就能拿下樊春城,他们月哈不过四城之地,我大兵天降,必然摧枯拉朽!”韩彪抚了抚大胡子,脸上满是自信。
一旁的雷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部离前锋不过一日路程,再者雪芝两万精兵,拿下流达不成问题,原本我们师出无名,如此倒好,即刻攻城!”韩彪指了指地图,手里匕首寒光一闪。
直接扎在了流达的位置。
“将军不用请示一下大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这次大王亲令韩某,总揽一切军政大权,节制三军,老夫得军令就是大王的圣旨!”韩彪身子一抬,虎目圆睁。
“如此,贫道告辞了!”
玄阳身子一轻,怀里揣着韩彪的军令,翻身上马。
三两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韩将军,你怎么用了这么一帮人,他们可通军事,可通谋略,攻城略地,岂是逞一时匹夫之勇,末将请求带兵援助!”
“雷将军啊,老夫正有此意,你带一万兵马,速速出发,驻扎在雪芝城外,一旦有失,可做掎角之势,以待大兵驰援!”
“得令!”
夜色沉寂。
星光暗淡,月色无华。
“我说大哥,那牛鼻子老道指不定跑哪去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你还等他做什么,要我说,直接下令出兵吧!”龙风百无聊赖的看着兵书,心思却没有一点儿。
残灯如豆,龙风早就不耐烦了,把兵书往地上狠力一掷,腾地起了身子,抓着蚩尤的袖子,大吼道。
“再等等,韩将军肯定有军令!”
“什么韩将军不韩将军的,将在外,君命权且可不受,一个将军还能节制你我?”
“大胆,不可胡说!”蚩尤也是心急如焚,如果不趁着夜色进兵,一旦天亮,就失去了战机。
但是望着黑漆漆的账外,沉沉的叹了口气。
脑袋微微晃着,无可奈何。
“哪个又在说贫道的坏话?”
蚩尤丢开手里的兵书,身子一提,直接拉过了玄阳,两眼如刀在那青布长袍上扫了一遍。
“韩将军怎么说?”这时候,也顾不得打趣,玄阳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军令,递给了蚩尤。
“好,正是时候!”龙风二话不说,一把扯过军令。
在脸前晃了几晃,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哥,这韩将军怎么还咬文嚼字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可因时宜,你这牛鼻子老道,笑什么笑,我读的书少,也不怪我!”龙风脸上通红,把那黄绢扔到了一旁。
一脑门的大问好。
“龙风听令!”
“令你率本部兵马,即刻造饭,一个时辰后出击流达!”
“卧槽……得令!”龙风拿了军令,高兴地跟个小孩子一样。
身子一晃,已经闪出了大帐。
“这小子,真是个急脾气!”
流达,城高池深。
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在夜色的掩映下,几乎看不出丝毫痕迹。
“你是哪部……”
刺啦,一道寒光划过,那多嘴的士兵已然被割了喉咙,身子一歪,栽倒在了角落里。
“怎么了?”
“没事,有个耗子跑过去了!”黑影嘴唇蠕动,编了个蹩脚的谎话,脑袋一勾,脚下生风。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也上了黄泉路。
龙风带领着几百人伏在城外,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城门。
噗嗤……城门里多出了一道亮光,龙风眼里一喜,身子稍稍一纵,已经弹出了几丈远。
流达守将睡意正浓,卧室里已经布满了兵士。
一个个手里寒光冷冷,端端的站在床前。
“谁?”
可怜那将军只是说了一个字,已经被割了脑袋,龙风提着个血淋淋的家伙,缓缓地走出了卧室。
城门大开,暗流涌动。
等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流达已经到了南冥军的手中,除了少数值夜的倒霉鬼去阎王爷那报道之外,其他的守军无声无息的就被俘虏了起来。
“大哥,怎么样,这次夜袭流达,你觉得能不能载入史册!”龙风端着笔直的身子,一脸的骄傲。
“能耐,都算你的功劳!”
“小风,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们此次占领流达可与往日不一样,往日无论哪国军队占领敌方城池,无非就是烧杀抢掠,造成的后果就是被占的城池民心丧失,以至于不就就被夺回!”
“我们既然占领流达,他日流达就是我南冥的一座城池,流达城里不论军民百姓,都当一视同仁,当做我们南冥的子民一般对待!”
“不可再行烧杀抢掠之事!”玄阳端着大青袍子,一句话一句话说的头头是道。
就连蚩尤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你这老道,忒也多了那无端的仁爱,这占了城池,若不是杀了他们的民众,到时候他们起来反叛,我们该当何为!”
“你不懂,老百姓只要能够生活下去,就不会有人反叛,除非你把他们给逼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三口呢,你若是强行杀戮,屠灭全城,那时候若是反叛,那才叫一发而不可收拾!”
“自古圣贤大哲就说过,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若能收服民心,那才是真正的征服!”
玄阳抚着小胡子,眼睛里望着那已经是冷冷清清的大街。
“听道长的!”蚩尤把眉头一盏,登高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