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蹬下马,直接前往自己的住房,一进到屋内,就从自己带来的器物箱里取出一面小镜子。这是一面缩小版的通明法镜,同样可以进行影像和声音的传递,只不过镜面小了许多。通明法镜虽然只是月阶法器,但不是每个魔法师都能拥用的,它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大多掌握在各国权贵和一些大人物的手中,且那些人都是魔法师,不然,无法使用通明法镜。
雷月儿启动她手中的这面通明法镜,连线千里之外的慑南王雷云鹤。
一见父亲的影像显于镜中,雷月儿就立刻开始了诉说,把她得到一柄日阶短矛的过程向父亲阐明,末了她向父亲提出请求:“父王,您帮女儿箓练一张高级的抹印符吧,用千里传书的方法寄给我,让我抹去那个短矛的血印。”
千里传书是一种法技,就是将信件之类折成纸鹤,将魔法施入其内,让其生出自动飞行的能力。
那头的慑南王说:“嗯,女儿得了一件宝物,做父亲的怎能不帮忙,我现在就为你箓练抹印符,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加上千里传书的时间,你得到这张符至少需要一个时辰。你在这段时间内,要防止那件日阶魔器逃跑,最好使用玄铁钢链把它绑起来。”
“呃?”雷月儿一愣,“这柄短矛有自动逃跑的能力吗?我先前用感知力测探过它,它虽然已有了灵智,但自主能力并不是很强,应该没有逃跑意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凡是被烙上血印的魔器,不论灵智多少,都只认其主,只要其主人用感应力一召唤,它就会立刻飞回主人手中。”
“多谢父亲提醒,我马上使用玄铁链把它绑缚起来。”
关闭了通明法镜,雷月儿从她器具箱里找来一根玄铁锁链,目光打量起那柄雷元矛:“从哪开绑好呢?这柄光溜溜的,除了矛尖后端凸起尖棱外,基本上没有卡主锁链的地方。但这只能算是单方向的卡头,锁链依然可以从矛尾撸出来。”
她正在思索时,门外传来一声求见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属下秦松求见郡主,望请郡主赐见。”秦松就是向樱宇星提出购买雷元矛的那个秦校。
雷月儿先把那柄矛放在器具箱里,顺手合上盖子,她便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什么事?秦校尉。”雷月儿问。
秦校尉低着头,谨慎地说:“郡主,属下斗胆,望请郡主将那柄矛转让给属下,毕竟是属下先发现的。”
雷月儿考虑一下,觉得秦松说的不无道理,但这柄矛是件日价魔具,秦松一个普通人如何能驾驭的了,说不定这矛将来还会给他带来祸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她说:“秦松不是本郡主夺你所爱,实在是这柄矛很不简单。我也不妨告诉你,它是一件日阶魔器,你是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掌控它………”
雷月儿这正跟秦松解释着,而另一面樱宇星和水湘芸已经出了城,他俩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樱宇星问紫印法衫:“我怎么把雷元矛召回来。”
紫印法衫说:‘用你的感知力寻找到雷元矛,然后对其下达召令。”
樱宇星立时忿然:“我的感知力最远可伸至五百米多一点,你不是不知道。那丫头身在城中,肯定超出这个距离了,我如何用感知力召回雷元矛。”
紫印法衫驳斥地说:“你傻呀!咱们两个已经法力相通,你可以借助我的感知力搜索更远的范围。”
“啊,你早说嘛!”樱宇星说。
紫印法衫把感知力传给樱宇星,樱宇星将两者的感知力融为一体,快速地向那个小城中发散,不消片刻就充满了整个小城。
这时,在城中驿站房间门口的雷月儿,明显感到一泓外来感知力的波动。
她脸色骤变,心中暗叫:“好强!这家伙的感知力太雄厚了,至少是个十级魔法师,或者它是一个宇阶魔器。”
同时,在城中的另一个地方,一名文士也感到了外来的强大感知力,他是一名七级魔法师。他平时跟在雷月儿身边,表面上是雷月儿的主簿,实际上是保护雷月儿的暗手,先前就是他付币票给樱宇星的。
他本是出来拜访一位此地的旧友,此时感到有外来的感知力,就立刻改变的行程,急疾地往驿站的方向掠去。
雷月儿站在房门口,望向那感知力发来的方向,眼神里充满惊讶,心里很想奔过去查探一番,但自己还没有给那柄矛上锁,把它留在这实在不放心。
她立即转回头,却看见那个箱子盖自动打开了。那柄矛正缓缓从箱子里升起,体表流动着雷电光晕。
“不好,它要逃跑!”雷月儿立刻扑向那柄矛。
可是,已经晚了,那柄矛倏地一下穿向窗口,破窗而出,疾速向南面的天空飞去。
“你给我回来!”雷月儿气得直跺脚,随即盯着那柄矛的影子,发足狂奔追去。
但那柄矛速度太快了,她在陆地上奔行,根本无法跟上它。不一会儿,那柄矛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跑在通往城南的大街上,见那柄矛的影子消失,仍是不放弃,继续向前奔行,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跑出了南城门。
面前是一条大路,通向两里外的深山,路旁是相连成片的荒地,其间偶见开垦出来的旱田。
她不知道的是,原本站于荒地某一处的樱宇星和水湘芸,在雷元矛自动回到樱宇星手中之后,就速速地离开这里,现已跑出一里多地。
她巡视四周,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骤然放出感知力,迅速向前方扩散,推进度比她全力奔跑的速度要快的多。
一里多外的樱宇星和水湘芸疾行在高地起伏的荒地中,突然身后传来一股感知力,冲撞在了他俩身上。
水湘芸虽然没有法力,但感知力却是非常高,她骇异地说:“有人在探测我们!”
樱宇说:“我也感觉到了。”
紫印法衫说:“对方的感知力并不是很强,最多是个六级魔法师,不足畏惧。让我小小教训她一下就是了。”
说完,紫印法衫就发出感知力,像潮水一样奔腾汹涌,迎着对方的感知力冲击过去。
远方的雷月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被另外一泓强大的感知力推了回来。
她急忙回收自己的感知力,却是为时已晚,所有感知力像潮水一样冲击在她身上,冲得她倒飞起来,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那些感知力过后,她爬了起来,十分不甘地望向前方,眼神里燃烧着愠怒,突然高声喝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堂堂雷霄帝国也是有顶级魔法师的,我定会集结高手将你们挫骨扬灰!”
她心中已有猜测,把樱宇星当成了反击她的高手。盖因雷元矛原先在他的手中,雷月儿认为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假装不识货,把那柄矛卖给她,后来又召了回去,白得那一万币票。“你简直就是骗子,身为高级魔法师,竟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骗钱。你是不是穷疯了!真丢魔法界的脸。”她一个人在荒地里咒骂着,气得小脸煞白。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往回走,心里面还在诅咒,愿那一万圆币成为樱宇星买棺材的钱。
她一进城门,就见秦校尉领着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其中的一匹马上坐着那名文士。
众骑奔到雷月儿不远处,马上的人纷纷下来,来到雷月儿面前跪倒,只有那名文士躬身行礼。“属下等护主来迟,望郡主恕罪。”
雷月儿朝众人一挥手,信步走到一匹马前,身子轻盈地跃起,就骑在了马背上,对众人发出一声号令:“回驿站!”
回到房中,雷月儿一脸沮丧,又取出通明法镜,向父亲汇报这个晦气的消息——被人坑了一万圆币不说,关键是那柄日阶魔器又被对方收回了,她算是鸡飞蛋打,心情灰暗极了。
听完女儿的诉说,身在千里之外的慑南王眉头紧锁,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他劝慰了女儿两句,随后发出军令,从南疆防军中调集十万兵马,打算对那个城镇南面的山区进行推进式搜查,并命令自己麾下的九名魔法师,协助那十万兵马行事,一旦发现坑骗女儿钱财的那两个人,就集体出手将其二人缉捕。
他自己也会前去督阵,以备不时之需。
樱宇星和水湘芸一路疾行,很快进入了茫茫大山,四周重峦叠嶂,只有一条曲折的小路,蜿蜒伸向远方,夹在众多草木之间。
樱宇星借用紫印法衫的感知力,向后展开远距离探测,没有发现有人追来。
他这才放下心,高兴地说:“不错不错,今天收获不菲,况且是无本而利。下回这种买卖多做几次。”
水湘芸皱着起了眉头,说:“我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情,这明显是在坑骗人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樱宇星本是不在乎这些,但水湘芸是他心怡之人,他要在人家心中建立起好印象,自然就不好反驳人家。
他讪讪地笑着说:“嗯,你说的也在理,下回我们不做这种事情了。”
“啐!”紫印法衫轻嗤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美女一说话,你马上就赞同。而对于我的话,你却经常不听。我每次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它说的是萨鲁语,所以水湘芸自然明白它在指什么,俏脸不由得羞红了。
“你闭嘴!”樱宇星脸上佯作大怒,而心里却不怎么在意,他巴不得水湘芸明白他的心思。紫印法衫不理他,自顾自地说:“有些人哪!就是有异性没人性!”
樱宇星反唇相讥:“那也比你强,你人性和异性都没有,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你以为我喜欢当人吗?……。”紫印法衫咆哮起来,用尖酸刻薄语言反击樱宇星。
两者又开始磨磨唧唧地打嘴仗,惹得水湘芸一路上暗暗窃笑,心说:“这二位简直是一对冤家,却偏偏凑到一起。”
走了一段山路,水湘芸打断了他俩的争吵,说:“前面有个较大的山寨,我们可以去那买些盐巴和调料以及一些用具什么的。”
“好好好!”樱宇星马上赞成,“我也正好想买些酒肉。”
他们二人前往那个山寨,买了各自需要东西,用一个布袋子装好,由樱宇星背在肩上,二人一起回了山洞。
水湘芸大展厨艺,做了不少好吃的,摆满了一个不大小石台。
樱宇星打开了一坛酒,趁水湘芸还未过来,就给她碗里倒满。
水湘芸端着最后一道菜来到石台边,见自己的碗里盛满了酒,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对樱宇星说:“我不会喝酒,还是你自己喝吧。”
“别介,我自己和多没意思,你就给个面子,陪我喝一碗。”
水湘芸考虑一下,说:“那我就喝一碗,这一碗过后,你不准再给我倒了。”
“好的好的。”樱宇星连忙答应。
二人开始进餐对饮,樱宇星喝一碗,水湘芸只喝一小口,但即便是这样,她的脸上也很快现出了红晕。
他们喝的这种酒,是当地土作坊酿造的,不讲究口味醇香,只追求性烈如火。
所以当水湘芸喝完那碗酒,就彻底坐不稳了,晕晕乎乎的倒下。
樱宇星马上过去,将她扶起,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水湘芸嘴里咕哝着,却说不清一个字。
樱宇星坏坏地笑起来,把水湘芸抱了起来,走向洞内一角,那是水湘芸休憩的地方,地面上铺着一层干草。
“你小子不会是想趁机占了她的清白吧?”紫印法衫突然问。
“那倒不会,我只是想占些小便宜而已。那天和她的嘴唇碰了一下,感觉很奇妙,所以想好好体验一下。”樱宇星说这话时一点不脸红。
“即便这样,你足够无耻的了。”紫印法衫说。
“你不说话没人拿起当哑巴。”樱宇星讥诮地说。
“你要做坏事,难道还不准别人说吗:”紫印法衫忿忿地问。
樱宇星不理它,抱着水湘芸来到那个角落,将她放在干草上。
他注视着水湘芸红润的脸蛋,就像猴子盯着一个熟透了蜜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缓缓地俯身下去,吻住的水湘芸香唇,感觉软润香滑,醇美芬芳,令他意乱情迷,足足吮吸了两分钟,才意犹未尽地直起了身体。
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咱们占些嘴上的便宜可以,要动真格的可就有点过分了。”
“哼!”紫印法衫突兀地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良心未泯。”
樱宇星离开原地,去往自己睡觉的地方。
他刚走开不久,水湘芸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起来:“小坏蛋,你若是敢动本姑娘的身体,我定叫你好看。”
她其实并未喝得很醉,只是颇感迷糊而已,樱宇星吻她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了。
当时她心跳加快,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推开樱宇星却没有力气,不知是酒醉的原因,还是受到对方那一吻的影响而使得身体变得酥软。一种甜蜜感灌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由自住地享受起那一吻的温柔,于是她脑子里的任何想法就都起不到作用了。
她此时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喜欢那个小坏蛋吗?他虽然不是什么坏人,可为人做事却也不怎么厚道,自己若是嫁了他,他能善待自己一生吗?……她想着想着,使劲晃了晃脑袋,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以免心情更加的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