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客栈风波
柳塞秋翁2015-10-25 08:582,345

  日落时分,方琦来到前方一个不大的集镇——黄家镇。镇上只有一大一小两家客栈,方琦在小客栈——“如归居”中要了一间单间。

  山区的秋夜,凉爽宜人。客栈里早已安静下来,可方琦却始终难以入睡。他艺成下山已有十几天了,可那座残破的洞林寺,那位可敬的独臂老人,还有八年之中那许多难忘的往事,仍不时地浮现眼前。此刻,方琦的思绪正沉浸在一段令其惊喜异常、终生难忘的回忆当中。

  那是下山前不久的一个夜晚,一个星空如洗、月光如银的美妙夜晚。方琦跟随师傅来到了距老家不远的一道大山前,只见山势雄浑、连绵不断,大大小小的山峰不下百座。在一俊俏挺拔的高大石峰下,有一人迹罕至的幽谷,谷中草深林密、流水潺潺。顺流而上,有一落差高逾数丈的瀑布。垂直而下的水帘后面,是一刀削般的巨大石壁。石壁中央有道二尺左右深的横向凹沟,沟内长满了苔藓,滑得一般人很难搭住脚。方琦师徒俩像壁虎一样沿着凹沟往里爬,直爬到中间一块微微外凸的石头前,方起尧用力一按,那块足有饭桌大小的石头,竟缓缓缩了进去,在石壁上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两人钻进去以后,那块缩进里面的石头又很快恢复了原位。借着火镰打燃的亮光,师徒顺石洞前行不远,见到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方山揖逊洞”五个遒劲大字,石门上也有一行小字:“非方氏后裔严禁入内。”穿过此门后,越往里走越宽,主洞两侧还有若干附洞。两人径直沿主洞而行,尽头有一道一丈多高、两丈来宽的石门。正上方挂着块石匾,石匾上“崇让仙府”四个大字十分醒目。石门上还竖刻着两趟字:左扇门上是“志为本”,右扇门上是“德为根”。门内是一大间石室,室中间矗立着一座高约九尺的石碑,碑上的六个大字清晰可见——“始祖雷公之位”。方起尧神情肃穆地冲方琦一招手:“琦儿,快来拜见我们的祖先。”随即,师徒俩一前一后、双双跪倒在石碑之前。

  行完三拜九叩大礼,方琦有些颇感不解,悄声问道:“师傅,雷公不是专管在天上打雷的神仙吗!怎成了咱方家的祖先了?”

  “孩子,我们方家鼻祖并非神话里的雷公,而系公元前两千多年榆罔帝之子——太子雷是也。”方起尧从方琦的眼神中看出他仍然心存疑虑,便把徒弟领到碑后的石壁前。只见石壁上清晰地刻着:“……方氏之先实本神农氏裔榆罔帝之太子雷因蚩尤作乱与弟实同轩辕避地于姬水之上就姬地起兵握先帝旧曰诸侯兵将削平蚩尤天下大定雷合诏父罔帝之位推让轩辕尊号黄帝雷为左相封于方山因姓方氏……。”

  方琦看过后,脸泛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请恕徒儿愚昧,石壁上的好多字都不曾识得,还望您老人家赐教。”

  方起尧颌首说道:“据石壁所载叙,太子雷乃神农氏第八代孙榆罔帝的儿子,也是轩辕的亲哥哥。蚩尤起兵作乱以后,两人躲到一个叫姬水的地方,招集并率领先帝部下兵将击败蚩尤、平定天下。本应由雷公继承其父帝位,可他却让给了自己的弟弟。轩辕皇帝登基以后,把位于河南中北部的方山分封给哥哥雷公。当时多适兴因地而取姓,故从雷公之子方明开始,其后代便都从方而姓。所以,我们方氏后裔也都把雷公尊为始祖。”

  方琦边听边频频点头,两只大眼睛不住地忽闪着,其清澈而明亮的眼神,仿佛已透过时空隧道延伸到了几千年前的遥远时代。

  离开“崇让仙府”,方起尧又把方琦领进旁侧一个石洞。洞内也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的是“雷公剑九十八代传人、东方剑圣——方鹏子之位。”方起尧双膝跪倒碑前,口中说道:“晚辈弟子自此得先祖先师所赐宝剑、秘籍以后,虽已习得祖传绝艺,但因年事已高,加之体内巨毒未除,深恐有辱使命。故谨遵祖谕所示,幸又觅得理想传人,今特前来拜禀。”

  方琦闻言,已晓其意,急扑身跪倒碑前,口中说道:“晚辈方琦拜谒先祖、先师。”

  方琦正欲起身,忽见石室内电光一闪、紫焰四射。方起尧手捧一把薄如白纸的长剑,神情庄肃地走到碑前,朗声说道:“蒙列祖列宗宏德厚恩,我方起尧幸得勉为雷公剑九十九代传人。今遵先祖先师之遗示,将千年祖传神剑授予小徒方琦。”随即转过身来郑重说道:“雷公剑第一百代传人——方琦接剑!”

  方琦从师八载,已悉得雷公剑法真传,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此剑。雷公剑全重虽只有三斤八两,可方琦接过来以后,却深感重若千斤。因为方琦知道,他接过的不仅是一把剑,而是方家历代先祖先师的希望与重托,就在他接过宝剑的瞬间,也同时接过了雷公剑最新一代传人所应承担的艰巨历史使命……

  忽然,方琦的回忆被屋外衣袂飘风之声所打断。那声音尽管很细微,可方琦还是从中辨识出共有三个夜行人,都相继落在了东厢房上。他略一思忖,从枕下抽出雷公剑盘于腰间,悄无声息地由后窗弹出,半空里一个“鹞子翻身”,又声息皆无地落到自己所居住的正房房顶上。凭借一双夜视力极强的明眸,犹如鹰隼一样密切注视着东厢房上三个蒙面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两个干瘦如猴者分别隐匿在南北房山烟囱根儿下,不住地四处窥探,看样子是在把风。另一个“大块头”缓缓走到房檐前,突然头上脚下来了个“倒挂金钟”。此人虽长得五大三粗,可动作却相当干净利落、悄无声息,看得出来是个功底十分深厚的练家子。约一袋烟工夫,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又蹿回到房顶上。旁边两个也都围拢过来。其中一个“瘦猴”低声问:“怎么样,得手了吧?”“大块头”用鼻子哼了一声:“能逃过我‘摧花迷神粉’的人,至今还尚未遇到过一例。”

  又过了一袋烟工夫,一个瘦子翻身下房,破窗蹿入“大块头”做过手脚的那间屋子。少顷,又钻了出来,朝房上一摆手,那两人也飘身跃了下来。刚从屋里出来的瘦子忙凑到“大块头”身边,悄声说:“分舵主,你的法宝真灵,那两个小尤物果然都遭了道。”被称为分舵主的“大块头”一挥手,“快去给我扛出来。”两个瘦子登时撬开房门钻进屋内。没多久,各扛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黑色长条口袋窜了出来。

继续阅读:第1章仗义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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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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