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辞而别
柳塞秋翁2015-10-25 09:061,933

  初冬季节,凉风习习。排着各种队型的大雁,不时从头上飞过。路旁许多树木的叶子都已枯黄,而傲立于近岭远山之上的片片红枫翠柏,却显得益发艳丽夺目。方琦等人各乘一匹骏马,由东向西,一路疾驰,为这寥阔霜天的齐鲁大地,凭添了一股意气风发的盎然生机。

  太阳快压山时,六小侠已赶到莒南县城东关外。刚要进城,早已闻讯等在路旁的余腾鲸,边打招呼边兴高采烈地迎上前来。方琦等人急忙翻身下马,彼此互致问候。随即,众人一起径直来到余腾鲸所开的渔具老店。

  上房客厅内摆满了香茶鲜果,大家尽情地吃着、喝着、谈唠着。此番再次相见,心情自与上次迥然不同。方琦等人简要介绍了飞凤屿之战的经过,余腾鲸听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不住地给几位小侠添茶、递水果。

  “余掌柜,”方琦问道:“迟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前几天,迟东辰不是被杨云昭扎了一剑吗?第二天就蹬腿儿了。迟罡那爷俩丧命的消息传回后,迟府的家丁、打手都已做了鸟兽散。其家人也都跑的跑、逃的逃。如今,偌大的迟府内除了剩下两只看家狗外,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了。”余腾鲸越说兴致越高,“你们是没赶上热闹瞧啊,前两天这县城内都跟过大年似的,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连着放了好几宿炮仗。唉!这些年来,迟家这股恶势力就像压在人们头顶上一座大山似的,如今可下子被掀翻了,你说大家伙能不高兴吗?”

  “官府方面有什么反应啊?”方琦又问了一句。

  “咳!别提啦。”余腾鲸兴致勃勃地说:“迟家恶势力被剪除后,知县那老狗官整天像丢了魂儿似的,吓得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迟正知府怪罪下来,听说已向上边递了折子,正托病告老还乡呢。”一席话把几位小侠都说得笑了起来。

  “各位,前几天余某可许过愿啦,待飞凤屿一战取胜后,我得好好为众位英雄摆一席庆功宴。承蒙几位赏光,眼下时辰已经不早,大家赶紧请到餐厅入席吧!”余腾鲸边做着请的手势,边不住地说:“今天咱可得开怀畅饮,非来个一醉方休不可。”

  晚宴直到酉时方散。“摘星手”沈力和“旋风脚”姜懿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不知是多喝了几杯酒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沈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表妹余睛那靓丽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两人同年出生,沈力只比余睛大三个多月。两家虽然距离较远,可也时常互有往来。如果说儿提时期还是两小无猜的话,那么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沈力的感情终难免会变得复杂和敏感起来。父母的心情,尤其是母亲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意思,沈力更是心领神会。所以此次到舅父家来,心里边也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层幸福的甜蜜感。转眼快两年没来飞凤屿了,据听说表妹还尚未订婚。所以,沈力原想这次定要公开向她倾吐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情。可自打见到余睛之后,却发现表妹并不似以前那般亲近了,有时还好像在有意躲避自己。沈力本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加之一上岛就赶上打那场大仗,因而始终没有找到向表妹表达自己心意的机会。一路上,余睛与阿兰和方琦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而当自己一靠近她时,表妹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立马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是姑娘大了不好意思而故做矜持,还是另有其它什么原因?沈力实在搞不明白。索性翻身下地,推门走了出来。

  夜很黑,一块块、一团团、一片片千形万状的云彩,缀满了夜空。透过云缝儿,偶尔才能看到一两颗孤零零的星星。

  沈力充满茫然地踯躅在夜色之中,任凭寒冷的夜风肆意从脸上吹过。渐渐地,一双腿不由自主地向东跨院迈去。他知道,余睛和阿兰就住在那里。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表妹能突然夺门而出,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自己身边啊!然而,不用说人,连跨院内那几间黑洞洞的房子,仿佛都已进入了沉沉的梦境。“她睡啦!”沈力轻轻自语了一句,漫无目的地抹转身来。

  夜风更大、更凉了,沈力激愣愣打了个寒战,头脑似乎已清醒了一些。突然,一阵时隐时现的说话声传入耳内。他未及细想,又不由自主地寻着声音走去。说话声来自西跨院,转过去一看,上房里还亮着灯光。沈力心中暗道:“原来方少侠他们还没有睡。”正欲抹身回来,忽听说话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女的。再一细听,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妹余睛。不由得脑袋轰的一声“嗡嗡”作响,一颗“嘭嘭”狂跳的心脏,也仿佛被突然冰冻了一般。

  沈力没有听清两人在说些什么,也丝毫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因为他突然十分地清楚地意思到,表妹的那颗心已经早有他属了。此时,沈力的胸中真好像打翻了一只五味瓶,除却没有半点甜味外,酸、辣、苦、涩样样俱全。他步入江湖以来,只佩服过一个人,那就是“九州飞鹰”方琦。他深知,方琦不光人长得标致,武功和智谋也都远远高于自己。可他无论如何,仍无法接受眼前所面临的残酷现实。

  沈力在漆黑的夜幕下默默伫立了良久,不禁怆然长叹一声,大步走回自己的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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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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