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传说是灶王爷升天的日子。北方人历来视这一天为小年,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吃饺子。迟府大捷,为节日里的济南城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气氛。从早到晚,“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一直响个不停。据说,比往常过大年时都还要热闹。
方琦他们赶回罗家时,天已经亮了。罗健忙张罗着摆上满满两大桌丰盛酒席,为众位英雄庆功。席间,觥筹交错,充满欢声笑语。阿兰和姜茜两人表现尤为活跃,轮番为不住刨根问底的罗健介绍昨晚战斗经过。她们俩都口齿伶俐,讲得绘声绘色。不仅罗健听入了迷,其他人也都忍俊不止,多次被逗得笑出声来。
邝尘最喜欢打趣插诨凑热闹,“嘿嘿”笑着说:“喝!二位小妹妹还真有两下子呢!将来您俩要合伙开个说书馆,保管能场场爆满。”
姜茜和阿兰对视了一眼,一副调皮相地笑着说:“真的吗?那就请各位先赏给我们几个钱吧!”
邝尘站起身来,瓮声瓮气地说:“这么的吧,我先敬两位一杯,就当是给赏钱啦!”说完,一仰脖,自己先把满满一大杯酒干了下去。众人见了,不由得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哎,饺子来啦!”罗健从家人手中接过满满两大盘白面煮饺,大声招呼着:“酸菜肉馅的,趁着热乎,大家快来尝尝。”
邝尘一口一个,边吃边说:“香!真挺好吃的。”
方琦吃到第三个时,刚咬一口,觉得馅的味道突然变了,用眼一看,脱口说道:“嗨,我说这么甜呢,原来这个饺子里包着个大红枣。”
罗健笑了笑说:“俺这块有个老习俗,每逢过年包饺子时,都要在馅里放几颗糖果什么的,一般都是每样放两个。吃着的不但能交好运,同吃着一样的人,还象征着彼此之间有缘分。方琦老弟,看来你的福分不浅呢!”
随即对众人说道:“咱大家敬方少侠一杯,好不好?”几个小年轻的忙高声附和:“好!”正在这时,余睛脸一红,忙悄悄低下头,赶紧把口中一个枣馅饺子偷偷咽了下去。
不大工夫,沈力突然“哼”了一声说:“我这个怎么也是甜馅的呢?”用筷子夹着剩下的半拉饺子一看,见里面包的是一块糖。
偏巧,阿兰也吃着一个糖馅饺子。一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刚想转过身去不让大伙看到,却被身边的姜茜一眼瞧见了,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大伙快看呢!我兰姐吃的饺子也是糖馅的。”
经她这一吵嚷,阿兰的双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姜茜仍不依不饶地说:“我提议,咱大伙也得敬兰姐和沈大哥一杯。”“小八仙”中的蓝荷与姜茜同龄,性格也很相近,什么事都不怕热闹。姜茜话音未落,她就站起来喊道:“不行!得先让兰姐和沈大哥两个单独喝一杯。”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一时间,阿兰的脑袋直往桌子底下钻,沈力亦满脸涨红地窘在了那里。
方琦急忙站起来打圆场说:“这样吧,我看还是咱们大家共同举杯。借助罗大哥的美酒美意,祝在座各位都能健康幸福、吉祥如意!”
饭后,一夜未眠的众英雄稍事休息,又很快聚集一起,研究起下步行动。罗健第一个抢先发言:“如今,迟正这条大祸根已经挖除,眼看又剩几天就要过春节了,我看各位先哪也不用去了,就都留在俺这里过年,咱哥几个趁机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紧接着,姜茜哥俩和六个“小八仙”成员,也都分别邀请大伙到他们家去过年。三下里各讲自己的理由,一时间竟然争得不可开交。
邝尘在一般情况下,未曾说话之前总要“嘿嘿”笑两声。不过这次他没有笑,只是重重咳嗽了一声:“我看大伙先都别争了。按说,俺家离这里也不算远,只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如果没啥别的大事,各位若能肯同到我家去过个年当然更好。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琦弟跟我回趟麒麟村吧!”说道这里,邝尘的眼圈都变红了。他停了一会接着说:“你们都不知道,自老方家我姑家出事以后,俺爷爷他头发、胡子连同眉毛一起,一宿工夫便都变白了。不离儿晚上睡觉说梦话时,还老叨念琦弟的小名呢。真要能见上外孙一面,他老人家不定会怎高兴呢!”说完,邝尘竟又习惯地勉强“嘿嘿”笑了两声。而屋中其他人却一下子都变得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姜懿和余睛俩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对着方琦说道:“方少侠,还是听听你的意见吧!”
方琦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望了大家一眼说:“下一步到底怎么走,我还没有考虑好。连日来各位一直都很辛苦,我看咱们先在这休息一两天,然后再商讨下步行动好不好?”众人都默默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