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人和我简单的对话后就匆匆离开了,他似乎并不是爷爷专门派过来帮我的人,他也似乎并不想让我多了解他的身份,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几乎是在他走后的半个小时里我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我忘了问他的名字!总不至于到时候我问前台小姐有没有一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他在那间吧!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我不禁心里暗骂自己不中用,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里镇宾馆再大也不至于让我一间挨着一间的找吧,至少这条线索没断!这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我又不禁释怀,其实人这一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再跟自己过不去,直到一时间领悟透了几分佛家讲究的“万物皆空”,就立马显得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说直接点就是犯贱!
但是那种消极的态度又有多少人支持呢!都是说些什么一定要利用这些时光创造出多么伟大的功绩,结果到了最后无非就是痴人说梦,好一点的还落个为世人铭记的结局,而大部分只是成就了“遗臭万年”。
我从小就是个不求上进的人,一味地降低自己的需求来迎合现实的有求。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为什么事担心过,所以在下劝诫众人要看的开,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死后还发现是颗歪脖子树就难免又要“含泪九泉”了。
可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他们都表示是来帮助我的但是又都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既然他们没有被母亲发现,又为何还要对我隐瞒?是我不值得信任?还是另有所指?
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而且说实在话,我比父亲值得信任,至少我没有被母亲劝降!但是显然他们也不是为了父亲,明白的说只是因为我。可是这就有些矛盾,既然我是主角,那就理应没必要瞒我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自己没有询问?有这种可能,毕竟从开始到最后我都没有问过他们任何私人的问题。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虽然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但是盟友实在不太可靠。总之现在我不能胡思乱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棺材盖上后明天就要下葬了,整个过程进入了尾声,终于,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但只是爷爷的结束,我的开始。
但是可能不平凡的人总是有些不能平平静静的走,就在这天的晚上,当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醒的时候,他们发现爷爷的棺材打开了。
我是最后一个赶过去的,那时候人群已经把棺材围了几层,我勉强挤进去就看见父亲脸色发绿地站在看着棺材盖子上被利器震掉的木屑,母亲脸色也很难看,但是她表示这件事毫不知情。我看她苍白的脸色和愤怒的神情心想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但是究竟是谁会打开爷爷的棺材呢?目的何在?
父亲找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把棺材盖打开,看见里面的敛服还在。这就更让人怀疑。整个棺材里面只有这个敛服还算可以卖出点价钱,但是打开棺材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那是为什么?父亲把手插进敛服里摸来摸去,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母亲问。
“骨灰呢?”父亲颤抖道。
我在一边吓得要死,心想总不是爷爷自己走出来走了吧?
父亲尴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他应该是在想这样的结局该怎么收场?只是高叔突然道:“会不会是老爷子自己西游去了?我们老家就曾这样说过,死的人即使火化后还是有灵魂的,他们不甘心就这样埋在地下,就会在即将下葬的夜里乘着风飞走。”
我道:“这可能吗?迷信吧。”
高叔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现在人也不会相信,但是你这怎么解释?我就不相信有人会过来只为了几块骨头!再说我们大家都是睡外面,根本不可能听不到动静。还有就是,这风,刮的蹊跷!”他故意加强语气,似乎夏天的夜晚根本不会有风!
我想象着也实在是有些道理,人为的原因几乎可以排除,只是那种非自然的东西……谁能说得清呢?
父亲一时也无可奈何,自从爷爷去世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受了太多的打击,现在眼看就要入葬了,谁知道又会有这样的变故,我想父亲心里一定纠结的要死。
我有意想给他台阶下,就问高叔要是人家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高叔说只要把那人的生前的衣服放进棺材里就行了。我到那时才知道这就是所谓“衣冠冢”。
古代衣冠冢不胜枚举,大家都熟悉的诸葛武侯在定军山下的那个庙里就是他的衣冠冢,虽然真的肉身还没有找到,但是可见古人对这样的葬法也是表示尊重的,想想也是,古代战争那还有军队专门负责寻找尸体的?有好多都是尸体腐烂甚至根本找寻不到,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衣冠冢是很瘦王侯将相推崇的,那是战死沙场、保家卫国的象征。
父亲果然懂我的意思,道:“就按你高叔说的办。”然后看像母亲,让她找几件爷爷生前的衣物,又找人修不好棺材上的痕迹。到天明时已经全部弄好了。
我半夜吵醒,早上虽有些困意,但是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所以也只好忍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灵魂出窍还要把棺材凿开吗?那这个灵魂的法力可真够小的!
我知道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疑问,只是要是说出去父亲难免会下不了台,所以大家都没有问出来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真是一群好邻居。
上午是下葬的时间,整个过程十分复杂,而且我还发现这套礼仪是十分合理的。
首先就是几步一跪的缘由,之所以要让家属在棺材后面不停地跪,首先要标明家人对死者的尊重,其次就是抬棺材那些壮汉们也要休息。只是在棺材入地后,女人们都不能过来了,我和父亲还有一大批男性气眼看着棺材缓缓地落下,然后大家开始一点点的往上面填土,直到把坟头堆砌起来,我看见亲人们送的花圈在坟头燃起,微风把黑色的纸屑卷到空中,组成一幅人脸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