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又喝了几杯,缓缓倒了下去,睡着之前还不忘记把酒钱给付了,小伙子还是比较耿直的,樾义点了点头表示赞赏,手里的翡翠还有一多半没有喝完,这是樾义第一次喝这样的酒,不过喝着喝着却喜欢上了,只要不直接一口闷掉,这酒的味道还是很独特的。少年一边喝完手中的这杯酒,一边暗自整理思路,虽然有用的东西比较少,但是只是战壕断掉供给这一点似乎都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了。樾义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对着刀疤脸歉意的笑笑,示意他帮着照看李正,就想要离开了,不料刀疤却笑了笑,直接又拿起手中的酒瓶,给樾义满上了一杯,说道:“继续坐坐,这一杯算是我请的。”樾义挑了挑眉毛,刚才他啊只顾着和李正说话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酒保是怎么注意到他的,现在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不如就坐下来喝上一杯吧。
樾义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坐了下来,双手握住酒杯,抬头看了酒保一眼,现在他才开始仔细地打量别人,刚才只是惊鸿一瞥,只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刀疤,这时候才看出来,其实这个酒保长得不是一般的帅气,比樾义以前在地上界看到的那个高丽国的人造人不知道要帅出多少倍去,关键是这个酒保身上有一种很沧桑的气质,看着就知道是有故事的,按照樾义的经验,像这样的男人是最容易把到妹子的,如果没有那道恐怖的伤疤的话。这道伤疤是从酒保的左边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的,几乎把他的整张脸直接给分成了两半,看上去无比的狰狞恐怖,把之前一切的好感都给破坏掉了。“你是从卡兹卡来的吧?”酒保微微笑了笑说道,他似乎已经很习惯别人盯着他的刀疤看了,毫不在意,“直接叫我刀疤就好。”樾义点了点头说:“岳义。”刀疤等少年介绍完自己才又说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很抱歉,不过……再怎么说,一个刚刚死了全家的人,还有心情出来喝酒,我想你也不用我这句抱歉了。”樾义挑了挑眉毛,握着酒杯的手悄悄握紧了,刀疤丝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到:“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卡兹卡的人,一个连翡翠都没有喝过的人,你应该连陨界人都不是吧?”樾义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喝过翡翠,但是酒保这么直接的话,却让少年差点没有一拳打到他的练上去。“都说了别紧张,没有关系的,我也不是墨枢人,虽然有一点墨枢的血统,但是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感情,你的事我是不会声张的。”刀疤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按住了樾义的胳膊,虽然只是轻轻的,但是樾义一瞬之间就产生了一种无法抵抗的情绪,就算他拥有两只真龙的力量共享也是如此,似乎按在自己手臂上的,不是一支手,而是一座,巍峨的……山岳!
少年见抵抗无望,只有淡淡地笑了笑,用另外一支手举起了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等到舌尖上的清凉完全变成了喉咙里的滚烫,才又说道:“那么,找我什么事情,我可不认为你请我的这杯酒有这么容易喝。”刀疤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说:“你是来打听墨枢内乱的事情的吧?这些天墨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这些家伙早就开始虎视眈眈了,一旦知道确切的消息估计就会挥军攻上了,不是么?”樾义敏锐地抓住了“乱成一锅粥”这句话,看来墨枢内乱的确是有些眉头了,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无名酒馆里的无名酒保,他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樾义来不及考虑这些,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危险的野兽在对视,虽然周围的环境嘈杂无比,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感觉这里只有自己和刀疤两个人,四下里的声音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小子。”刀疤看到樾义认真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说,“你不用知道我是代表着谁在和你交易,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笔交易你会只赚不赔就好了。”樾义又一次举起酒杯,呷了一口才又道:“说来听听?”刀疤给另外一个也在吧台前喝酒的客人续好了酒,视线又回到樾义身上说:“我能和你交易的就只有情报,你需要答应我的却有两件事情,第一,你们的人过来的时候,我这间酒馆要保证完好无损,这点应该不是很难吧?”樾义点了点头说:“只要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都不会亏待的。”这句话还是少年从地上界那些无聊的电视剧里学来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像以前那种谍战剧里出来接头的大反派一样,打着不知道能不能都实现的空头支票。刀疤撇了撇嘴巴,说:“你也不用答应得太早,你还没有听我的第二个条件呢。”樾义向着刀疤摊了摊手掌,示意他继续。刀疤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嗯……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们在做掉青铜鬼侍的时候,要把我带上。”樾义这一次是完全不能平静了,刀疤这是什么意思?青铜鬼侍不是墨枢的陨徒吗?刀疤居然想要跟着一起除掉一个陨徒?樾义还没来得及反对,刀疤就摆了摆手说:“你也不用先说话,也不用先反对,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这里可是整个墨枢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的御龙父大人。”
少年苦笑一下,举起手中的翡翠,一饮而尽,任由那滚烫的液体把自己的喉咙变成一个火场,这次掩饰下去自己眼角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