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久违的胜利
仰望冰轮2015-10-25 09:143,845

  混战中的赵胜没有注意到普沃德斯的卑鄙行径,却他发现了身着将军铠甲的敌方将领卢哥托里克斯。

  “弓箭手!射死那个高卢将军!”受中国武学熏陶的赵胜很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不顾自己的身份,向弓箭兵发号了施令。

  “放箭!”弓箭队的百夫长虽然不满赵胜的越权,但却认为他是对的,为了战斗的需要,他立刻将手中的旗子指向了卢哥托里克斯,却用余光瞄见了手执弓箭的普沃德斯。

  普沃德斯一听到赵胜回头喊叫,心里就一慌,一看弓箭队的百夫长正看着自己,只好把手中的箭射向了卢哥托里克斯。

  卢哥托里克斯就算是再神勇也无法面对一百多支索命的箭头,随着一声惨叫,高卢援军的将军卢哥托里克斯像只刺猬一样摔在了马下。

  失去主将,高卢骑兵首先感到了恐慌,而维比乌斯和阿姆留斯的重骑兵正好赶到,失去斗志的高卢骑兵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有少数的几个骑兵逃之夭夭。

  失去骑兵保护的高卢步兵们开始陷入了恐慌,在被罗马步兵和骑兵的两面夹击下,很快就失去了斗志,而得到骑兵增援的罗马青年军则越战越勇,高卢步兵开始崩溃了,他们中许多人都扔掉了沉重的盾牌,因为那样会让他们逃跑时溜得快一些,他们也丢弃了锋利的长矛,因为那样会让他们看起来对罗马人不能造成威胁,而会被罗马人放过。但是,他们错了,他们忘了在战争这个怪物的蛊惑下,人类常常会迷失本性。

  施加给别人痛苦、结束别人的生命、看着别人恐惧的表情,这些本应被人性摈弃的东西,在战争中却大大地刺激着强势者的神经,这让他们兴奋,让他们有着极大的快感和满足感,如果指望这些被扭曲的灵魂所支配的躯体来展现仁慈,那将是徒劳的。

  最终,在罗马步骑兵的无情砍杀下,来自帕多瓦的高卢兵大量被歼,他们永远躺在了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却被别国的军人踩在脚下。

  土地!永远是属于强者的!

  赵胜早已放弃了追击,他极力在胜负已分时抑制手下人那嗜血的本性,赵胜还不太理解西方人的想法,他认为敌人已经放弃了抵抗,就应该接受他们的投降,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当罗马的追击部队回来时,赵胜面前的空地上呈现出了一幅壮丽的画面,在山坡与米兰之间那略显湿滑的泥地上,铺满了身着绿衣、面目惊恐的尸体,其间偶尔才能看到一抹抹的红色,那是阵亡的罗马士兵。

  在城外观战的巴莱纳斯被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支罗马军队惊人的战斗力,更不敢相信,在他的眼前,一千四百多高卢人被七百多罗马人杀得尸横遍野,只有三十多人逃回了米兰城,而罗马的军队只有十几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是真正的罗马精锐!当巴莱纳斯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穿进了他的右肩,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的手无法持握沉重的长予,右手一松,长予就掉落在马下的泥地中。

  待几名骑兵围拢过来想帮助他时,他只觉得一团红得像火一样的东西扑面而来,一把长枪直刺他的面门,他本能的一闪身,险险躲过,那是阿姆留斯的长枪。

  巴莱纳斯心中慌乱,急忙下令退回城内,但是,紧跟着压过来的维比乌斯并没给他机会,借着战马的狂劲冲力,维比乌斯长枪用力一挑,巴莱纳斯左手的盾牌就飞了出去,两匹马一交错的时候,维比乌斯左手快速抽出腰间的短剑,从巴莱纳斯的脖后深深地插了进去。

  剧痛中的巴莱纳斯几乎睁裂了双眼,张得夸张的大嘴中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声,失去控制的身体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在巴莱纳斯摔到地上的一瞬间,绝望的他强睁开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眼,他惊恐地看到几百名凶神恶煞般的红色罗马人向他的部队狠扑了过来,他多想让自己的部队撤回城内以避免被罗马人在野外杀伤啊,但也就是那么一念的想法,因为那支插在他脖子后面的短剑已经为他打开了地狱之门,他不但再也不能发号施令,就连性命也在一秒钟之后随风消散了。

  米兰的最后一道防线在罗马人强劲的进攻下完全崩溃了,许多高卢人还没有来得及退回城内就被杀死了,就算是侥幸回到城内的,也不过是多活一会儿罢了,最后在米兰的广场上,几十个放弃抵抗的高卢步兵被砍下了脑袋。

  对于本善的人性来说,这是又一次对生命的蔑视,而对于战争来说,这是一场真正的胜利!

  一千余罗马人以死亡三十七人的代价消灭了高卢援军和米兰守军共一千七百余人,敌我伤亡比例达到了四十五比一,这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罗马精锐部队。

  在米兰城中的广场上,数百名罗马勇士振臂高呼,胜利的呼声响彻云霄。

  仍处在战斗的亢奋状态中的阿姆留斯拿起了一面红旗,那是绣有橄榄枝的尤利乌斯家族旗帜,在慢慢走过那条留下可怕记忆的山坡后,这面红旗被他高高地挂在了米兰中心广场上,当他低头望着那块浸透了数百同胞鲜血的坡地时,两行激动的热泪便无法抑制地奔涌而出。

  维比乌斯已经卸下了沉重的头盔,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了,他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正疲惫不堪地靠在一处墙角休息,顺着呼啦啦的风声,他抬头看到了那面迎风飘扬的红旗,维比乌斯坚信,无论经历怎样的艰难困苦,罗马永远是欧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你还真是立了一个大功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赵胜坐在城中的一棵大树下休息,一边擦拭着短剑上的血迹,一边问身边那个在林中抓到的少年。

  “我叫摩利列,来自塞琉古王国,现在正四处流浪。”贪婪地吃着赵胜分给他的口粮,少年口齿含糊地回答着。

  “看你还算机灵,刚才几个高卢兵都没能砍到你,你就留在我身边吧。”赵胜很喜欢这个少年在遇事时的冷静劲,认为他以后必是为将之才。

  赵胜正专注地和摩利列谈着,却没发现几个青年军的士兵正悄悄地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正是在波河边被他踢晕的那个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当赵胜发现他们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近前。

  夕阳的斜辉下,赵胜被几条长长的人影严密的罩住了,赵胜手下的四名士兵见情景不对,立刻从周围靠拢到了自己的伍长身边,以便在突发事件中保护自己的长官。

  “老师!我们想做你的学生!”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青年军在大个子的带领下相继跪倒在了赵胜的面前,他们虔诚地低下头,等待着赵胜的回复。

  “什么老师、学生的?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要是有事就起来说吧!”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了赵胜的意料,饶是他这几年经历颇丰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上次在波河边领教了你的搏击技巧,我们几个很是钦佩,希望你能不记前仇,教给我们。”说话的时候,大个子仍然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只是仰起了头。

  赵胜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些罗马人是想要跟他学武艺。在欧洲这么多年,赵胜确实发现中华的武功在欧洲并没有人知道,虽然欧洲人同样尚武,但更偏重于强壮的肌肉和槐梧的体格。诚然,在体能上欧洲人比之中国人是强,但在技巧上和人体内在潜能的开发上却不及我中国,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武德传统,中国人讲究的是先修德再修武,武功高强的人须有与之相对应的德行,否则终难有所大成。

  “原来是这样啊!”赵胜觉得在欧洲收徒也不是件坏事,如能在罗马发扬中华的武德传统,也是一件美事,想到这里,赵胜走过去扶起为首的大个人,关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塞古都斯·托伯。”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跪着时并不觉得什么,一站起来比赵胜高出去一头还多。

  “我会的不叫什么搏击技巧,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是叫功夫!如果你们真要跟我学艺,那以后就要称呼我为师傅,而你们,就是我的徒弟。”赵胜说的功夫、师傅、徒弟都用的中文,这是让他们首先从语言上尊重中国功夫。

  “功夫!”

  “师傅!”

  “徒弟!”

  几个欧洲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用笨拙的发音重复着这三个新奇的中文词,虽然还不太懂它们所代表的含意,反正赵胜说同意收他们做学生了,那这三个词一定是有特殊含意的,那就必须要记住。

  “中国的武功虽然强悍,但却不是用来教人好勇斗狠的,习武之人都有权力的义务去铲强扶弱,这是武德中一项基本的原则。”赵胜决定在开始教习他们武功之前,先从思想上把他们那种嗜血好杀的本性改变一下,如果习武只是为了欺负他人,那就真是辱没了我中华的瑰宝了。

  赵胜面对这几个神色凝重的徒弟时,侃侃而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谈论属于自己家乡的东西了,在谈及武德的同时,他还不失时机地辅以各种招式来讲解,这样声情并茂、神形兼备的讲演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的青年军来围观,就连阿姆留斯和维比乌斯也加入了倾听的人群中,他们都被赵胜那新奇的理论和精妙的招式所吸引,竟然忘记了西垂的太阳已经隐入山背。

  当一轮新月点亮黑沉的天空时,人们才意识到还没有吃晚饭,不过,每个人都不觉得饥饿,相反,他们感到很充实,似乎空闲已久的大脑中被装进了许多回味无穷的东西,这让他们感到很是满足和快乐!

  “赵胜!我早就看出你不简单,今天听你演讲时,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维比乌斯赞赏地拍着赵胜的肩膀,兴奋地说着蕴酿了一个下午的新想法。

  “你想让我教罗马士兵学功夫!对吗?”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被中华的功夫所吸引后,赵胜的心里就萌生了这种想法,如果想要让欧洲人了解中华那博大精深的文化,在目前这种各国混战的情况下,中华武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应该是唯一的选择。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青年军的十夫长,另外,我还给你一个头衔,那就是我维比乌斯军团的总教习!”维比乌斯现在发现,他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东方人,他惊叹于赵胜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更激赏他与自己灵犀相通的聪明,他知道,这个叫赵胜的人将是自己人生舞台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他的才智和能力将不只是作用在自己的军团里,很有可能是整个罗马!

继续阅读:第17章 奴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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