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殿,七彩灯辉下,六位曼妙的倩影摇曳游走,舞姿动人,一条条红纱长袖韵味无穷,大殿石柱上的五彩凤皇似真似幻,栩栩如生,乐音缥缈似云间传来。
正上方有一张寒玉床,床上一位约有二十来岁的女子斜躺着,她头无装饰,头发只是自然的披在两边,耳上一对梅花坠,劲上一根青色细线串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玉壶,玉壶呈透明,里面似繁星点点,又好像酝酿着整条天河。她一手轻拍扶小腿,一手支着额头,耳听着丝竹之乐,宛若睡美人一尊,逍摇自在至极。
她左右各一人,手执圃扇轻摇,另两人坐在寒玉床的前后,给她捶腿揉腰。此时,寒玉床边还站着一红纱女子,只见她静静地站着,掌心却已经出汗了,她看着床上的女人,不敢吭声。
一曲既停,一舞既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躺在寒玉床上的女人终于开口了,“春儿,知道叫你过来为什么吗?”她依然闭着眼睛,红纱女子赶紧回答道:“不知道妈妈让我来是为了何事。”寂静了下来,乐停舞停后空气像凝聚了一般,红纱女子感到呼吸都有些窒息了。
寒玉床上的女人妙手一挥,一副画面出现在红纱女子的面前。画面里十几个女子将两个男人抬到了岸边,之后其中一个还将他俩背到了一个山洞里,还给他们生火送水。红纱女子看到这些,不由得全身一颤,思量了一瞬间便跪在了地上,表情很害怕,大声说道:“我错了,妈妈,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玉床上的女人依旧没睁开眼,只是狠狠道:“人家珍儿还小,不懂事就不懂事吧,我还可以原谅,你一个姐姐在旁边都不知道阻止!”她的双眼猛地一睁开,红光一闪而过,“难道非要怀了我酲香谷千年不变的规矩吗?”嘭~,红纱女子全身一震,左手上食指上的指甲啪的一声断了下来,并在落地之前碎为粉末,嘀,嘀,一滴滴鲜血从嘴角溢出。
“先收了你两成修为,如果有下次的话,自己进千蛊池!”玉床上的女人再次闭上了眼睛。红纱女子不断地扣首,有些激动地说道:“谢谢妈妈,谢谢妈妈!”然后,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给她轻按着肩膀。乐曲再次响起,三位各穿绿,黄,紫纱衣的女子走进了大殿中央,红纱女子赶快整里一下服饰,小跑到下面站到三人当中,红纱女子开口道:“请妈妈欣赏花开四季!”寒玉床上的女人又再次睁开了眼。
山洞里佫长空怔怔出神,明晨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他在想,眼前的佫长空和自己的身世有些相同了,自己看不到父母亲人,可还好将来可能有机会再见到,但他就不一样,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兄弟一个个倒下却无法阻止,这份痛更加撕心裂肺,更加让人铭记在心。
佫长空马上站了起来,对明晨说:“明晨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这儿不是我们待的地方!”明晨不解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是有啥不对么!”佫长空一下子忘了明晨是刚从南疆出来的,便解释道:“中土有五大魔道,它们分别是毒王府,阴瞑殿,白骨坟,妖皇宫,再者就是这酲香谷。”你可能只知道中土五大仙门,却不知与之相对的这五大魔道同样实力庞大无比。毒王府的人极善用毒,无不猎尽天下奇毒,不惜用活人来做试验,而且他们喜欢捉那些高手来试验。阴瞑殿专修于神魂,人死道消,但有一样东西不会马上消失那就是魂魄,他们就是通过炼出不同魂魄来修道的。而白骨坟则最神秘无踪,白骨坟的先祖只有一位,而且连续三十代都只是一脉单传,以一人控制千万傀儡,一敌千军。“妖皇宫的实力则遍布最广,因为哪儿有得道成人形的妖哪儿里就有妖皇宫。这最后的酲香谷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明晨问道:“可这里也没看出来像魔道的地方啊?”佫长空抚着长刀说道:“这酲香谷是魔道中的隐居者,同是魔道,但想在大千世找寻到酲香谷那可不是一般的难事,她们修的是采阳补阴之术,常常以幻术诱人,杀人于无形之中,所以你看到的感觉到的未必是真的。”听到这儿明晨倒有些心悸了,想到白天那个笑容甜蜜的白语珍竟是魔道中人,他问道:“可白语珍为什么救咱们呢,直接吸走我们的阳元啊!”佫长空也疑问重重,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走一步算一步!”说完便拿起行里,走出了山洞。
站在洞口,山谷的空中飘散着各色发光的小虫,在淡淡的雾气中起起落落,甚是美丽。明晨有那么一瞬间的恍忽,佫长空则无心欣赏,提醒道:“快走吧!”一步跨出,脚下的泥土竟出现了翻滚,突然一个大洞出现,佫长空径直落了下去,噗嗵,像是巨石落入水中。明晨想抓他都抓不住。
哗啊~,微微的响声,明晨转身一看,只见刚才的山洞竞霎时变了样,茅草作蓬,绿竹作桩,是一个茅草屋,而自己正站在石板上,面前一潭碧绿的池水,而佫长空在水中挣扎,却怎么也游不上来,池旁一块白玉石上刻着三个字,魂清池。“魂清池!”看着他一寸一寸的往下陷,自己也没办法,“连佫长空都没法游上来,我下去不就完了。
佫长空挣扎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他放松了下来。“怎么一点儿都没有窒息的感觉啊,好凉啊!”他感觉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他感到饥渴的身体,饥渴的灵魂在跳动,他睁开眼,前方立刻出现父亲的笑容,伸手去抓却落了个空。
突然,四周又出现了许多张笑容,他挨个儿都能叫出来:“李伯,妹妹,哥哥……”可等他伸手去触碰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浸在水中,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泪流满面,“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凄凉,悲荒,无助与寂寞。他不自觉的笑了,“原来本就是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