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外婆酿的米酒
有一种爱叫不求回报，有一种等待叫望眼欲穿，有一种恨叫后悔无药……外婆守着那一坛她亲自为外孙酿的米酒，却终是没等到心爱的外孙来。
天朝国历2012年12月14日-星期五-天气阴
这一天上午10点半，于青才醒来，她太累了，此时耳麦里依然传来许医生的声音，她昨夜是听了一整晚听睡着的。许医生的资料很多也很详细，于青必须都过一遍才能找到帮助梁云的方法，于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把耳机放下出房间去洗漱。随着房门的关闭，于青电脑上的鼠标和键盘动了起来，点开了一段名为‘暴走’的视频：
今天是2010年7月16日，星期五，天气阴。接下来你将见证67号与第二人格搏斗的过程，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有一种药可以抑制67号的病情……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许医生介绍了梁云病情后，画面剪切到一段重光精神病院的监控录像，录像里面梁云在和自己搏斗。视频被关闭，然后电脑里面与梁云相关的文件被全部扫描出来，然后全部被选定，只听啪啪两声键盘上‘Shift’键和‘Delete’键同时向下凹陷，屏幕上彻底删除的命令在读条……
于青开门进来，耳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只见屏幕上显示‘完全删除’的读条已经完毕。于青看着周围空空如也，她赶紧把门关上，检查电脑后她发现自己拷贝的所有文件都被彻底删除了。她赶紧检查衣柜缝隙的U盘，确认U盘还在以后松了一口气。于青再次把U盘的文件拷贝一份，觉得不安全又上传了一份在网盘里面，最后又再次把U盘贴身藏好……
两年前……
天朝国历2010年7月16日-星期五-宜安葬
这一天梁云的外婆被安葬，而梁云却被困在重光精神病院67号病房内。他想起了外婆的音容笑貌，外婆酿的米酒，外婆关心的话语……
梁云小时候不能喝酒，然而唯独外婆酿的米酒却例外。外婆酿的米酒老远便能闻到酒香，味道甜而不辣，可以把小梁云幼稚的脸喝得红彤彤却又不醉。每次小梁云喝过之后都会感觉心里面暖暖的，脸上热热的，红扑扑的小酒窝浅浅的。梁云有时梦里回到小时候，外婆端着一碗热热的米酒，然后慈祥溺爱的说‘云儿，趁热喝吧！’，醒来后口水湿了枕头，发现是梦眼泪便湿了脸…
逢年过节外婆总会悄悄多给他一个红包，这成了梁云与外婆之间的小秘密，梁云淘气时被外公或者母亲打也总是外婆在一旁说着好话。此时梁云疯狂的击打着67号病房的铁门，厚重的大铁门发出沉闷的乒乓声，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外婆对自己的好，鼻子中仿佛嗅到了外婆米酒的香……
外婆得的是胆结石，但由于农村医疗条件差，被误诊为胃炎，耽误了治疗。最后知道时，已经为时已晚，然而外婆却不是因为被疾病折磨死，她是自杀的！她苦苦支撑着，希望能见亲人一面，然而大多数子孙都去见了，梁云却没有去。亲人们没有把梁云被关进重光精神病院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听了伤心，只是说他在学校功课忙，要等暑假才能回来。
她依然忍受着疾病的折磨，希望这个外孙能够抽身来见她最后一面，然而她看到了亲人眼里的无奈，她知道这一面怕是见不到了，渐渐的疾病的疼痛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于是期望变成了绝望。那一夜外婆等所有人都睡去后，她强忍着腹痛爬到了房屋后面水洼里，把自己活活淹死……
每次接到家人的电话，对梁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听着千里之外痛苦的呻吟，却无能为力。他苦苦哀求着许医生，许医生又帮他去请求院长……然而他最终被锁在了67号病房中，他用力的击打着67号房门，愤怒的看护给他打了麻醉针，于是他无力的倒下，唯有眼泪湿了脸、衣、地。
然而只要他有知觉他便敲打着那道门，狂吼着‘放我出去……’，看护回应的自然又是一针或是电棍。‘我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你们疯了……’，终于看护告诉他让他放弃吧，因为他的家人来电说是外婆已经去世了。
这一次他哀求的不再是最后一面，他哀求的是送一个老人家入土，中午麻醉剂刚刚失去效力他就再次敲打起来。这次来的不是看护，是古月风。
“古月风，你怎么现在才来？快想办法救我出去！”梁云一边埋怨一边哀求道。
“人都死了，你现在去还有用吗？早的时候干嘛去了？”古月风冷冷的说。
“你帮，还是不帮？”梁云被刺到痛处，狠狠一拳打在铁门上，铁门上血色的拳印又增加了一个。
“再见！”古月风说完便要走。
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梁云一脚踢开，梁云原本哭红的眼睛变成赤红。接着又是一飞腿踢向古月风后背，古月风看都不看直接向左移了一寸，然后用拳轻拍。梁云脚没打到，空中就是一拳打向古月风，古月风一掌抓住梁云的拳头往飞腿的反方向一拉梁云便摔在地上。这时看护听到巨响急忙跑过来，看着这一幕又都惊呆了，只见小王医生要去阻止，却被来探病的付大海阻止了，一行人袖手旁观便成了看戏的看官，然而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没有古月风的存在，所以画面有些诡异。
梁云爬了起来，还没有等他站稳，古月风便一脚把他绊倒在地上。然后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梁云双手握住古月风的脚，想把他绊倒。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古月风却稳如泰山，古月风慢慢的蹲下来，然后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梁云脸上……
“你不是想打架吗？这一拳是给你的愚蠢！”
“这一拳是为你懦弱！”
“这一拳是为了爷爷！”
“这一拳是替族祖打的！”
“这一拳是外婆的！”
……
古月风每一拳都师出有名，虽然这些都来自是梁云平时给他讲的私事，然而仿佛古月风都是当事人，他的拳头有多么有力，他的心便有多么的痛。梁云听着古月风的话不再反抗，抓住古月风脚的手无力的松开，瘫在地上，任由古月风一拳一拳打在脸上，直到打得眼睛血肿，口、鼻出血，脸被打得变形……
古月风缓缓站起来走了，走的时候始终没回头再看梁云一眼，他的背影显得那样孤独、又是如此忧伤，仿佛今日下葬的不仅是梁云的外婆，更是他的外婆……
付大海看着摊在地上‘七孔流血’的梁云，拍了拍小王医生的肩膀，小王医生是他安插到医院照看自己老头子付川的。小王医生会意的跟着付大海屁颠儿屁颠儿出了活动室，二人来到单独的一间诊室，付大海递了一只烟给小王，小王双手恭敬的接过，然后用打火机给付大海点烟，于是诊室内燃起两杆大烟枪……
“这人是谁？”付大海吐了个烟圈，然后淡然问道。
“一个疯子，额，以前是商学院的一个学生！”小王说了前四个字顿时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连忙补充几句。
“我要他的详细资料，还有，先安排我和他单独见一面！”付大海面色狠戾下来，直接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好的！”小王顿时知道自己刚才太随意了，不知不觉中便让付大海不爽了，他很清楚付大海的为人，自己的父亲都害成这样，这样的人什么事都能做。他又想着先前活动室的那一幕，暗想‘原来是惺惺相惜啊，那疯子也真够狠的！’
梁云被简单的治疗后，被安排到付大海所在的诊室。
“你想出去吗？”梁云被包扎了一头纱布，此时被古月风打得心灰意冷，刚刚坐下便听到这样一句。这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看到了某种希望，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很好！那你愿意为我做事吗？”付大海很满意这个答复，他的大海俱乐部的拳击选手总是败给其他俱乐部的选手，他看到了梁云身上的某种潜力，所以他想吸纳梁云为己所用。
“你是付大爷的儿子？”梁云认出付大海的身份，他平时有特意照顾付大爷，因为他在付大爷身上找到了自己爷爷的感觉，他甚至发现付大爷很有可能在装疯。
“你认识我老爸？那更好！好好为我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付大海想来这个年轻人巴结自己的父亲，无非便是为了讨好他，此时听到梁云的问题便觉得即将马到功成！
“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亏待成这样，能对别人好到哪里去？”梁云直接说道，仿佛一巴掌打在付大海脸上。
而付大海更是怒得一拳头打在身前的桌子上，砰的一声桌子被打散架，并非付大海力气有多么大。只是医院的桌子不牢，加上付大海此时是真的生气。没有人敢当面斥责他，唯一的那个人，他的母亲，已经被他气死了！而在他看来付川即使没疯也是没有资格的，付川对工作尽责，却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
然而这一拳却没有震慑到梁云，反而让付大海的拳头有些疼，他把拳头背到身后然后拂袖而去。他当然不可能和一个神经病人打架，况且是这样一个狠人，他亲眼看到梁云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自己脸上。而且那拳头是多么有力，那道被踢开的铁门上的拳印便是明证。付大海出了门便去找小王给梁云加些药，即使不弄死也要好好折磨梁云一番……
付大海走后没几分钟后，许医生便到了这间诊室门口。诊室门口处正有两个彪形大汉在看护，手中拿着电棒，显然是忌于梁云刚刚的余威，显然看护认识许医生，自然没有理由把他挡在门外。
“我看了刚刚的录像，是古月风打的吧？我已经求过院长很多次了，可是……刚刚那人是谁？为什么可以见你？”许医生进门后就自顾自问了三个的问题，梁云沉默着，他想出去，却不想帮付大海做事。
“好吧，我想说，我有办法帮你出去！”见梁云魂不守舍的样子，许医生知道梁云此时只想着出去送他外婆上山。
听到许医生这句话，梁云才回过神来。
“什么方法？”梁云紧紧握住许医生的手，激动的说。
“这是我发现的一种药，但是这种药还在试验阶段，你需要签署一份临床试验协议才能服用。这个药主要是帮你控制幻想症和第二人格，药效还不能确定，药物分子会作用在你的大脑负责幻想的区域，抑制过于活跃的大脑皮层细胞。同时你的大脑会‘归零’一次，那个时候你或者你的第二人格会控制你的身体，所以有一定的风险……”许医生拿出一瓶装满绿色药片的玻璃瓶，一边解释着药理作用。
梁云没等许医生说完，毫不犹豫的抢过药瓶便打开吃了一片，许医生也来不及阻止，只见梁云也不喝水，喉结一动就吞了下去。
“我还没有说完，这会唤醒你反面人格，是在你感知幻觉和第二人格即将出现的时候服用的……”没等许医生的话说完，古月风便出现了，然后瞬间消失在房间，留下许医生愣怔在原地……
小王办公室内，付大海正在安排小王如何如何修理梁云，不料古月风突兀的出现在小王的背后，付大海一口将刚喝进嘴的茶喷了小王一脸。
“你出去！”小王无辜的被喷了这一口，还没反应过来，付大海就呵斥了小王一句。小王指了指自己，付大海不耐烦的点点头。
当小王转过身看到背后的古月风时直接被吓晕在地……
未完待续……
这一章把棍子写哭了，想起了棍子死去的亲人们！棍子有点累了，大家若是有点良心便收藏了吧，推荐票、鲜花什么的还用棍子求么？今天便是这一更，若是各位给力，明天棍子会三更！棍子真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