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东西离我们的屋子越来越近,隐约之间我看到在那一头白毛的下面长着一张坑坑洼洼的怪脸。
我吓的“啊”了一声,随手就去摸床铺上的强光手电,等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照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疑心自己看错了,就打着手电走到院子中的墙根后面尿尿。
尿完尿,轻松了许多,透过村委会的院门望出去,整个山村笼罩了一片漆黑中,连一丝灯火也没有,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响,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我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打了个哆嗦就准备回屋,突然感觉边上的墙角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赶紧把手电打了过去,就在光斑的照耀下我清晰地在不远处的墙根后面又看见了那张张坑坑洼洼的怪脸,我吓的惊叫了一声,猛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张脸对我阴森的露出了一个恐怖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古怪笑容之后,刷的一下,就消失在墙根处,在蒙蒙的雨雾中,我只看见那一身白花花的长毛。
我吓的在雨中楞了足足有十秒钟,看着那团古怪的白影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内的,惊慌之中也没于叫醒任何人,我心里知道那东西可能就是成了精的僵尸——白凶,这一夜我不敢在睡了,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耗到了天明。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陆老板见昨晚的一夜山雨已经把村里的路浇的泥泞不堪,想必进山的路更是难走,今天肯定是进不了山了。便提出请村长陪着他和二伯到村里四处走走。
余下的人只好百无聊赖的呆在村委会,肥马几次按捺不住想去摸枪,都被大猛制止住了,气的肥马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的中间生闷气……我悄悄的跟肥马把昨夜的所见说了一遍,肥马说:“你别瞎想了,八成是山民家里养的大白猪拱到村委会来了,被你看见了”我看着他那一张大肥脸心里十分的气恼,心里话说:“去你大爷的,你以为猪都他妈跟你似的,会咧着嘴傻笑啊”我拉着他走到昨夜的墙根前,这才发现,墙根的角落里有一个不小的墙洞,大概那个怪物就是从这个墙洞里进来,又出去的,可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暗自思忖,那张古怪恐怖的脸绝不可能是人,但是我清晰的又看见了那张脸上的诡异笑容,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肥马用嘴对着坐在门槛上抽烟的大猛努了努说:“枪,他是不让动的,回头拆两把刀出来藏好,要是真有什么古怪,咱们这么多人,也好应付,你就别多想了”我想想也是,假装在包里找东西,从另一只行军包中,拆出了一把四六子亲自加工的开山刀出来。
这种开山刀是四六子用一种长60厘米,宽5厘米的高锰钢板制成的,平头,刀身足有50多厘米长,刀柄处用两个大小铜块铆死在一起,还做出了一个大小合适的护手,对使用者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刀的份量很沉。刀刃并不十分的锋利,四六子说这种刀很适合在荆棘和荒木丛生的山区里用,用这种刀可以迅速的开劈出一条可以走人的小路。如果过于锋利结果很容易卷刃,反而对野外生存不利。在陆家庄园里测试的时候,这种刀对于胳膊粗的树枝树杆也只需要几刀就可以彻底劈断。
肥马把这其中把用破布包好,悄悄的塞在自己的床铺席子下面,上面又随意的盖上衣服,对我说:“得了,别*心了,真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就算来了,就凭这刀不劈死它也够砸死它的了”我看肥马这么自信,又想起昨晚的那只白凶似乎也是被我的惊叫和强光手电吓走的,心里这才算踏实下了来。
这个村子其实并不大,村长陪着陆老板和二伯在村里转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一同回来的是昨天的那两个拖拉机手和两辆拖拉机。
陆老板叫过大猛低声的说了些什么,我看到大猛不住的点着头,进屋去拿了个小包,拉上四六子就要准备和拖拉机手出村。临走的时候把我拉到一边,反复的叮嘱我:“你盯着肥马!绝对不允许他接近装着枪械的包”说罢就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的一路颠簸而去。我问二伯和陆老板大猛去做什么了,他们都笑了笑,没说话。
当天晚上我们还是睡在了村委会,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用脑袋枕着背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包下面的床单下就是我那把特制的单刃直刀。我侧身看了看另一张桌子上的肥马,只见他依然是大呼扯着小呼的呼呼大睡,我心说:“你个死胖子,到那里都能睡的没心没肺的”仔细一看,虽说是睡了,但是那只胖手的手指上扣着一根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却隐没在一堆衣服和背包下面,我心里笑了笑!想必那一头就是那把开山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平安的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天气渐晴,大家昨晚一夜睡的极好,尤其是肥马,就跟没事人一样,众人吃过早饭后,二伯和陆老板似乎心里有什么事!山区里手机信号不好,陆老用手机大喊大叫打电话,那声大的,我在村委会的大堂屋里都听的清清楚楚,大概意思是问大猛什么回来。在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便和二伯还有卢家老二橘茂却和老村长叫来的几个帮手在院子中间拼起来了几条大桌子。
我和肥马实在没事!窝在屋子里听卢老大讲早年他们下地倒斗的鬼故事。
临近中午时分,村口的山路上又想起了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和拖拉机手欢快的叫喊声,第一辆是整整一车的羽绒服羽绒被,棉鞋还有毛巾香皂脸盆什么的,第二辆装满了一袋袋的大米白面、成捆的香肠腊肉咸鱼火腿、整箱整箱的油盐酱醋等生活必须品还有各种各样的奶粉茶叶罐头糖果和时令水果,陆老板对老村长说这些都是组织上委托他送来的,二伯抿着嘴在一边偷着乐……
大猛大声的吆喝着我们几个人卸货!不出一个小时!村委会大院子里早已摆起大长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东西,村长带着村里仅有的一个小伙子佟锁和另外几个稍微年轻的村民给大家逐一发放。
我们心里知道这是财大气粗的陆老板在乐善好施了,我问大猛买了多少?大猛笑笑说山外的小县城里的两家超市可能这几天就暂时不营业了。
整个塘石尾村跟过年似的,大人笑,孩子叫!村委会还噼里啪啦的放起来了鞭炮,只有卢家两位爷靠在村委会的柱子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卢老大实在忍不住了,把陆老板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三爷,你弄弄清楚,咱们是来倒斗的吗?自打有了摸金这一行,上千年了,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倒斗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陆老板不以为然对卢家大爷说:“我二十几年前许下的话,这还没做到一半呢!”
东西发完了,陆老板心里愉快了许多,晚上又在村委会大摆筵席,一众人等一直喝到深夜,二伯和四六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肥马更是趴在桌上鼾声如雷!
而陆老板还端着个碗和村长等村里几个上了岁数的长辈三啊五啊的喊的不停。把个卢家二位爷气的一言不发。
卢老大看看我,摇了摇头,指着已经烂醉的几个人,低低的骂道:“就他妈这么群好酒贪杯的货,还倒个屁斗”说着,指挥卢家老二、大猛和我,把烂醉的二伯、四六子还有肥马扶进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泡了杯茶,闭目养神。
就在各自准备休息的时候,村委会的大门被一下子撞开了,白天那个跟着忙里忙外的小伙子佟锁脸色煞白的冲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