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彻喊自己叔,荀彧可明白了,原来这孩子知道规矩只不过没钱啊。荀彧按年龄虽然只比薛彻大7岁,但是辈分却大一辈,所以论起来荀彧是薛彻的表舅。
于是,年少玩闹时,荀彧总是装出一个小大人的摸样让薛彻喊他舅舅。但是每次薛彻都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开玩笑,薛彻前世今生加起来40多岁,让他叫一个小屁孩老舅,怎么可能。于是,为了引诱薛彻喊自己舅,曾经采取过金钱利诱的战术,宣称只要薛彻喊自己一声舅父,奖一万钱。
接过荀彧偷偷递过来的几个金块。薛彻赶忙把钱财偷偷的塞到太监手中,带着笑脸迎上去说道:“您为了小子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是一点点心意。”
太监那原本由白到黑的脸瞬间又变成了红色,非常客气的说道“薛侍郎,跟洒家走吧!”
“公公,待微臣与家人通禀一声。”太监的变脸,使得薛彻唏嘘不已。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啊!
“不可,陛下有旨,令薛侍郎立即、火速进京。在来的路上洒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所以还望薛侍郎立刻同我速速回京。”太监摇着头说道。
啊?怎么说自己也在大汉呆了13年了,在这个工作效率低下的时代,“立刻”怎么也得一个星期之后了。怎么这次“立刻”就真立刻了!
得,又要钱了。薛彻回头又是一声“舅舅”,别说这第二声叫起来就顺嘴多了。
于是又是一把金豆子递过去,结果这次对方压根却不吃这一套。
这下薛彻也觉出事情的紧迫了,无奈之下薛彻只得说:“那烦请上差待我收拾下细软。”
对方知道,若再拒绝,未免就过于不近人情。便点了点头,表示是同意。
薛彻喊过呆呆站在人群中的书童薛路,让其迅速去收拾细软,并嘱咐仅拿些日常所需之物即可,而自己则与这名太监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名宦官性陈名德顺,祖籍便是颍川,据称还与颍川陈氏望族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对此薛彻不置可否,说实在的他对太监可没什么好印象。虽说历史上有一批像郑和、蔡伦的好太监,但绝大多数还是有问题的,至少眼前就有十个,哦不十一个。(指十常侍)—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陈顺德刚刚就收了自己的钱。
闲扯期间,陈顺德说出了薛彻封郎的原因,并不停的“不小心”透露这是仰仗于中常侍张让大人的举荐。当然,刚才那把金豆子最终再次落入了他的腰包。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薛路的身影已经再次映入人们的视野,快步的向人群走来了。
忽然薛彻听到一阵“呜呜”声从身后传来。回头看了眼发现身后郭嘉已是满脸泪水,一众朋友也是纷纷热泪盈眶。
是啊!一起读书生活了5年,自己与郭嘉更在这五年里几乎天天泡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离了。想到这里,一向号称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薛彻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转身走到郭嘉身前,抱了一下对方后,薛彻说道:“嘉,莫哭泣,男子流血流汗不流泪。”
听到这儿,郭嘉白了薛彻一眼,心道:不流泪?你眼里这是流的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对方。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相信我!”大不了我以后就跟曹*混了,薛彻心想。
“这句话我爱听。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郭嘉边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痕边说道。
二人就这样对望着,就像要把对方刻进心里似的。在对方的眼里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的现在,也许还有将来。
说实在的,在前世人们每时每刻都在用面具保护着自己脆弱的内心,藏着掖着什么!因此真正的朋友普遍不多,更别说知己了。薛彻也不例外,同学朋友林林总总近千人,而真正能称作是莫逆之交的却一个也没有。说实在的,这样很累。
然而,穿越回三国,虽说远离了21世纪那丰盛的物质享受,但是却实实在在找到了像郭嘉这样的知己。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啊!
想到这里,薛彻不仅止住了哭泣,反而放肆的大笑起来。
似乎郭嘉也想到了什么,看到薛彻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大笑,陈德顺可就纳闷了。心想,都说士人是疯子,果然不假啊!你看这俩人,一会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会却又哈哈大笑,莫名其妙。
看到薛彻的书童已将行李准备妥当,“嗯哼……”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二人笑声后说道:“薛侍郎,天色已经不早了,该上路了。”
“正是,正是……”薛彻应声道。
临行前,薛彻嘱咐郭嘉,让其今天赶紧去颍川城里给父母报个信,详细说明下这边的情况。就说孩儿不孝未能亲自回家报信,到了洛阳自会写信回来,请父亲母亲勿要挂怀。
本来还想跟荀彧几人一一话别,怎奈那陈德顺咳嗽起来没完。
薛彻也只得走到学院大门前,躬身一拜后,朗声说道:“彻,谢过众位兄弟这些年来对我的照拂了。青山不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言毕,便转身走出院门,没有再回头。
“有困难找爽叔……”有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