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彻知道,出门之前的那最后一嗓子是荀彧喊的,意思是薛彻在洛阳如果遇到困难就去找正在担任光禄勋的族叔荀爽。
这不正愁没饭吃,天上掉下个粘豆包嘛!正愁进京没个靠山呢,这不就来了一个?
光禄勋是啥官,那可是集宫廷卫队总管、宫廷顾问总管于一体的大官,九卿之一,也就是薛彻的顶头上司。
说起来,这次进京灵帝对薛彻还是比较体恤的,起码准备了代步工具——马匹。
说到骑马,起初薛彻丝毫不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既买不起也养不起这畜生,另一方面,他知道这年头骑马虽然能够代步,但是骑乘时双腿需要不断地夹紧马腹,身子还要不停地摆动,总之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前世他就曾在公园里骑过几次,那里的马往往还都是母马,并且配有马鞍、马镫,马鞍上还有扶手。就算这样每次骑完第二天还总会从大腿一直疼到屁股蛋子,更何况汉代这个裸马时代了。
直到有一天,当薛彻看到荀彧一身白衣一匹白马的时候,觉得这简直帅呆了。心想:自己也要学骑马帅气一把。再说了,日后万一打仗,四条腿跑路怎么地也比两条腿快不是。于是,揣着这样的目的,在摔了无数个跤后,薛彻终于在荀彧的教导下掌握了骑乘技术。当然,教授期间荀彧曾多次试图引诱薛彻喊他舅舅,只不过每次都被薛彻打着哈哈委婉的拒绝掉了。
学会骑乘之后,薛彻便上了瘾,时不时的便会“借”荀彧的小白马骑上几圈,不过最远也不过是骑马回了趟家。
所以,得知自己将会骑马进京,薛彻还欣喜了一阵子。不过,快马加鞭仅仅走了半天路程后,薛彻便苦不堪言了。心想,这哪里是赶路,这简直就是逃命啊!
后半天,薛彻完全是咬牙坚持下来的,晚上住进许县的馆驿后看到发现自己的两个大腿内侧已经磨出了水泡,有的甚至已经流脓。赶忙叫来薛路用清水帮自己处理了一下。
一通痛吟之后,猛然惊悟……我的天,明天还有另一半路程呢!
第二天,又是一通疯骑,刚开始还疼痛难耐,到了后来直接就麻木了。等到了帝都洛阳,天色已黑,估计已经是亥时了(北京时间21点至23点)。由于城门已闭,所以薛彻一行便又住进了洛阳城外的驿站,等待明日城门一开,再进宫面圣。
到了驿馆,薛彻撑不住了,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薛路立刻上前扛着他就进了卧房。
开玩笑,前世今生薛彻活了40多年,出门不是飞机、火车就是汽车、轮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洋罪,哦不是汉罪?
倒在床上,薛彻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但大腿部位时不时传来的钻心疼痛又使得他难以入睡,两边的大腿内侧此时已经摩的血肉模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好在重要“设备”没有受到损害。
辗转反侧,回忆着这一路来看到的光景,一种无力感立刻充斥薛彻的内心。
原本以为颍川百姓的生活现状已经十分凄苦,没想到跟其他地方比起来,那里简直是天堂。一路之上,田里的荒草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风餐露宿,以野草充饥,甚至易子相食。当亲眼看到人吃人时,薛彻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自己这个未来人怀揣着这么多未来的知识,到底能不能改变这个时代,改善东汉百姓的生活条件呢?
想到这里,薛彻愈发难以入睡了。这种既困得要命却又睡不着的感觉折腾的薛彻难受不已。
好不容易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了嘿咻嘿咻那啥的声音……这可一下子又把薛彻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昏睡感赶走了。气的他大叫不已,法克尤!!
我不能好好睡觉,你也别想舒服嘿咻于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薛彻开始报复。报复的方式那就是——砸墙。
“嘿咻”、“咚”、“嘿咻”、“咚”……终于,不知是那边完事了,还是烦了,嘿咻声最先停下了。
“哪来的鸟人,扰我好事!”
传来的声音中气很足,听起来很好听且具有煽动力,有种后世的西西体微广播员的感觉。
听到对方骂人,薛彻也恼了,你妹,敢骂我。于是立刻还嘴道:“狗贼,深夜宣*,也算好事?”
“竖子乃敢……”紧接着隔壁房内传来了一阵叮呤当啷和猛烈开门的声音。
坏了,对方抄家伙找来了。想到这里,薛彻吓得脸立刻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