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秫中,任风很快平静下来,他牢记着母亲的锦言,凡事三思而后行,后行遇事而勿惊。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应付一切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看到这两盏诡异的蜡烛之后,任风心中反而比没看到踏实得多,在他的无神论中,有光就一定有人存在,既然有人存在,那么他好歹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自然在这陌生没来过的地方,有期待总是好事。任风脚步开始漫游,借助微弱的火光,打量这四周的环境。令他惊讶的是,无论是在墙角还是在那布满灰尘的桌椅,都挂着丝丝细细的蜘蛛网,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死透因无人处理而发臭的老鼠。就连那怕光的蟑螂也在蜡烛在串来串去,跟外面的蟑螂比起来,它们好像都不怕生的。更令任风纳闷的是在外头看似老旧但依然结实的房屋此时看来竟摇摇欲坠。任风并不怀疑,再来场暴雨的话,绝对坍塌。难道这么多年来那些进来打扫的人没发现,还是他们置之不理。这种情况他们会允许吗?这可是百家宗祠啊!任风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目前他要趁着暮色出去,不然天亮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就不是批斗那么简单了。
任风逛了许久,没有发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别说活人,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废话!要是有人影肯定是有人的。然而更令他无语的是。门竟然打不开了,哪怕任风使上吃奶的劲也是纹丝不动,窗任风当然也想过,结果可想而知,都是一样。奇了怪了,任风不信邪,折腾半天,人到累的够呛,眼前这看似摇摇欲坠的破门就是不倒,哪怕摇了许久都是一样。怎么回事?难道有鬼?念头一生,任风马上一激灵的爬了上来,两颗圆溜溜的双眼四处张望,没有任何诡异的事发生。才长长的了口气。其实最诡异的事情就摆在它面前,只是任风还没反应过来罢了。就在这时,任风做了不寻常的举动,那就是双手把摆在中间的桌子高高举在头顶。虽说任风年纪是小了点,但那对于它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桌子他还是能绰绰有余的搬动的。猛的向前一扔。这样的后果他也想过,虽不知此屋在宗祠内处于什么地位,与在出不去的情况相比,他更倾向于后者。哪怕会因此而引起居民的注意,只要能出这到大门,在这漆黑的夜空还怕没地方躲。再说,居民就算是发现异常,也不会轻易的进来。
桌子已经离开了双臂,渴望的响声并没有如他所料,让任风目瞪口呆的是,桌子在碰到破门的一霎那,似乎撞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反而径直的反弹回来,砸向任风。在这一刻,任风反应不可谓不快,在见到桌子反弹之后,立马以一个狗滚泥姿势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由于紧张过度,滚的姿势又不标准,与那粗粗屋柱做亲密的接触。后果就是额头上多了个红肿的小包。疼的他捂头嘴里咧咧的骂娘。然而,衰运还没结束,屁股还未坐热的四方形地板忽然往下一凹,在突然失去平衡中身子又向后一翻,可怜的后脑步了前额的后尘,又多了个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小包。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没等他反应过来,连疼都没感受到同时,身旁一平方米呈正方形状态的地板哗哗啦啦玩下坠,任风一惊,手忙脚乱中但又无能为力的跟着下去,扑通一声。那不是水的声音,一道人影从上到下坠了下来,激起了阵阵泥花。
这是一处长宽大约有十米的泥水土,犹如沼泽,一块块落在上边的石板无不下沉,陷入泥水!正中央,那坠下来的人影倒立的插在中间。两只粗长的大腿在拼命的摆动,,这是那可怜的任风,也不知是任风使了什么怪招,还是他已经在泥水土中陷了下去,才一会不到,连两只飞毛腿都看不见了。泥水土中一阵滚动,那是个貌似人头般得泥头伸了出来,呼呼的喘着大气,身子却不敢乱动分毫。这那里是什么泥头,分明就是任风。只剩两只眼睛在四处的乱瞄,到处打量,寻找解救的的方法。这时,任风双眼一亮,面前有条粗长的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绑在空地的石柱上。果然天不亡我啊。任风兴奋中,刚把手伸过去够,鼻子下去了,再使劲的手一伸。眼睛下去了,在一用力,头不见了。但也幸好够着了。其实,在任风好像脚下有网似地东西,软软的,但恰好能承受住他的一次用力,不然任风在头朝下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再次翻的过来。令他郁闷的是,正立过来后,那似垫脚似地网便不感觉不到。当然他的理解是被他一踩沉了下去。其实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也不想想,在这泥水土中就算是有网在下面,能承受的住他的一次翻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风才够到了结实的土地。不过,此时的他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那只满是泥水的手在地上摸摸打打,还不时的捶上几拳。在确定安全后才慢慢悠悠的上地。一股脑摊在地上,双手往脸上一抹,才慢慢睁开双眼。盯着上前方那四方的他掉下来的地方,而又四处的打量着四周。两只眼睛直转悠,让人猜不出其心理在想些啥。浑身散发着恶臭,滴滴泥水直掉,怔怔坐在原地。片刻,没有任何征兆的坐了起来。朝着四方打量着静静思索。
这貌似被人工开砸出来的洞穴,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向未知的前方,在身后就是让他吃尽苦头的泥水土,在墙壁两边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两颗对立的夜明珠,散发着点点辉芒。泥水之旁几颗小树坐落在旁,树上结着艳红的果实。在这没有任何阳光之地,竟能有植物生长并结出果实,令人匪夷所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任风双目精光一闪,似饿狗看见骨头、小偷看见钱包一样兴奋。立马冲上使劲的够那夜明珠,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处在何地。任风双腿一蹬,稳稳的把夜明珠捧再手心,心理得开花了,虽然像鸡蛋般大小,任风知道这价值几何!虽并不确定能值多少。可他经常看到豪富区的女豪富不管是脖子还是手腕上都挂着串成挂珠的小珍珠,而且在在豪富区得珍宝店中,那明标的价码就足以让白敬陈强两位叔叔不吃不喝苦干二十年都比不上那珍珠的零头。任风有幸路过一次,至今仍恋恋不忘。撕下左臂的衣档,打了个结,小心翼翼的将夜明珠放在里头,继续干下一颗。摘完了一颗还有一颗,在兴奋中,完全没有任何感悟自己已经在往通道里内走去,平日中的稳重在此时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任风摘第六颗时,通道已经窄小了。只能够三人并肩而过。此时任风那里还记得他母亲说什么遇事三思,全都抛在脑后。只是在八颗之后,开始的新型兴奋感已经开始减弱。到了十六颗时,身后已经漆黑一片,唯有任风捧着十六颗夜明珠闪闪发光,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点。夜明珠至此全部进入了任风现做的布袋。整整十六颗,若拿到外面出去,定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并非空穴来风。任风到此刻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进来通道里面。在一阵后怕中,才想起母亲的谨言慎语,不禁后背一阵冷汗。若方才有什么机关之类致命的陷阱的话,那么自己将在十二年得岁月告别人生。凄凉埋土,英才早逝。想想脊椎都发凉。在以前任风敢说自个拾金不昧,扶老助幼,那么现在还问他同样的问题的话,那他就只能避而不答了。此刻任风才觉得自个原来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好,至少在金钱方面任风还远远做不到视而不见。毕竟穷怕了,见惯了豪富们有钱时的挥洒自如,自在如风,在钱势中甚至可以唯所意为。所以其差点坠落了。任风甩甩头把这些所谓乱七八糟的想法想丢到了外面。又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夜明珠。发出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感叹。想想自己以前的日子虽穷,但欢乐随身,白敬陈强两位叔叔更视自个如亲生。这是他在豪富区中所少见的。在豪富区中多听闻为钱可六亲不认,为钱可兄弟相残,为钱可舍朋弃友,为钱可抛弃妻子……
联想到这种种的一切,眼眸精光一闪而过,并不是什么猥琐的光芒,这是一种只有亲身体验光在嘴上光说没用的明悟,这是一种只有在身临其境时才能想通的结果。想通了之后,此刻任风不知为何多了一种道不明,讲不清的气质。让人亲近。甩了甩手中沉甸甸的布袋,任风才发现,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前方,夜明珠的光芒连布衣都难于抵挡。照射在前方,一道厚厚的石门挡住了去路。目前就算是任风想回头也没办法,就光是穿过十米左右的泥水土到达上方的小屋任风都办不到。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只能朝前看看。伸出那只残留泥水手臂,小心翼翼期待的放在那石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