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都弄完之后,我们开始往刘爷他们的方向急追。我们以为他们应该会走出蛮远的地方了。没到两个小时,我们便追上了他们,我顿时觉得头都大了,这种走法。估计出不了半天的时间日军也差不多把该付出的伤亡都尽付了,那时候他们再来追我们,也费不上多少时间。
我们所设下的陷阱能让日军付出的伤亡也不会超过六十人。也就是说他们起码还有一百多号人,而且他们的武器要比我们的好上许多,这样一来,无论人员和武器跟日军一比,我们都无法相提并论。
几个女生能走动便算是不错了,现在乌海安也是半死不活,那两只脚已经肿得让他哼叫不已,赵慕青要好些,虽然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是个要强之人,我懂的。
我更懂得,一旦日军杀过来,我们是必死无疑了。我们现在能战斗的,也不过四五个人,而且还得分出来人照顾她们几个女生。或逃或战都是让人觉得无生还之希望。
看着几个已快是到了极限的女生,我咬了咬牙。我决定回去与那群日军纠缠,但是我明白再回去,便不知是生是死了。我对山狐和刘言说,他们可以选择不跟我回去。他俩不说话,对着我的胸膛就是一拳,然后就先往回开路去了。
我朝他们喊道:“喂,就两手空空回去,怎么跟日军拼!”
然后我们就把剩下的十二颗手雷全都带在了身上,冲锋枪的子弹也没少带。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那几个女生一眼,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睛都含着泪。俞静曼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也想对她挥挥手,但是我的手空不出来。所以,我只好失望了。
日军正被困在我们为他们设下了许多制作难度比较高的陷阱的地方。我们返回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时不时便会传来日军一声声的惨叫。日军的指挥官气得哇哇大喊,却无计可施。
这些陷阱防不胜防,无论他们怎么小心翼翼,一旦往前走去,总不时有人中招。最重要的是,那些日军已感到无比的恐慌了。这种痛苦比在与敌人拼刺刀更为甚之,在战场上起码还能看得见敌人。而这种陷阱总在你不经意间便在你身上降临,轻轻一碰触到那草藤,不死也得瞬间丧失战斗力。
没办法,那个指挥官只得让队伍停止前进,让斥候先上去探路,那个斥候战战兢兢地上去了,但是这个斥候很聪明,他把他的行军包放在了前面挡住,就算是触发了陷阱,那木刺也只能刺到他的行军包上。
可惜他很不走运,没走上几步就碰触到了一根草藤,而且还是他仍然被刺中了。
其实在装这个陷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旦日军触动了几次陷阱之下,他们便会有所防范,肯定会想着法子去尝试着用东西把这些突然弹出来的木刺都挡住。
所以我让山狐他们交叉着变换木刺的高度。所以这个日军被刺中的是大腿。那根木刺起码有一半插进了他的大腿,他惨叫着尝试把那木刺拔出来,他每用一分力,疼痛便增加一分,而疼痛已经让他使不上力来。所以他只有发出更尖锐的惨叫声。
直到有两个日军被指挥官示意上去帮他脱困。那两个日军也是畏畏缩缩地,蹑手蹑脚地步到他身边,一人扶住他的身边,一人使劲地把那根还绑在了树枝上的木刺拔了出来。木刺一拔出来,血滚滚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那个日军痛得差点晕了过去。
望着被困在了此地的日军,我向山狐他们打了个撤的眼色。
日军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已是太阳偏西,等他们折腾了一番,付出了七八个战斗人员的损失的代价后,他们终于闯过了这片对他们而言笼罩着死亡的阴影的林子。此时,已是晚上,在丛木遮天,荆棘遍地的深林中,晚上是黑得连鬼影都看不清。日军不知道在前面等着他们的是锐利的木刺还是能把人炸得粉碎的绊雷陷阱。他们不敢再摸黑夜行,只得在此安营扎寨。
我和山狐、刘言他们两个,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在日军停下来的时候,便开始闭目大睡。但是大睡的是他们,我不行,我要练一种独门绝技。在山狐和刘言强烈的要求下,我必须练这门绝技。
日军遭受了一天的跋涉之外,还屡受到手雷和一些防不胜防的原始陷阱的攻击。一番身体上的疲累和身心上的折磨,使得他们没有了再狂欢的兴致,便都早早的躺下了。
等到了将近凌晨,我将还在沉睡的山狐和刘言他们拍醒,到了该干活的时候了。夜黑,无星无月无风。我们借着日军远处的火堆的亮光,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向他们靠近,没等走近,我们便听到了一片高低起伏的鼾声雷动,那声响,在这寂如死灰的深林中回荡着,直让人耳膜鼓动,头发皮麻。树上的树叶都快要被他们的鼾声震落下来了。
日军除了几个四面紧绕的明哨之外,其实还布置了好几个暗哨,东南西北几个方向都有。但是这一切早已都落在了我们的眼里。没费多大的功夫,我们便拔掉了那些暗哨,全都是一刀致命。
我们躲在了树杆后两眼直视着那几个正在警戒的日军,那几个在警戒的日军也被那相当具有侵扰力的鼾声给弄得心烦气噪。。不到半会,有一个日军用日语对其他三个人念了一阵日语,然后举了举手中的烟,开始往林子的暗黑处走了进去。
我向山狐使了使眼色,山狐便悄悄地朝那个日军行去的方向摸了过去。两分钟后,山狐回来了,那家伙的刀还在淌着血。我们便知道山狐已经把那个日军给解决掉了。剩下的三个他们都在紧紧地环视着四周,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或许是白天的伤亡已是让他人间产生了太大的影响了。这样一来即使是已近深夜,他们仍是戒心重重。
我们已经把那个去行方便的日军给解决了,时间隔太久了,他们便会有所怀疑。而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做到既要解决他们,同时又还得半点声音都不发出。山狐和刘言他们倒是有办法,但我的技术水平就难以达到他们的水准了。
他们的办法就是用吹针的办法解决剩下的几个日军。这种方法是猎人经常用到的,就是用一根小竹筒,里面塞了根细小锋利的类似于针的东西,但现在这竹筒里塞的针可不是一般的针,那针是刘言找到的最硬的树木,将其削成针状般锋利,然后又费了半天地功夫狗寻耗子似地在林子里转半天才找到了一株曼陀罗,把树针沾上了曼陀罗树的汁液。
曼陀罗,全株有剧毒。只要把沾上了慢陀罗的汁液制成的尖针吹至日军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处,日军瞬时便会被曼陀罗的产生的剧毒麻倒。
但是玩吹针要求准确度高,肺活量需极大。这两点我怕我都是难以达标。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我们躲藏的地方离站哨的日军虽说不远,但是总不能冲上去把他们都砍翻吧!
我可不想把日军的美梦都打破,然后跟他们玩瓮中捉鳖的游戏,而且还是我们当鳖来着。
事到如此,我只能顶着压力上,自己被推到了死马当是活马医浪尖风口上了。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里刘言和山狐已经让我苦练了一番,但我还是信心不足,毕竟这玩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得来的。刘言他们是穿开裆裤那会就玩到现在的了,当然是小菜一碟了。
不再多说,时间很紧,还得防止日军半夜要起来喝水撒尿啥的,一旦意外发生,夜偷行动就得泡汤了。
我们各自选好目标,依借着树丛杂草的有效遮挡,向警戒的日军靠了上前去。为了不让日军突然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打算从他们侧身的方向进行偷袭,并且是要三人同时出击。
刘言在黑暗处做着预备吹针的手势。看着他的手势,我没有来由地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握着那根小竹筒的手出现不同程度的颤抖,我用另一只手把那只手紧紧的抓了抓,好让这种本能性的颤抖停下来。同时在刘言做出了最后的一个动作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那气吸得不够深,我又重新深吸了一次。
刘言和山狐的吹针飞了出去,正中那两个日军的脖子,那两个日军伸手摸了摸中针的脖子,然后就一头栽在了地上。而我的针吹得要比他们的慢一些,但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把针吹了出去。
一点也不例外,我失手了。
那个日军在我把针吹出去的时候,他刚好把头扭转了过来,这样,我的飞针便钉入了他的眉心之间,他痛得“嗷”叫了一声,然后便本能性的伸手要去拔那根钉在他眉心间的未知之物。
他的手刚摸到两眉心间的那根针,刘言和山狐同时又各自往那日军的脖上吹了一根曼陀曼针。那个日军也跟着“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