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林夜暗战
安非他命2015-10-25 04:213,373

  虽然是虚惊一场,我仍差点就被他吓得尿裤子了。

  他那边也是惊恐有余,开始低声嘀咕上了:“老大,你咋不吭一声就摸回来了,差点我就把你当鸡一样给宰了。”

  我是郁闷到极点了,被他吓个半死不说,还给我当头一棒:“我还敢一路喊着你的名字从日军身边转回来不成?没见我正在忙着砍人吗?”。

  正在我俩低咕的半会,刘言也摸在了后面。

  这回我们早早就注意到他了,那个黑影在持续地晃动着,那个日军指挥官的刀给他用得倒是相当地得心应手。杀个人跟切个冬瓜似的,半点阻滞都没有。

  三人中的冷兵器,就数我的最为寒酸小气了。他们两个的都是手臂一挥,杀意激荡,日军就得身首分家。我如果没摸准日军的致命处,还真是不敢下手,所以我是最劳累、最费力气的一个人。

  为了防止刘言犯上,山狐对我所犯的错误,我们使劲地对他招着手。漆黑中,我们招得再用力也是白费,他头也没回,又接直往前面的日军摸了过去。

  在他放倒了一个日军之后,我们跟到了他身后。山狐拍了拍他的肩膀,黑暗中,山狐感觉到刘言要转身挥刀,他也赶紧对刘言低喝了一个字:“别!”。

  刘言及时止住挥刀的势头。

  即使刘言没能止住势头,山狐也不会惨死的,那家伙已是吸取了教训,把刀挡在了身前。

  我们三个人都聚在了日军的后方去了。嘴耳相近地低咕了几声之后,便形成三人之势,向前面的日军摸了过去。那两个家伙的杀人效率比我的高多了,他们一旦探清日军的位置,一靠过去,二话不说就振臂开砍。而我的必须紧紧跟随,要捉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摸准日军的心脏部位,或是喉咙,痛下杀手。

  在那么近的距离,而且是无法看清的情况下做着这种悄无声息的杀戮,相当考验人的心理素质。我不像刘言他们,他们两米开外就可以让日军死于非命,我不行,我杀的每一个日军,都是极其的贴近他们的身体,甚至要死死地压制住他们,不能让他们产生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的力量,至少在他们断气之前,我都不能有半点的放松和闪失。

  否则下一个死的必然就是我自己。虽然夜仍黑得一蹋糊涂,但把自己暴露在日军的周围,无疑是混水摸鱼变成了羊入虎口了。

  我感觉我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是冒出来的汗水还是沾染在身上的日军的血迹。我感觉冷,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透骨的冷。一种茫然的麻木,袭卷过我的身躯,但是杀戮无法停止,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切趋于结束。

  山狐在解决一个日军的时候,产生的声响过大,让不远处的一个日军瞬间便发现了不妙,他不喊,而是拉起那支三八式步枪便要扣动扳机,却让一旁摸了过来的刘言一个快速的闪跃,刀锋随即旋风般扫过,把那个日军整个头颅都砍了下来。

  日军还在往前步去,但是并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可是很快他们便感觉到不安了。尤其是那个日军的指挥官,明明早已越过了我们刚才藏身的位置了,为何半只鬼影都没摸着。他传令让士兵们都停了下来。

  我知道他可能已经意识到,我们混杂在他们当中了。

  那个日军中队长让部下都藏身了起来,开始让人点起了一支火把。很快,他就发现,他们的身后,已倒躺了一地的日军。不知不觉中,我们三人在无声无息中竟然干掉了他们四分之一的人。

  所有的日军恐慌了起来,全都压紧了靠在树杆上的身体。四处张望,搜寻,探查着他们看不见的敌人。

  我和山狐他们在日军的火把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各自把身体埋进了灌丛中。

  望着那些自己部下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个中队长差点软瘫在了地上,他的部下很识趣地将他那晃摇着的身体稳了稳。此时的他,虚弱,混乱,并带着无边的恐惧,那种恐惧已经快把他压得疯狂,但却无力可发泄这种疯狂。他想传达命令,可是他用力而无力地挣扎着,却一字也法从口中吐出。

  那些士兵已经不用他再传达任何命令,害怕驱使着他们,牵引着他们,开始慢慢地以他们的指挥官为中心,缓慢而小心翼翼地靠近,集中。

  黑暗在他们的周边制造着死亡,所以他们已经彻底地对黑暗产生着一种压抑的恐慌。他们不只在注意着黑暗中那不可知的而且随时会来临的危险,在移动的时候,他们也在死死地盯着旁边的同僚的脸,生怕会出现一张陌生而又杀气腾腾的脸。

  这对我们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为了在黑暗中进行对日军的顺利击杀,我们早就把机枪都放下了,而且已经不知道扔在那个地方了。现在我们除了手中冷武器,也就是腰间还随身带着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日军已经发现了我们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我们再想这般悄无声息地对日军进行击杀,那已经是难以实现的了。

  涣散的日军队伍已在渐渐地靠拢,他们虽然在害怕,但是他们却没有乱成一团,靠近的同时,都在保持着一个随时出击或是防守的态势。他们灰黑色的眼睛盯紧了林子四处,甚至一只蚊子飞过都能让他们产生强大的反应。

  他们在聚成一个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守阵形。

  但是在这种昏暗的密林中,敌情未明的情况下,摆出这种阵形无疑是自寻死路。我们不可能让这样的机会再次失去。

  最有效,最有直接,最有伤杀力的方法,手雷。

  我们的最爱。

  我们三个人各怀阴笑,摘下了手雷,朝各自的方向炫耀性地晃了晃,拔下环铉。铛,一声、两声、三声的敲击,在暗夜中响起。很平凡,却又很诡异的三声响,让日军的神情在昏暗的黑夜中影影绰绰亮着的火光里,刹时沦变为土灰色。

  他们已经认识到灾难会在下一刻降临。他们的脚步开始在颤动,脸上的紧张神情在瞳孔中如同焰火一样张开着一张巨大的网,网罩住了这片天地。

  我们在黑暗中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雷朝日军扔了过去。有些日军注意到了那几个划拉着弧线的手雷往他们的头顶上摔落下来时,便恐慌地大声嘶叫着开始向四处拔脚散逃。

  但是太迟了,第一阵雷声轰起,炸得日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那些逃散开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庆幸,第二轮的手雷又在他们的周边响起,弹片激射,树叶尘土伴随着硝烟火光,漫天扬起。那些被轰得翻腾滚仰的日军,哀鸣声连成一片。

  而那个被部下裹挟着躲过了一劫的指挥官,看着被炸弹撕得粉碎的部下,他已是失了神。过了半晌他才缓了过来,并叫嚣着反击。那些仍完好无损的日军拉响枪栓,一枪一弹地四处激射着。一些被弹片击伤了,但还有作战能力的日军,一边开着枪一边吼叫着,似是疯狂到了极点。

  我们根本就不作停歇,一口气把所有的手雷全都扔了出去,每次手雷爆炸开来,都能够伴随着日军的惨叫而结束。漆暗着的林子,在手雷的冲天而起的轰炸中,一闪一闪地爆裂着亮光。

  日军的枪声不断地攒射着,但是对我们而言却毫无杀伤力,这就是处于暗处的优势。扔完了手雷之后,我们开始拎出了身上那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在做着迅速而又目标明确的射击动作。

  在这种目标距离近,且已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们几乎每一次枪响,便有日军随之倒下。这种急速的耗损,让日军的人员迅速地折损且早已过半。

  我们开枪了之后,日军也很快就锁定了我们的位置。他们的枪口对准了我们。这是我们意料中的事,所以我们并不恋战。移动战是我们的胜握点。

  一阵弹雨摧残过后的处于黑暗当中灌木丛里,已是一片死寂。我们早已跳离了那里,转至一个被日军忽略掉的方向,快速地扣动扳机,放倒了两到三个日军,再屈腰,缩腿,弹射,翻滚过地面,藏身到另一处隐秘的地方去。

  吃过了大亏的日军没敢在往黑暗处涌过来,他们仍在做着盲目的射击。很快,他们就感觉到有些应接不暇了,因为前后左右,四处都有我们窜动的踪迹。我们的枪声随着他们的枪声遏然而止。但仅仅是过了十几秒钟,我们的枪声再次从另一个方向响起,枪起人倒,几乎是弹不走空。

  日军的指挥官已经抓狂至了极点,那种愤怒似是要在他的身内破体而出。

  他狂喊了一阵日语,然后全部的日军都点了火把,他们把点着的火把开始往灌丛里扔,轰,大火瞬间便簇然升腾,几十支火把将四处的灌丛都燃点了起来。火光冲天,暗夜重重的林子,很快就亮如白昼。

  我们被那大火从外围熏了出去。

  我暗叹一声,又让这些鬼子给活了下来。

  刘言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是夸耀道:“已是不错了,三个人,放倒了一百多个鬼子,这可是我未敢想过的事,剩下的这二三十个鬼子已不成气候了。”。

  “我并不担心他们剩下的这二三十个人能给我们制造多大的麻烦,我是怕他们会搬援兵,他们一旦卷土重来,我们必遭他们疯狂的追杀。”

  我们没有大胜过后的喜悦,只是有着更为沉重的思虑。

  转过身准备离去。

  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着中国话,并不算标准,但是我们都听得懂,是个日军指挥官喊出来的。

  “你们这些胆小鬼,东亚病夫,只会……只会玩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出来呀,有本事出来,跟我们面对面地战斗呀,来呀……。”。

  那个日军指挥官在蹦发着全身地力气在嘶叫着,边喊,边发出讥讽的狂笑,一种愤怒到了极致的讥讽狂笑。

继续阅读:第49章 以少击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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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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