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石天魁,现在墓门已经打开了两人的宽度了,已没有必要在耗费力气了,等我们全都通过之后,我们还要把它给推回来的,我可不想大开着这墓门,让日军得意洋洋地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乱打一气。我们把墓门关上了,即使他们也会找到了这墓门的所在,那也会需要一些时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所以我们还是省着点力,留着逃命。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禁虚叹了一声,造这墓门的人真是够鬼斧神工的,能把两扇墓门契合到这种程度。没石天魁那狗眼般利索的眼神,我们就是在这转个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出这墓门来。
现在墓门也打开了,是该逃了。
我石天魁他们正有些脱力地兴奋着,但是那被打开的墓门有一股强风刹时间向我们吹了出来,那风简直可以用“诡异”这个词来形容。因为那风不是一般的风,吹在我们的身上,感觉就像是六月天出门,刚打开房门,突然有一阵冷风朝你猛灌了过来,让你似是掉进了冰窖里面,全身的汗腺都收缩了起来,寒毛直竖。
不止是我被这阵诡异的冷风给吓得腿软了,就连石天魁这见多识广的头号人物,也给吓得脸色大变。而他的那些手下,的那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全都是清一色的黑中带绿。
胆小怕事的乌海安,直接就让那股风给吹倒在地上了,而且抖得比刚才还厉害。还好,他丢人归丢人,也没完全丢到家,因为他的裤裆没湿。
如果那阴风会一直不停地灌出来,那我的心里起码还会平定些。可是那阵阴风,就像一发炮弹似的在我们身上突然一炸,说没就没了。我的心里就更加的毛起来了,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比外面更黑。手电筒往里一照,就只看到是一条宽展的墓道,而且一望不到头。
一靠近那墓门就闻到一股十分刺鼻的霉味,但是那股霉味,在刚才吹出来的阴风,却是半点都闻不到。而在那股阴风过后,那霉味却是浓重得把人呛得咳嗽不已。
这墓怕是干净不到哪去!这是石天魁根据那阵阴风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我们人多,而且手上又有家伙。不干净就不干净了,阎王爷来了都得靠边站!这又是石天魁说出来唬弄我们的话。
唬弄不唬弄,现在也来不及去探导了。现在的问题是,这墓道,不进也得进去。想活命就得进去。因为凭我们现在的人数跟火力,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了。
最要命的是,我们的弹药实在是难以为继了。所以我也只能把他那唬弄当是一种激励了。
现在我们要撤到墓道里面去,就得悠着来了。因为我不想我们刚一撤腿,日军就紧接着扑上来了。
我让那些对日军开火的人都停了下来,然后我们就全都连喘气都不带声地趴在那祭祀台的边缘上,两眼紧瞅着石雕像里枪声大作的日军。
那些日军发现我们这边突然就没声了,也是停了下来。以为我们是溜之大吉了,所以他们连枪也懒得再开了,直接就从石雕像中冲了出来。
我们可是就等着他们了,等他们的身影一出现在眼前时,就是一阵乱枪齐鸣。那些日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没意料到我们会跟他们玩这一阴招。冲出了石雕像群的人,又都被我们迎头而上的子弹给差不多全报销了。
跑得快的日军捡回了半条命,但是却仍愤愤地不省口舌,躲在石雕像的背后,用着蹩脚的中文对我们大骂,无外乎是卑鄙、无耻之类的词语,最后他们连“阴险”这个意境那么深的词汇都用上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日军的中文掌握得这么好,你要是让石天魁和他的手下说出这么意境那么悠深的词来,只怕是月亮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日军着了我们这次道,老实多了,也不敢轻意地闯出来了。只是施以加倍的火力,向我们喷射着。
这回我们对日军放心了,人员全都收拢回到墓门边了。
一站到那墓门前,之前领教了那一阵被石天魁称之为阴风的人,都是为之心里一紧,脸上的神情是忧虑重重。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这样那就没得好说的了,往里冲吧!
石天魁他们对这些古墓比较了解,毕竟他们都是在里面找饭吃的,所以当然是他们打头阵了。而赵慕青、乌海安和三个女生由刘爷带着,跟在他们的身后,我们和刘言、山狐他们殿后。
至于石天魁那几个原先被日军炸成重伤的手下,石天魁让人捎上他们,但他们却是一脸坚定的表示,他们已经是活不了的了,所以不愿意拖大家的后腿。所以他们决意不肯跟我们走,要留下来阻挡日军,为我们争取些时间。
石天魁不再是婆婆妈妈的人了,他为他的那几个兄弟落了几滴泪,然后声情并茂地对他们留下了几句悲壮话,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下辈子,我们仍然做兄弟。
说完之后,石天魁第一个拎着我扔给他的手电筒走进了那道墓门。随后,他的那些手下快速跟上。刘爷神色自然地步了进去,而赵慕青和乌海安两人面色灰暗,左右互望,交流着彼此的恐慌。我对他们催了一句,他们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跟上。
俞静曼她们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看到了赵慕青和乌海安两人死灰的脸,也似是感觉到里面凶险有余,脸色也是有些变幻着,慢慢转至苍白。
我和刘言他们落在了最后面,这似乎一直都是我们扮演着的角色。、墓道里比墓殿更显得黑沉,手电筒的光在里面似乎都要弱上了许多。空气中泛着浓重的霉味。开始我还担心在这墓门紧闭着的墓道里,空气会成为我们的致命要害,但是从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现在所需要担心的问题,因为墓道里的空气还是比较充足的。虽然气味有些难闻,但不至于会被窒息而死。
石天魁他们一溜烟就跑到前面去了,也不留下点人与我们一起把那墓门推上。好在的是,那墓门推开的时候是比较难推,但是关起来的时候,却是费不上多少力气,仅是我和刘言、山狐三个人都能将其关上。
造这墓门的人实在是太过聪明了,不设机关,只是把门造得很重,要是小股的盗墓贼进来了,就算是你找得到这墓门,你也只能望门兴叹,因为你根本就推不开。我们十几二十个人,凑一块才勉强把这门给撑开了,像石天魁和他的手下们,可都不是吃素的,挥出一拳,连匹马都可以揍晕了的。他们一个人的力气能顶三两个普通人的那是不在话下。
而且我看了一下那墓门外层是用花岗岩砌上的,但是里层竟然是用生铁浇铸的。要是用炸药炸的话,那你就得遭殃了,可能把这个墓殿给震塌了,这墓门都还炸不开。
墓门被我们缓缓地被关上了,墓门外那三个身受重创的人也逐渐逐渐被黑暗掩埋,他们那失神的眼睛,他们那沾满了污血的脸孔,还有他们那被手雷的弹片扯裂开来的身体,都被那扇墓门挡在了黑暗外。
他们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命数,而我们的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门合上时,连半点声音都没有了,墓殿外日军的枪声也被关在了外面。墓道里只剩被黑暗浓染着的寂静。我和刘言他们快步跟上俞静曼她们三个女生。
这墓道显得很是宽敞,宽度和高度都有三米多。我们刚走进去了一会,就发现这墓道是相当的奇怪。因为它不是笔直向前的,而是都是以弧形的弯度向前延伸而进的。
我们都很是迷惑,建这座墓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不直直地挖进去就好了,好端端的,把墓道建得跟山路十八弯似的,而且是有时候是有着阶梯,你需要爬上去,有时候,却又是有阶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却是要爬下去了。在里面转上了几大圈,我们就感觉头都晕了。
里面的空气的气味本来就不咋的,而且暗影重重,只能靠着手电筒的光在照着前行,要是不小心脚下,踢上了突然出现的阶梯,还会被摔得个七仰八叉的。我们人多,但是手电筒并不多,光线就显得更加不足了,被摔上的人,不少,乌海安那是肯定位列其中的,白紫南也摔上了一跤,但都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手臂上蹭破了点皮而已。
在墓道里转上了二十多分钟,一个又一个的弯,似乎是怎么转都转不完,转到哪去了也不知道,只是照着墓道前行。可是渐渐我们就感觉到头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刚开始只是一些很细微的晕眩感,可是越走就感觉到那晕眩感是越来越强烈了。
石天魁是老手了,他当然也知道不对劲了,所以他让我们都停止了前进。
这墓道确实是诡异。
石天魁让我们停下来了不一会,萦绕在我们脑袋中的眩晕感渐渐又消失掉了,所以我们排除了是中了墓毒。他说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么古怪的墓道,而且在他的猜测中这墓道是用奇门异术来建造的,是墓道的设计者打算用来困死盗墓者的。
如果按照石天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已经是被困在了里面了。奇门异术,博大精深,变幻莫测。听说精通这些异术的人,几块破石头在手摆出来的阵形都能把人给迷得团团转,就跟狗进了黄麻园似的,折腾至死都找不着出路。
其实大都数的奇门异数都差不多有种定律,局内者迷,局外者清。局外者就是施术者,局内者就是被施术者,中招的人都有着同样的结果,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听石天魁说这墓道是用奇门异术来建造的,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嗡响了起来,真有种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的苦涩感。
就连石天魁的那些手下一听到奇门异术这几个字,都全都萎顿了起来。然后有人提议往回走,这些人认为再走下去,腿也走断了,也到不了尽头。当然,既然有人认为该往回走,就会有人反对,反对人的认为现在往回走那结果是一样的,既然是奇门异术,当你走进这里一步之后,术已运转,局已成局,就再也找不到那道墓门了。
其实我是认同的后者的看法的,因为我们在这里已经转了那么久了,已经是不分东南西北了,那里还有可能按原路返回。就算我们真的能走回到墓门,那又如何,别忘了日军还在后面紧咬着不放!
石天魁很明显也是支持反对者的建议的,因为他大吼了几句,不能往回走,就算还能重新找到那道墓门,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因为追在我们身后的日军不会在意找不找得到那道墓门,他们只在意找不找得到我们。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他们会用炸药把那道墙或是整个古墓给夷平了。而且他们的援兵很快就会到来。
听了石天魁的话,我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日军还会有援兵到来?看他说得斩钉截铁的,似是把握十足,好像他能掐会算似的。但是我心里其实也是模糊地认可着的,因为日军的人马虽然是分散着的,但是他们都是互为犄角,一队人马有异动,另一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现在我们跟这些日军缠斗了这么久,那么剩下的日军也应该差不多赶了进来了。如果不是这个谷,实在是太过危机重重,可能日军的援兵早就杀到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不往回走,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来突围,只是这样愣头愣脑地在这墓道里面瞎转,我们会在这里一直转到死为止的。
我问石天魁,遇到过这种奇门异术吗?他苍白着脸,眼神梗直地对我摇了摇头。然后我又问他有什么办法破这奇门异术吗?他还是像具只会摇头的木偶散神地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