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和山狐的不停地对他们施于有效的攻击,日军的兵力已经是耗损得差不多该干净了。再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个人,现在该害怕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了。他们现在处于两边的夹攻下,兵力和火力已经是不足于大大地威胁到我们。
石天魁并不是个蠢蛋,一旦他发现日军的火力大为下降,也肯定会紧*回来,把日军给慢慢绞死。我们现要在做的便是不要让日军冲进这墓室里来,准确点说是不能让他们靠近这墓室。我不可想看到眼看革命就要成功了,我和山狐倒是先得饮恨去做日军的陪葬品。
那颗手雷在墓室的中间爆开,掀起一阵火花和尘灰。那些东西一消散,我便让山狐站起来,加强扔雷工作的密度,不能让外面那些现在已是像隔在了水中央里却两头靠不了岸的日军给有机可趁。
山狐扔出去的手雷不断地在墓道里爆炸着,而日军却是不断地在发出被手雷击发出去的弹片给击中,从而持续地发出悲叫。而我却是站在山狐旁边指指点点,时不时便让他调整着扔雷的角度和力度,山狐都很是完美地配合着。
扔着扔着,他停了下来。我对他侧目了一下:“继续呀!怎么?累了?”。
“没了。”,山狐一脸的意犹未尽和无奈。
“没了?什么没有了?”,到我反应迟钝起来了。
“手雷没了,扔完了。”。
这回到我意犹未尽了,意犹未尽的同时,感觉到有些担怕的情绪产生了。手雷扔完了,接下来该咋办了?要靠近那墓道旁不是个好主意,因为面墙体被炸塌了,没了遮挡,日军一个手雷扔过来,就可以把我们给掀翻了。
没了手雷,我们还真是没办法克住日军的贴近。
我们只能躲在这棺椁后面,静等那些日军的到来,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上上之选。
我征求山狐的意见,他还是那句话,你看着办。
日军经过我们这几轮雷轰,估计不可能活下多少人来了,最多就七八个到十个左右。我是真不想再冒那个险去跟日军捣个鱼死网破。他们已经没有本钱再能跟我们玩这个,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生死边沿徘徊的人最可怕。
我就怕有几个日军已经是摸到墓室附近的墓道旁来了,就等着我们冒头了。因为之前我和山狐总是一把日军打得皮翻肉裂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探出头去,观察观察日军的伤亡和动向。
我们的这种行动规律早就被日军给看破了,所以之前那一次我一探出头去,就立马看见有好几颗手雷奔向我们了。要不有面墙体挡着,要不是溜得快,早血溅当场了。
我的建议就是,先候着,看看日军有什么行动再作出应对。
我们把枪都上满了弹匣,就等着日军的到来。日军的出现,我们是心满意足的,就怕等来的不是日军,而又是日军的手雷。
我和山狐都有些紧张,紧张里又带些无措,无措的脸上有些失神。
墓道中传来了不少的脚步声,听着那些脚步声,我就有些沮丧了,没想到日军还活着那么多呢!刚才真是有些托大了,不应该让山狐这么肆意妄为的,一声不吭就把手雷扔了个一干二净,怎么也得留个一两颗的。
我是真没想到山狐这么败家的,眼前手雷都要扔完了,也不给我吱一声。搞得现在是如此的被动。
不止我在悲叹,看着山狐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已经开始在懊恼了,他的懊恼里又带着怒火,似是想把自己给剁了似的,接着往自己的脸上抽了两巴掌。
他把自己给收拾了一顿之后便向我惭悔到:“都怪我手贱,一时扔得尽兴,就没能管住了。”。
我似是安慰也似是跟着惭悔地说:“算了算了,扔了就扔了,现在悔恨也于事无补,况且还是我煽动你使劲扔的。现在我们也不见得就会被收拾了,我们两手还有两支冲锋枪,子弹也还足够,小鬼子想要近身跟我们作战,他们也不见得会能占便宜。”。
在我和山狐都在作自我检讨的时候,墓道外边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
我心里在想,不是吧!这些小鬼子也太嚣张了!靠近也就罢了,还敢这么大摇大摆,装腔作势,把地板都踩得回响不已。他们能掐会算不成?知道我跟山狐都没有手雷了。所以敢堂而惶之地向我们杀近?
不管事实如何,我和山狐已经是把枪口对准了墓室外边了,只要日军有半根头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内,我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外边的日军终于靠近了墓室的外边上了,他们没有一下子冲进来。我和山狐是一脸的紧张,我们都在想着,要是日军往里边扔是一阵雷雨狂飚进来,我们该怎么办?
外边的人没进来,不过倒是开口了,中国话来着。
“兄弟,我们是中国人,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不介意的话,出来照个面。”,一听那沙得跟鸭子似的声音,便能听出是石天魁在说话。
石天魁没出声前,我和山狐是真紧张到了极点。但他一出声了,我们就感觉到是兴奋得有些天旋地转了。但是我们两很快就大骂起来了,不骂实在难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他们早点吭个声不就让人安心了,还得搞这一套神秘主义,非得把人给吓人半死。还好他先出声,没有先露头,不然的话,肯定会被我跟山狐给把脑袋给轰没了。
我们两人这一骂,外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其在还有人在低咕着:“怎么还骂人了?咦!这两人的声音有点熟悉。”。这声音我和山狐也能听出来,是乌海安的。
我和山狐向墓室外走了出去,他们没敢走进来,可能是没确定我跟山狐的身份吧!估计他们也是被日军给追得够呛的,他们就没想着,这古墓里除了他们还有谁是中国人,还有谁会不惜生命来救他们的。或许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敢想我跟山狐有这能奈!
我让山狐走在前面,因为我正穿着一个日军少佐的军装,我怕他们会把我给当日军给毙了。而且怕他们只认衣服不认脸,我一出去便大喊道:“别开枪,千万别开枪,认准了,虽然穿着日本装,还是中国人。”。
在我这般人未到话先至的吆喝下,当我出现他们的眼前的时候,确实没有响起一片的拉枪栓的声音。因为我先把脑袋给拱出去,等他们都仔细仔细地观摩观摩了好一会我这张大众脸的时候,我才把身体给迈了出来。
当我和山狐出现在石天魁和刘爷他们眼前时,他们都有些傻眼了。
以石天魁为代表的盗众们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是嘴角都有些歪一边去了:“是,是你们?”。
刘爷和赵慕青代表的我们之前一路逃难过来的等人,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加兴奋,加激动。
乌海安表现得尤为突出,以一种喝采的兴奋过头的神情大喊着:“你们没死?真的没死!我以为你们死了呢!”,他的兴奋里差点就带着点泪花了。
我和山狐都赶紧对他:”呸呸呸!你才死了呢!”。
刘言上来对着山狐的胸膛就是一拳,把山狐打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地嗷叫着:“轻点,你不打我,我都快散架了。”。
刘言讪讪地说:“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力度。”。
我很庆幸刘言不是第一个便来往我胸膛上甩上一拳,也就只有山狐能挡上他那一拳没倒下,我的话,肯定要直接滚地上去了,因为我现在是伤痕累累中的伤痕累累了。
这个时候响起了赵慕青很不和谐的声音:“你叛国了?”,我即刻反击:“你才叛国了呢!”。
他有些不屑我的反击:”没叛国,你干嘛穿着个小鬼子的军装,还穿得这么笔挺有神。”。
我有些恼怒:“你当我愿意?我那衣服已经是破成柳条了,你让我光着屁股满世界跑不成?”。
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特别的白紫南,不过她没那么显白,只是捂着着嘴偷偷地躲到俞静曼的背后去笑。俞静曼也没能克制住,她那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有蕴含着泪光。就连一贯冷冰如兮的蓝雨蓝都柳眉微皱地呈现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赵慕青仍有些刻薄:“你要是不介意,我想我不会介意的。”。
我很想生气,可是没办法生气,因为没力气。
与日军对火的时候,还能上窜下跳着,是因为一直都在努力地硬挺着,相当于是透支着身体里的力量。现在看到那么多张熟悉的脸,感觉绷紧的一切全都松开了,也包括我的身体,我感觉我的身体突然被抽走了什么,就是一阵发软。
在我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刘爷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刘爷将我扶到墙角边坐了下来,俞静曼走了过来,给我替过了水壶,而且是直接放到了我的嘴边来了,我有些羞涩,如果只是两个人,我肯定不会,但是此时,有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我们两个。
可是水壶已经放到嘴边了,我不可能再推开,这不合礼数。
她的脸上有些尘灰沾染其中,但仍难以盖掩其清丽,她的眼神很专注,不是看我,是看着那水壶,她怕水壶里的水会把我给呛着了,所以很小心地让水壶里的水倾倒得很有节制。
我闭上了眼睛,尽可能回味地喝着壶中的倒进嘴里的清水。我还是喝得过急了,被呛得就是一阵咳嗽,清水也跟着流出了嘴角。
俞静曼竟然用袖子去帮我擦嘴角边的清水,我看着她目不旁鹜地做着这一切。我有些发愣,觉得这一幕发生得过于神奇,又有些突兀。我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来承接这样的画面的出现。
二十多号人就杵在那里,可是连半点声息都没有发出。
当俞静曼发现气氛有些太过奇特了,因为有二十多眼睛就在瞪瞪地看着我们两个,她的脸上突然就映照出了夕照下的红霞。她把水壶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闪到了蓝雨蓝和白紫南的身后去了。
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
石天魁开始喝令他存剩的不多的手下去搜罗弹药。而刘爷和刘言、赵慕青、乌海安等人当然也不会落在其后。反正他们跟石天魁的手下们的要求不太一样,石天魁他们要的是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和三八式步枪的子弹,而刘爷他们要的仅是南部子弹。冲突不大,所以也没出现什么争执。
我和山狐也想去翻找翻找,毕竟子弹多不怕,没子弹才是真的深感寸步难行。无奈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我不行,山狐也有些累得快垮掉了。我们两个只得坐在那里看着那些人去翻找那行日军的尸体。
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躺一地,有完整的,也不完整的,反正是没活着的了。本来还是有半死不活的,可是都让石天魁的手下一上来就每人赏一刀,简单直接。
这些日军早在石天魁他们冲回来的时候,就全都被山狐的手雷给炸得死的死伤的伤了,剩下几个只得又远离了这截墓道,可是都还没有来得及爬上那石阶就被石天魁和刘爷他们呼呼地冲了下来,全部都掀翻在地上了。
我和山狐的惊怕已经是纯属很多余的了。即使那剩下的那几个日军没被石天魁和刘爷他们收拾了,也不会对我和山狐造成多大的威胁了,因为他们已经是毫无战斗的意志可言了,全身也只剩下点逃命的气了,只要我们对他们狂喝一声,他们都快要瘫软下来了。
石天魁和刘爷他们之前被日军追得可真够惨的,可是当他们知道日军的身后有人也在追着日军打。我和山狐造出的声势过大,一点都不像是两个人便能折腾出来的动静,雷声不断,枪声咆哮,一百多号人的日军被打得抱头鼠窜。
磕破脑袋,石天魁他没想到会是我们两个。
石天魁很狼狈,从他张脸便可以看出来了。他的脸本来就黑,远远看去,那张脸就像是由一团黑土揉成的。可是现在这张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被硝烟熏得就像是当头往他那脸上泼一了盆墨汁一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