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追与被追
安非他命2015-10-25 04:374,242

  一击得利,那就再接再厉。这是我们的做事方式。

  山狐再往砸去了一颗手雷,弯道前方的日军也不甘寂寞了,也跟着甩回了几颗,但这几颗手雷完全是放空的,根本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他们的距离太远,待撞击到弯道上的时候,已经是强驽之末。

  这就是他们臂力与山狐的臂力之间的差距。

  这也是为什么我只是动口不动手,甘在旁当参观者的原因。如果我也跟着往前扔手雷,只是纯属浪费资源,我扔的手雷是绝对无法飞到日军的身旁去的,距离太过远了。

  日军吃上了几记手雷的轰击,再也不敢跟山狐较劲了。本来是两边搭台唱戏的,结果没几下,就剩山狐一人在挑大梁唱独戏了。

  山狐扔得起劲,没停下来的意思。可是无论山狐扔得多狠,都只能听见手雷在空炸着,日军却是没半声都没吱了。我向山狐打了个停的手势,因为我突然明白,日军向我们狂扔雷的第一个目标是想把我们都给炸个黑头黑脸,而当他们发现无法对我们造成大伤害,而他们的伤亡却一直在增加。所以他们的第二个目的便显现出来了,便是要阻击我们,让前边的日军有足够的时间向前发起冲锋。

  墓道的转弯处,已经是堆积上了许多的石块尘土,我和山狐爬过了那些石块,大胆地向前跃了出去。果然,前面的墓道只剩残壁碎石,日军已经冲到前面去了。前方的枪声,还在继续热烈地响着。

  日军冲向前的速度很快,石天魁和刘爷他们根本抵挡不住日军的冲击,他们只有向前奔逃。

  或许刚开始石天魁和刘爷他们知道后方的日军受到了猛烈的打击,心中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般的希望。不过接下来的凄惨情况,却是他们无法意料到的,他们反而受到日军更狠的冲击。

  现在他们的心里肯定都在暗咒着日军身后的攻击者,因为就是日军身后的攻击者,造成了他们更危急的形势。

  石天魁和刘爷他们肯定也无法料到就是我和山狐两个人在日军的身后展开了迅猛的攻击的。如果他们知道是我们两个的话,会咒得更狠。

  这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我们两个没有办法能够绕到日军前面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日军的身后,猛踢他们的屁股。这一点我们做到的,我们在狠踢日军的屁股,却没想到,日军又跟着去踢石天魁和刘爷他们的屁股。

  这种循环的因果,让我觉得很是无奈,也很是悲凉。

  事情成这样,已经是没有办法能够补救,只希望石天魁和刘爷们能顶住压力。然后我和山狐快速跟上,对日军进行攻击。

  我和山狐踩过一地的血浆,踩过一地的尸首,猛然向扎去。日军起码在我和山狐的攻击下丢下了四五十具尸体。山狐边跑,还不忘从日军的尸体里抽上几个弹夹和手雷。刚开始我没在意,但是想想也是,要作好跟日军打持久战的想法。这些东西还真是必不可少。

  我也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快速地在日军身上翻找着这两样东西。还好我们两个虽是贪,但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比较危急,没有一头扎在这两样东西的诱惑力中不可自拔。只是意思意思,把那些东西往那行军包一塞满,就继续向前冲去了。

  现在的日军就像是被木棍给捅破了蜂巢的蚂蜂窝。如果不是因为这墓道的束缚,他们早就作鸟兽散了。

  越是凶犯的敌人,你越是将他们揍得狠,他们就越容易受挫,一受挫,再给他们一阵猛拳,他们就得沦为散沙了,你再接着给他们泼两盆冷水,他们就全都只有挨打的份了。

  从我和山狐的角度看,前边的日军就是这般的可受欺凌。但是从石天魁和刘爷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日军便不是这么豆腐的。他们被那些追涌过来的日*得叫苦不迭。

  我和山狐听着前边传来的枪声可以判断出石天魁和刘爷他们没再想着省子弹,应该说是倾弹而出了。日军这边一受到山石天魁和刘爷他们的反扑,也没敢再省油,顿时是枪声大作。但是没听见手雷的爆炸声响起,估计是因为距离太远,手雷扔出无法伤及对方,只能靠彼此的子弹来让对方产生伤亡。

  我和山狐再次追到墓道的一截石阶下的时候,便听到阶梯上的枪声传入耳中。日军没能再前进,估计是被石天魁他们窜入了那墓室里,然后把守在墓室的门口里,以门框作为掩体对日军进行阻击。

  战斗,最可怕的便是,你看得着对方,却是打不着对方,而又被对方给痛揍一顿。这种差别待遇,会让人很是抓狂的,但这种事明显不是抓狂便能够解决的。

  日军想冲冲不上去,就被堵在那里与石天魁和刘爷他们对枪。日军的人多,枪多,但是却大部份都用不上。处在后面的日军,只能一脸紧张无措地看着同僚在前面打别人或是被别人打。

  日军在久突不下的煎熬中,实在是顶不住了,处在前面位置的日军的身体不断地喷着血箭,然后一头栽头在地上。

  死亡这东西,向来是能够慑人心魂的。

  日军是想突围没错,要突围也是为了要活命。前方已经是设下了一道死亡榨栏,他们就不愿意,没突围就先把命都送掉了。

  这样一来,那群日军前后两方就产生了不小的矛盾了。前方的人受到阻击,子弹横飞,血浆飘散,再勇猛的人看着身旁的同僚一个个闷声不吭地抽搐着翻倒在地上,两眼白一翘,双腿一蹬,就此人间地狱两相隔,都得满脸恐惧了。前面一无遮无拦,再勇猛,冲上去也是个死。

  没有多少人能挺过这种夺命的考验,处在前方的日军开始竭力地向后退缩而去。而处在后方的日军也是惶恐,之前被我和山狐那凶狠的轰击下,人是死亡不少,最重要的一点是,把他们仅剩的一点血性都磨掉了,只存惊慌失措。

  落在后方的日军有不少都还是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的,他们也怕被身后的我们给追上来,然后对着他们就又是了一顿狂揍。他们并不知道在后面袭击他们的人,才只有两个。不然的话,他们未必会如此的心生胆怯。

  在这种两边受困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命是比别人的命值钱的。

  所以很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前方的日军在竭力地向后退缩着。而处在后方的日军却是想把前方的日军给推上去,他们希望处在前方的日军能顶住压力,然后打爆前方的敌人,然后捅开一条逃生的路。他们觉得前边的敌人再顽强,再牛皮,也不比后面的敌人这么凶悍。

  至少前边的敌人是看得着的,火力也不见得十分的强大。而后边的敌人,却是让他们心脏萎缩生寒,同僚是死了不少,手雷,高射速的连发子弹不断地轰击在他们的身前来,但却也是最多能看清一两个人影。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上过战场的人都懂,也都深有体会。

  前方的日军撞击着身后的同僚,目的很鲜明,那就是顶不住了,快退,再不退,老子的命就得搁这了。而后边的日军却是死死的顶住,目的也十分的明确,不能退,只能前进,再退,后面的杀神就要紧随而来了,那时候,血流得更多,死得列彻底。

  这种内讧似的分歧,让前后两边的日军的心情都很是郁闷沉重。但是在各自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此时此刻,没得商量,两边的人都在狠狠的较着劲。有点相持不下的意思,在前边的人由于后边的人的竭命抵触,想退却是退不上,而前边的子弹却仍是跟长了眼似地击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很是绝望,也很是愤怒,他们的绝望和愤怒,演化成恶语,开始咒骂。

  不是一声两声,而是十几声,声声不断。这种绝望和愤怒深化转变而成的咒骂,绝对不是问候他们的身后的同僚那么简单,把他们的的家人和祖宗都串联上去了都算是轻的。但是这种情况,脏话的份量明显是不够足的。后边的人该干嘛还是在干嘛!

  前后两边的日军在这轮内讧中,到底是那边的人占了上锋的,我心里是有底的。前边的日军情况是只能用惨字来形容,在绝境中的人,力量往往比平时都会表现得更突出。而处在后方的日军很一些都是身上带着伤的。有一些人跟前边的人推挤得都吐了几大口血了,仍是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可见他们逃生的欲望是高到何种程度。

  但是伤了就是伤了,终是架不住前边被*急了的日军的推搡。

  当我和山狐快冲到那石阶下的时候,刚好看到悲剧的发生。

  有好几个受了伤的日军被前边的人冲撞得节节后退,一不小心被就从石阶上,悲呼着急滚而下。那些还没摔上的人,也继续无奈地等着被推撞翻下石阶。

  看到这一幕,我和山狐本来就应该是感觉到高兴才是的。可是我们半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我们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后跑。站在这里跟日军开火,我们是半点好处都占不上。唯一划算的最多就是在死前,能够多放倒几个日军而已。

  我和山狐在往后疯跑的时候,那些退至石阶边沿上的日军,已经是发现了我们俩。奈何,他们正被前边的人在推挤着,想举枪,真是有心无力,难以办到。而下一秒,他们要像已经是快滚完石阶的那些同僚一样,做着并不太雅观的后仰式的滚摔。

  离我和山狐大概有五十米处的墓道里,有着一间没有门板的墓室,只要我们足够幸运,躲过日军的射击,只要我们足够快,到达那间墓室的门口,然后跃进去。我们基本上是得救了。

  这段并不算太长的距离,对我和山狐来说,只能说是遥远,而且还并不是一般的遥远。

  我在祈祷日军在石阶上不停地摔着,然后全都摔成一团,而是个个如同醉鬼般,晃来摇去,并且是耳目失聪。总之是要让他们晕到让我们山狐能够消失在墓道中,跃进那墓室为止。

  当我们跑到三十米的距离的时候,摔落在了石阶上的那些日军已经是晃摇着站了起来,而且他们也看到了墓道中有两个人在狂奔着后退。我及时地回头地看了一眼那些站了起来的日军。

  我还是有理性的,愿望在现实面前是经不起摧残的,想活命,只靠愿望和幻想是行不通的。说白了,还是得靠自己。

  一看到那些日军站了起来,我就知道遭了,如果我们再不作出反应,那些日军就会向我们喷射出子弹来了。但是我和山狐都没有停下来,我们仍在继续奔跑着,只不过,我们两人都在作着扔雷的动作。

  在我们扔雷的时候,那些站了起来的日军也对我们举起了步枪。

  把手雷向后对着那些日军扔了回去之时,我便对山狐大叫道:“作好躲子弹的准备。”。

  “咋躲?我看不见子弹!”。

  我有些气结:“废话,谁看得见,老方法,交叉跑,别让日军瞄准就好,剩下的,听上面的。”。

  “上面的?上面哪的?”,山狐有些犯晕。

  “还能有谁有资格住天上?”。

  子弹总比扔出去的手雷要快,手雷响之前,枪声先起。那些日军被摔得确实是有些犯着晕,枪还是开得上的,但准头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我和山狐不管,只管跑自己的,我们在唱着无声的二人转。转得那些日军也没了主心骨了,然后就是一阵瞎打,也只是能够开出第一轮枪,然后我们向他们扔了回去的手雷,便四处开花。

  石阶上没有完好的日军,全都被那两颗手雷给轰得东歪西倒。涌起的尘灰,把视线遮挡。枪声仍在响着,但已经能为我和山狐拖延出足够的时间了。我和山狐冲回到那间墓室的位置,都不敢再接着跑了,直接便是一个起跳飞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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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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