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顶住!”双流城上马岱指挥着汉军斩杀攻城的羌兵。
“孩儿们,大王被那汉家的太子杀了,我等要为大王报仇!”隗渠指挥者羌兵大吼道。要是刘禅听到这,肯定喊上一句:吃俺老孙一棒!
羌兵本来就是那种不怕死好勇斗狠,更有的以战场上战死为光荣之事,在那个年代里这思想可谓超前。再加上自家大王被杀了,都一个个红着眼睛,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城墙!
马岱看着这些像是恶狼一样的羌兵,怪不得殿下前几天不准出战,要是真的在那平原上和羌兵动手,自己最后战败还会是自己!
“快去请殿下撤离双流!”马岱对着旁边的卓膺说道。
“诺。”卓膺擦了擦脸上的血,赶紧下城。
刘禅和杨洪下棋,那杨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禅倒是连战连捷,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恐怕早就大喊大叫了起来!教会徒弟,饿死先生。刘禅终于扳回一句。
“殿下,左将军令末将前来,请殿下速速离去。”卓膺一路奔来,见到刘禅拜道。
“哦。”刘禅也不管卓膺,问向旁边暂时替换黄皓的内侍:“这双流城也不是很大,庞柔找到那个狼路的侍卫了么。”
那内侍赶紧回答道:“禀殿下,庞将军正在一家家的搜。”
“去告诉庞柔,不用找了,那侍卫应该逃了双流。命令庞柔迅速组织百姓前往城中高地。”刘禅对着那个内侍吩咐道。
“都给我杀,取了刘禅小儿首级者,一律赏万金封耆帅。”隗渠在羌兵中大喊着。
“吼!吼!”那些羌兵听到这,都一个个拼命向前冲。
“哈哈,隗首领看那汉军已经支撑不住了。”隗渠身边的李求成对着隗渠高兴的说道。
“我看汉军不过如此!”隗渠也跟着大笑道。
“首……首领……”一个羌兵迅速跑过来对着隗渠结巴的说道。
“怎么了。”隗渠看着那个羌兵,是自己的亲卫,看着成了这幅样子,一脸的怒气。
“水……水……”那个羌兵说道。
李求成听到这低头一看,看着地上的水快淹没了马蹄。李求成顺着水流来的方向,头皮发麻。拽着隗渠的马缰,“隗首领,快走!”
隗渠此时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李求成这样子,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赶紧猛踢马肚跟着李求成跑的方向。
就在俩人向一个山坡奔跑的片刻,便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汹涌而来。
马岱看着即将要失守的城墙,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没想到竟然看见那远处奔涌而来的大水,没想到,这太子竟然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手段!其实这错怪了刘禅,这大水本为黄元准备的,没想到便宜了这些羌兵。
“都给我快向城西撤去。”马岱看着这大水,迅速下令撤往城西高地。
隗渠和李求成在一个西面山坡上停了下来,愣楞的看着大水越来越猛,那些狼兵都住在山上,哪有几个会游泳的,在加上水势凶猛根本来没来得及跑,便被大水冲走!而那些成功脱逃了的羌兵刚到高一点的山坡上就听到一阵马蹄震耳欲聋的杀来!。
隗渠和李求成二人浑身颤抖。
“隗首领,赶快走吧。”李求成叹了口气对着隗渠说道。
隗渠僵硬的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亲卫和李求成就转到向南奔去,也不管那些大军。
此时站在山坡上的刘禅和杨洪等人,看着被大水冲走淹死和那些喊着救命的羌兵,心底渐生寒意。在想着前两天廖立在成都连杀十三士家的情形,这些人对刘禅越来越看不透,畏惧之心逐渐在心底成长。
刘禅看着这样一幅惨剧,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庞柔,传令,投降不杀。命人前去打捞活着的羌兵。”
第二天大水退去,刘禅命杨洪安抚双流百姓。
“马爱卿没事吧。”刘禅此时在那山坡上扎起了大帐,看着马岱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马岱心里感动,赶紧回道:“谢殿下关心,臣无事。”
“那你现在体会到了那些狼兵的厉害了吧!”刘禅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惋惜。
马岱也惋惜的说道:“要是臣有五千人这样的大军,愿为殿下先锋。”
此次狼路带出来的三万大军被这大水在加上一路走来的伤亡最后成功救活的只有五千人。刘禅令马岱在这五千人中挑出了两千人精锐,其他的要不是被昨晚吓傻了要不就是重伤也难以恢复。
“知足吧,有两千人就不错了。”刘禅笑骂道。
马岱憨厚的笑了笑。
“杨爱卿,这百姓也安顿差不多了吧。”刘禅问向杨洪。
“秉殿下,百姓已安顿好,此次大水死了二十多百姓。”这两天杨洪都在安抚百姓,打扫那些羌兵尸体。
“好。都收拾收拾,嗯,咱们南下。”刘禅语出惊人。
本来大家听到说收拾收拾,因为是要返回成都,没想到要继续南下!
“殿下,黄元已败,剩余的事情只要交给左将军等人即可,何须殿下亲自出马。”杨洪赶紧上前劝解道。
“谁说孤要去追黄元了,黄元还不够格。”刘禅边说边鄙夷地看着杨洪,“孤要去汉嘉!”
“此次狼路三万大军覆没,牦牛、严道等县羌部空虚,正是收复这两县的时候。”刘禅解释道。
“殿下要想收复严道、牦牛等地,此时镇远将军就在阳嘉,只需派遣镇远将军即可!”杨洪又说道。
刘禅听着这个,恨不得掐死杨洪,搜肠刮肚想着理由:“羌民素来毫无信义,全是因为没有一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前去安抚,孤身为监国太子,此次前去并不全是为了平叛,更多的是了解蜀地和安抚羌地。孤这分量应该够了。”刘禅说到这摸了摸肥嘟嘟的肚子。示意自己不管是体重还是身份都够分量!
众人看到这,一阵恶寒。
“安抚羌地,只需派一重臣即可,简尚书、何州牧都够分量。”杨洪不依不挠。
“请殿下三思。”帐中的蒋琬、费祎、董允等人也都跟着劝道。
“你还有完没完了!”刘禅小声说了句,又大声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马岱点齐兵马,明日向江原出发。众位这几天都累了,今夜好好休息!”
第二天刘禅率领着一千两百多汉军和两千羌兵向江原而去,第二天上午便抵达江原。
陈笏、郑绰、罗蒙可怜的三位难兄难弟出了城门看见刘禅直接跪倒在地。
“臣等有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责罚。”
刘禅看着这三个骨瘦如柴,翻身下马赶紧挨个扶起三个人,拍着三个人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这微小的动作三个人都感受到了激励和赞扬。
“殿下……”三个人都含着热泪,又向刘禅郑重的行礼。
“进城。”刘禅挥了挥手打断他们继续说话,率先向城中走去,看着城内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打扫的街道和一个个满脸菜色却坚毅的百姓,心里流着泪,有这样的将领和大臣,有这样的百姓,真不知道当年刘备、诸葛亮、刘禅等人怎么最后竟然屡次北伐不成。
刘禅到了县衙首先对着坚守江原的众将勉励一番,等到自己返回成都按照功劳封赏,而后是听着他们讲述了此次江原之战经过。
正事谈完,刘禅命人摆酒设宴,拉起了家常,这不过是个上位者拉拢的手段而已。
“罗爱卿,孤听说你有个儿子叫做罗宪的?”刘禅处理完公事,问向罗蒙。
“殿下怎么知道臣有一子?”罗蒙狐疑的问道。
“额……孤在成都时听得一些大臣赞爱卿乃栋梁之才,说爱卿之子天生神童,孤想着罗宪此时七岁正好和鲁王一般年纪,鲁王身体羸弱,孤也想着给鲁王选个伴读。”刘禅赶快遮掩过去。
“臣谢过殿下。”罗蒙听到这,一头雾水,要挑伴读也是刘备来挑啊,现在刘备还没死呢。
杨洪听着刘禅这样说也感觉不妥,赶紧咳嗽了两声提醒刘禅。
刘禅也反应过来:“这个孤会禀报父皇。”
“郑爱卿,孤听说你是临邛郑家人?”刘禅又问向郑绰。
“噗通!”郑绰听到这赶紧跪倒。
“殿下,臣虽为郑家人,但亦为大汉之臣。臣忠心苍天可鉴!”郑绰说到这头猛然撞在地上,抬起来,再磕在地上,两下后满脸的鲜血,刘禅看着郑绰还想继续磕下去赶紧起身拽住郑绰。
刘禅看着郑绰刚毅的脸庞,心里感动,虽说郑绰论武艺、论才能、论统兵打仗都只能算上三流,但这忠心,一流不止。
“是孤错了。”刘禅拽起了郑绰,亲自向着郑绰行礼。
“殿下!”郑绰刚才听着刘禅这样问自己,心里不服,先前坚持了这么久守卫江原,好几次都是命在垂危……可是看着刘禅身为太子,竟然亲自向自己行礼赔罪,顿时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赶紧又跪倒。
刘禅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竟然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我是深深伤到了这个将领的心了。
“给孤起来。”刘禅突然换了口气,对着郑绰大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子哭哭啼啼的,哪像我大汉男儿。”
郑绰被刘禅这样一声大喝,顿时收住哭声。
“这就对了。”刘禅拍了拍郑绰的肩膀,拿出一块随身绢布递给郑绰。
刚返回自己位置上的刘禅,看着郑绰还想着说什么,又闭上嘴,这种将领只要点到为止即可。
“殿下!”就在刘禅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脚步走了进来。
“先生,你怎么来了?”刘禅看着进来的来敏,一脸好奇,也没有追究为什么门外的亲兵没有禀报。来敏身为太子家令,平时刘禅都称来敏为先生。
“殿下,臣奉简尚书之命前来,汉中急报……”来敏迅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