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狼路参见太子殿下。”狼路带着叔父狼离和其他众将,单身前来,看见刘禅拜倒。
这么多天一来,刘禅算是近距狼离地看到了狼路。
“狼爱卿?羌王?”刘禅刚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哪一个都很别扭!一时愣在了那里。
杨洪看到这,附在刘禅耳朵边耳语了几句。
“定羌校尉快快请起。”刘禅上前扶起狼路。
狼路听着刘禅称呼自己定羌校尉,顿时也是感动。当年狼路的祖先就被东汉明帝封为定羌校尉。
“罪臣受那叛军黄元蛊惑,忤逆陛下对吾等羌民之恩,望殿下责罚。”狼路仍旧跪在那哭着说道。刘禅既然称自己是定羌校尉,也就不好自称山民。
心里一阵腻歪,身上这么大的味,还不赶快起来,好让孤离你远点。但是刘禅没法,那狼路不起来,自己就得装的礼贤下士、大度仁德到底,硬扶着狼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爱卿能即时悔悟,是我大汉之福。”刘禅笑着,一脸温和的说道。
“殿下洪恩,我等没齿难忘。”狼路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狼路说完突然起身,顿时把刘禅罩在阴影中。其他众将,看到狼路突然起身,都是紧紧握着兵器,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呵呵。”刘禅被狼路那猛然起身,吓了一跳,但是强自镇定,笑了笑。
“此乃陛下隆恩,此次平叛黄元之乱全赖定羌校尉之功,只是孤还需向父皇禀报。”刘禅对着狼路说道。
狼路听到这顿时大喜,这是刘禅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其余将士也将各有封赏。”刘禅又对着其他的羌兵说道。
刘禅看了看狼路身后的大军,笑着对狼路说道:“爱卿之军,尚是威武,既然爱卿归汉,也不太适宜住黄元叛军大帐,就驻扎北门好了。”刘禅说完,对着旁边的诸葛乔使了个眼色。
接着刘禅拉着狼路比肩向城中走去,狼路看到刘禅这个未来大汉的天子这样待见自己,脸上得意。
到了行宫,刘禅命人摆宴款待黄元和其一众部属。
“殿下,有宴无歌,太寡味了。臣愿献唱一曲。”狼路没想到这大汉的酒这么的烈,才喝了四五杯,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
刘禅看着狼路这样糟蹋自己的酒,心里肉痛,这可是用来治疗伤兵的!
“哦?定羌校尉献曲,孤洗耳恭听。”刘禅看着那狼路五大三粗的样子,没想到还会唱歌。
“大汉是治,与天合意……愿主长寿,子孙昌炽。”狼路醉醺醺的唱到。
刘禅听着这个,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啥,为难的看了眼身边的杨洪。
杨洪挪了挪身,又对着刘禅耳语了两句。
等到狼路唱完后,刘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哈哈,孤也曾听过这《白狼歌》,不过是那宫殿里弥柔之音,今天听爱卿一曲,顿感气势豪迈。”
杨洪听着刘禅这样说,翻着白眼。
“殿下谬赞!”狼路摇晃晃的说道。狼离看到这,赶紧拉着狼路坐下。
刘禅看着狼离的举动,举杯示意了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刘禅朝着张苞等一众看上去就能喝酒的将领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纷纷上前开始车轮战灌着狼路。
刘禅则推脱连日来大战,身体疲乏加上偶感风寒,不胜酒力等等,便早早的退席而去。
东门外的狼路大军营寨。
“隗渠首领,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谁!”那个隗渠抓起案上的大刀,一脸警惕。
“冬逢大首领死了,隗首领变得这么谨慎?连我是谁都忘了。”大帐的帐门被掀了起来,一个长相魁梧满脸凶相的大汉走了进来。
隗渠看到进来的人,又放下手中的刀,自己斟了碗酒,埋头喝了口,懒洋洋的说道:“李求成,大王和各部首领都在城中庆贺,你过来干嘛?”
“你也不在这喝着闷酒。”李求成径自坐了下来,拿起案上的酒猛的喝了口,擦擦嘴。
冬逢、李求成都是羌人首领,冬逢死后他弟弟隗渠便继任该部落首领。
“我和你不一样,我哥哥被那个张嶷小儿杀了,我与他不共戴天。”隗渠大着舌头说道。
“嗨……”李求成叹了口气。
隗渠看到这,问道:“你叹什么气?”
“不说也罢。”李求成摆了摆手,又喝了碗酒。
“咱们羌人都是一家,李耆帅有什么难心事说来听听。”隗渠也不管自己的伤心事,八卦着别人家。
“隗首领,说的好,羌人都是一家,可是有的人为了荣华富贵,摇尾乞怜。”李求成边说边观察着隗渠的脸色。
隗渠听到这,看了眼李求成,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碗。
李求成看到这,又刺激道:“当年冬逢大首领是何等的英豪。那狼路不过仗着自己的出身好,在冬逢大首领的坚持下被推为羌王。而今呢,冬逢大首领战死,狼路不想着为大首领报仇雪恨,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抱着那刘禅小儿的大腿,让吾等何甘啊。”
“别说了!”隗渠拍着案几,大吼着。
李求成也不管隗渠的怒火,继续自顾自说着:“我听说,大汉朝廷准备册封狼路为羌王,哼,这叫冬逢首领泉下如何闭眼。”
隗渠听到这,起身一把拽起那李求成,满眼的煞气和怒火。
李求成看着隗渠这样没有一点恐惧,反而笑的越发浓,掰开隗渠的手,大笑道:“我听说为首领和冬逢大首领乃是亲兄弟,向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看隗首领也不过是个胆小之人,为了自家性命,不敢声张。”
隗渠也不是笨人,刚才醉酒加上被李求成的话所激,一时没有了防备,此时回过味来,看着李求成:“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我想说什么,隗首领明知故问吧。”李求成一副深意的看着隗渠。
隗渠听到这,陷入沉思。
“黄皓,廖立现在到哪儿了?”行宫中正在忙着画画写写的刘禅,要不抬头,问着黄皓。
“殿下,陈都尉来报说,廖廷尉已经到了武阳县。”黄皓赶紧说道。
“嗯。”刘禅放下笔,活动活动手腕,把桌上的一块白绢布折叠起来,装在一个圆筒了,用了火漆封好。
“令人把这个交给廖立。”刘禅把信筒递给黄皓。
“诺。”黄皓赶紧接过那个信筒,正准备往后退去。
“殿下!”庞柔急匆匆冲了进来差点撞倒黄皓。
正准备继续写东西的刘禅看着庞柔这样急匆匆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庞柔还不及行礼,便开口道:“狼路手下隗渠、李求成诈称狼路被杀害,蛊惑羌兵叛乱,正在率兵攻打城池。马将军等正在率兵抵抗。”
“哦。”刘禅放下笔,应了声,这山民就是山民,思维怎么那么单纯。刘禅摇了下头:“让那狼路前去,叛乱不就平了?”
“殿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狼路和狼离被杀了。”杨洪连奔带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刘禅满脸面目一紧,还真小瞧了隗渠、李求成,“嗯,淡定,杨爱卿先擦擦汗。不就是死了两个人么,把凶手抓住不就行了。”
“殿下,可是凶手自杀了。”杨洪一副我也知道的神情,可是也是无奈。
刘禅翻着眼看了下杨洪,你就不能一次说完么,不过这下子刘禅紧紧皱着眉,要是能找到凶手,只要站出来指证,什么事都能解决,可是……那些狼兵可不分什么礼仪,这要惹毛了他们,刘禅现在城中的两千人还真不好对付!
“不过殿下,据说狼路的一个侍卫逃跑了。”杨洪又赶紧补充说道!
刘禅听到这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竹简砸向杨洪!
“两个时辰找到那个侍卫。”刘禅对着庞柔大声道。
“诺!”庞柔听到这赶紧出去。
“黄皓,你先去……你先去仲慎那里。”刘禅看着还没出去的黄皓说道。、“两个时辰……算了,等孤命令吧。”刘禅看着黄皓到了门口又补了句。
黄皓听到后,赶紧退了出去。
杨洪看着刘禅一脸的好奇,还是没有问出口。
“杨爱卿,陪孤下盘棋吧。”刘禅也不管外面喊杀声,自己摆了棋盘,伸手示意杨洪坐下。
“仲慎的棋艺越来越精了。”霍戈看着诸葛乔大赞道。
“绍先也不赖。”诸葛乔笑着说道。
“怎么了?”霍戈看着正在摆棋的诸葛乔突然定在那里一脸的好奇。
“绍先,你听。”诸葛乔示意霍戈不要说话,倾心听。
“双流城危险。”霍戈突然站了起来,拨开帐门,看着双流城方向已经火光冲天,喊杀声远远传来!
这时一个士卒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行了个军礼:“将军,羌兵隗渠、李求成率领羌兵攻打双流城!”
“仲慎。”霍戈紧皱眉,看着诸葛乔示意诸葛乔出个主意。
“再等等!”诸葛乔看着双流方向大火冲天,心里也很焦急,但还是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