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告辞后,林凡与耿新平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
本想下午去找陈平商量个三全的办法,结果倒先来访了,大家对陈平的来访觉得应该有探讨的必要。
是不是各方力量已经发动了?林凡觉得有必要先做个全面的了解,再回来定夺要采取产的办法。
林凡让侍卫先向汉文帝通报,自己和鄢广明将去往周相府。
一会儿,侍卫回来时,带了十几位皇宫侍卫回来,说是汉文帝将自己的侍卫临时拨来的。
于是,林凡和鄢广明就在郭祀和这十几位侍卫的保护下,骑马前往周府。
周勃得报,立即带周亚夫到中门迎接。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也没那么多的客套话。林凡让郭祀和侍卫们呆在周府大门外警戒,自己和鄢广明与周家父子直入大厅。
甫一坐定,周亚夫立即将上午吴王刘濞和陈老丞相来过的详细情况作了介绍。
林凡听了,这才肯定各方力量已经就窦皇后在长公主宫中晕阙一事,采取了各自的行动。
联想到梁王刘武一大早就到仙居宫中求计和陈平到仙居宫拜访,林凡笑着跟周家父子说:“如此来判断,不仅吴王刘濞已经采取行动,连皇上也已经做出默许长公主的决定,因之才有梁王和陈相爷先后造访仙居宫。周相爷,吴王刘濞不计前嫌相助于周府的目的,看来还不止我们的预想,还得加上套住周相爷这一意图。他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我们这些人在今后廷议削藩策时,能助他一臂之力,至少不能成为削藩策的生力军。否则,吴王刘濞将以周胜将军假伤真退婚,给周相爷套上欺君罔上的套子,令周相爷今后不得与他唱对台戏。”
周亚夫部暗地里听过陈平要提防吴王刘濞的诡计的话,却没有想通吴王刘濞还有这样一个险恶居心蕴含其中,不由一口冷气,咬牙切齿地说:“终有一日,要让这厮知道我周亚夫的厉害!”
林凡笑着说:“其实,皇上、太子、梁王、吴王、陈老相爷和我们,任谁心中都知道周胜将军受伤的来龙去脉。虽是各有用心,各有目的,只是任谁都是心知嘴不讲,只当真有这么回事一般。这叫假戏真唱。周相爷,这戏还得由你在明天的朝堂之上,按戏文上疏奏报天子,这戏才能共演下去。”
周勃点点头。周亚夫笑着说:“父亲已经刻写好奏疏,将在明天的朝堂之上,向皇上秉报我长兄遇袭受伤,伤及*,恐治治愈无望。为不耽误长公主的青春,为长公主一生的幸福计,恳请皇上收回指婚旨意。”
林凡一听笑了,说:“周相爷办事果然利索精明!如此便好。有句话,问起实是不当,不问则如鱼鲠在喉,心中着实不安。”
周勃宽容地笑了笑,说:“如此熟络,有话直讲何妨!”
林凡点下头,斟酌着说:“此事本不应相问,只因事关重大,才不得不问,尚祈相爷原谅。周长将军与长公主相处不睦?”
周亚夫一听,笑呵呵地说:“原来这么个问题!我兄长秉性憨厚谦让,与长公主自指婚以来,虽事事谦让,时时奉承,仍时受长公主奚落嘲弄戏耍。只因婚约乃皇上钦指,长兄自是逆来顺受,百般谦让,千般忍气,万般吞声。今皇家既然有意解约,长兄自是求之不得。”
周勃轻叹一声,说:“本是钦指,原属周府荣光。岂知长公主性情太过率直,我儿周胜受尽委曲。谁家父母不疼儿女?既有此机会,周家自然乐得解忧。”
林凡望了鄢广明一眼,如释重负般透出一口气,笑说:“原来如此!我等弟兄一直以来对此事耿耿于怀,只觉亏欠周胜将军良多。如此看来,倒是帮周长将军大忙了!”
四人皆笑,来时的沉郁气氛瞬时释开,大家轻松地交换着明日朝堂之上的往来对应之策。
林凡和鄢广明事情谈妥,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仙居宫,将周府行的收获跟弟兄们复述一遍,乐得众人哈哈大笑。耿新平本来对自己插足周胜和长公主之间,心中含愧,此时已然尽释。加之各方均是促成之举,耿新平自是异常开心,一扫这几天愁眉不展的苦*形象,眉开眼笑地跟着大伙呵呵直乐。
仙居宫四周的侍卫,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进来一人探视。
林凡见了,开心地说:“不事的,我们自个儿乐闹一会。”
正月三十日这天一大早,众人还在被窝里热乎着。梁王刘武就急匆匆地依约而来,不让仙居宫门口的侍卫通报,便直接推门进去。
梁王稚气尚未脱尽,见众人尚未起床,便跑进耿新平的房间,一掀被子钻进耿新平的被窝,将手咯吱着耿新平。
耿新平突然受冷,惊叫一声醒了过来,扭头看是梁王,只感觉又好笑又好气。
边起床穿衣,耿新平边说:“梁王何时来的?”
梁王乐呵呵地说:“方才刚来的。”
众人被耿新平的惊叫弄醒,听到梁王的声音,都起床出来。
梁王刘武随着耿新平来到办公室,一一跟大家颌首致意。
林凡想着耿新平的惊叫,心知是梁王在作弄于他,想到这两人就要成姐夫小舅子了,还这般没大没小,不觉咧嘴微笑。
自觉在梁王面前失态,林凡急忙对梁王说:“梁王可是来问昨天所问之事?”
梁王笑嘻嘻地说:“嗯,是的。”
林凡见梁王一扫昨天愁苦之相,心知他已然知道长公主之事将在今天的朝堂之上完美解决了,便说:“梁王,今早廷议时,此事便分可见分晓。请梁王一同进餐,餐后一起上朝如何?”
梁王装模作样地问:“果然可以解决么?”
林凡心知他在“作”,便乐呵呵地说:“梁王还有疑虑么?”
梁王恭敬地说:“本王自是不敢!”
鄢广明笑嘻嘻地说:“梁王,那我们便去用餐如何?”
梁王瞅一眼耿新平,上前拽起耿新平的手臂,乐呵呵地说:“好,我们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