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轶的话有一大半也是在恫吓刺客。
当赵川氓和陈一贤将男刺客架回仙居宫来的时候,一缕笑意在李轶的心里浮现:生效了!
男刺客见了两个女同伴,低低的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看你被送去军营,我们就一起死吧!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所以我不能被净身。”
听了男刺客的话,一名女刺客泪流满面,不停地摇着头,最后点点头,说:“嗯,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男刺客听了女刺客的话,抬起头来望着林凡恳求着:“大人,我们可以说,只求大人答应,我们说了后,大众立即下令击毙我们,不要净我的身,不要送他们去兵营。恨只恨我们没能杀死周重这个王八蛋给大姐报仇!”
男刺客说完,两名女刺客哀哀地叫了声:“爹娘,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大姐,我们没用,没能替你们投仇,对不起!”
听了男女刺客间的对话,林凡与李轶不由讶异地对望一眼。
林凡温和地对刺客说:“好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我答应你们,不将你净身,也不送她们去兵营。你们姓名,年龄,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
男刺客泪流满面地回答:“我叫安子牛,今年19岁;她们是姐妹俩,左边的叫紫离,是姐姐,今年18岁;那是妹妹紫魂,今年17岁。我们都是洛阳城东周家庄人,跟周重是同乡,家里没人了,都被周重给杀了。”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周重为什么要杀你们的家人?”林凡问。
“紫离是我的未婚妻。大前年年底,紫离她姐姐紫瑜上街卖菜时,被回乡省亲的皇宫侍卫周重给看上了,便让媒婆上门提亲。紫瑜已经许过人家了,不可能毁去婚约,她父母便谢绝了。那知道周重不死心,当晚竟然色胆包天偷偷潜进紫离家里,欲*她姐姐。她姐姐宁死不从,哭喊起来,惊动了她父母,便提着扁担追打周重。可他们怎么会是周重的对手呢?恼羞成怒的周重,拔剑杀了她父母和姐姐,纵火烧了房屋以图毁尸灭迹。紫离和紫魂姐姐俩那天刚好去我家送年礼,当晚留地我家过夜,才躲过这一劫。第二天,周重得知紫离姐妹还活着,就找到我家杀人,把我一家都给杀了。那天,我刚好送紫离姐妹回家,我们三人才再次躲过周重的追杀。”
“紫离姐妹为什么要给你们家送年礼?”林凡追问。
“我父亲是紫离的亲舅舅,紫离紫魂是来给我爷爷奶奶送年礼的。那天我们三人得知全家都被周重杀了后,不敢回家,便去我三姑家躲避。为报此仇,我们决心要杀死周重。那年过完节,我们三人便投师学艺练武功。谁知还是没能报得了灭门大仇!”安子牛解释道。
李轶凑近头跟林凡嘀咕几句,林凡转头对周晗说:“你去查一下周重大前年快过年的时候,可曾请假回家。周重的老家是不是在洛阳城东的周家庄,周家庄大前年快过年的时候,是否发生云姓一家人被杀,房屋遭纵火之事。”
李轶补充说:“周重是否有请假,他家是否在洛阳城东的周家庄,你们皇宫侍卫总管那应该有档案可查;云家是否真遭灭门被纵火烧毁房屋,决曹衙门里有档案可查询。”
周晗大声地回答:“是,决曹大人。我亲自去决曹查灭门与纵火案,让弟兄去郑总管那查阅大前年年底的侍卫请假档案。”
林凡“嗯”了一声,叮嘱周晗:“你们快去快回,我和李大人就在这里等候你们的消息。”
周晗出去后,李轶已经预料到什么似的,问安子牛:“那你们为什么知道周重在仙居宫?”
安子牛低头说:“去年入冬时,我们三个就来长安找周重报仇,可找不到他。我们就知道他在皇宫当差,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当差,便常围着皇宫打转,希望可以碰见周重出去。今晚半夜过后,我们正在路上边走边观察的时候,见从安门出来的几名侍卫正讲周重在仙居宫治伤的事情。我们商量后,便想下半夜越皇宫进去找周重报仇。”
李轶继续问:“那你们怎么知道仙居宫在皇宫里的什么位置?”
“我们见侍卫是从安门出来的,心想仙居宫一定在安门附近。四更天时,我们用抓手绳越过皇宫高墙,伏在花树丛中观察。五更天过后,见三名侍卫从这房子里走出来,跟门口的侍卫说起周重的伤情,便知道周重就在这房子里。”
李轶听了,铁青着脸望了望赵川氓和陈一贤,心说:“你们这么多侍卫保卫着这仙居宫,竟然让几个小毛贼在旁潜伏了这许久都没发现!”
赵川氓和陈一贤自知是自己的弟兄们理亏,均低下了头。
林凡不经意地问:“你们进几次皇宫了?”
安子牛脱口而出:“这是第一次。”
林凡与李轶对视一眼,问:“你们所言,可曾有虚假?”
安子牛垂泪说:“大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大人要是不信,可到周家庄去落实。大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恳求大人杀了我们吧,不要将她们送去兵营,不要将我净身。求大人了!”安子牛说完,头如掏葱般嗑着头。
“你们且慢嗑头!去落实的人立马就会回来,如果你们所言属实,再成全你们未迟。否则,哼!”林凡说。
不多时,周晗回来了,确认大前年年前五天,周重的确请假回洛阳城东的周家庄老家省亲;那几天,洛阳城东的周家庄和吴家庄前后两天,的确发生云家被灭门惨案和吴家被灭门惨案。吴云两家确是至亲亲戚。”
林凡见所查证实了安子牛所言,便对周晗说:“你将他们三个先带到一处关押,不可虐待他们。”
等周晗带走三名刺客后,林凡与李轶对视着轻声说:“真正要等的人,并不是他们!”
李轶轻“嗯”一声,悄声说:“也许我们要等的人,恰被他们三个给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