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朦朦亮,马上就要去参加早朝了。
这时,汪涪敬进来汇报,昨晚在仙居宫内值守的九位弟兄,已经全部叫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听候吩咐。
林凡见没能钓到真正要钓的刺客,跟李轶低声嘀咕几句,只好对汪涪敬说:“你让弟兄们都集合到大门口,我有话要讲。”
汪涪敬转向安排去了,林凡对弟兄们说:“我先出去就会一下,大家帮着李大人看好周重。邓燕冲还没回来,你们要多注意点儿,自身的安全最重要。周晗,这里的警戒就交给你了。”说完,朝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外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名侍卫,林凡转眼逐个望去,说:“昨晚,有人泄露周重就在仙居宫养伤的消息,致使周重差点被杀。这件事情要引起大家的绝对重视,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再出这样的纰漏。这次的责任,就不追究了。若有人再敢泄漏仙居宫的消息,不管是不是有意而为,绝不轻饶!好了,汪涪敬,你好好提高大家对保密重要性的认识。”
见汪涪敬唯唯诺诺地低头答应着,林凡转身走回办公室去。
见太医和周晗正在护理周重,林凡温和地叮嘱太医:“太医,周重情况怎么样了?”
“呼吸顺畅了许多,脉博正逐渐恢复至正常状态,看来老朽开的方子,还挺管用。可人还是没能清醒过来,如果到晚上还没清醒过来的话,老朽另行开方,以促使他及早清醒过来。”
“周重能否清醒过来,对案情关系极大,还请太医多费心。我和李轶大人要出去,你们一定要护理好周重,不得出半点差错。”林凡说。
周晗大声说:“国婿爷放心,有周晗命在,就不会再让周重受到伤害!”
点点头,林凡转头对耿新平说:“今天的早朝,我和李轶大人出不了了,皇帝若相问起,你就回说我正办急案。”耿新平点点头,没说什么。
“李大人,我们先去看望受伤的侍卫们,慰问慰问他们,别让他们寒了心才好。”林凡说。
李轶转眼望了望床上的周重,想了想,点点头,说:“下官奉旨跟随国婿爷,国婿爷去哪,下官就去哪。”
“那就委屈李大人,跟我一起去一趟洛城门吧。”林凡微笑着说。
走在长长的北宫外宫道上,见前后无人,李轶这才试探着问:“国婿爷,有件事情下官如鲠在喉,一直想问却苦于没有行当时机。”
“李大人想问的,是不是周重的伤情呀?”
“国婿爷英明!下官明明探过周重的脉博,知道周重已经死亡。可国婿爷却与周晗一唱一和,后来连太医也跟着又是开方,又是护理。更奇的是,周晗还定时给周重喂药。下官心里暗忖,国婿爷是否要制造周重还在救治之中,来引真正刺伤周重兄弟的那三名刺客?”李轶问。
“李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啊!”林凡说。
“下官明白了,国婿爷真是聪明!此事,下官绝不再提便是。”
“李大人,还记得周耳左手掌中,所紧握的那一截缎料湖蓝色小布条吗?”林凡边走边问。
“下官明白,那是从皇宫侍卫身上所撕扯下来的,因为布料、颜色都一样。国婿爷怀疑侍卫中有内奸?”
“不是怀疑,是肯定。当日在酒楼处的街道上,郭祀、郭仪和陈一贤三人合战一杀手,尚未能完全占据上风。而昨天入夜时分,却能独战三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不仅出声示警,还能坚持到其他侍卫赶到才中剑倒地。若说这三名刺客的武功与酒楼街道上的刺客相比还不及的话,周重周耳又岂能被杀?若说远超的话,郭祀又哪里有能力独力勇斗?”林凡细声说。
“还有,周耳左手中间三指指甲缝中的血迹,应该是与杀害他的人缠斗,抓伤对方时所留下的。如果杀害周耳的人是侍卫的话,那皇宫侍卫中肯定有上衣撕破处皮肉被抓伤之人!”李轶不愧为决曹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因此,我暗中让郑庚去查这件事了。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郑庚应该已有消息了。”林凡很有把握地说。
“呵呵,国婿爷惴着那布条一直未用,下官心里还时时嘀咕呢。原来,国婿爷早有安排了。下官佩服,佩服!”
“昨晚入夜时分的那三名刺客,至少在皇宫侍卫中有内应,甚至三名刺客中就有皇宫侍卫在内。李大人,外人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得知那杀手的尸体放在郭祀的房舍中呢?”
“国婿爷所说甚是入理。哦,郑庚来了。”
远远的,郑庚带着几名侍卫迎面而来。林凡与李轶对视一眼,双双迎了上去。
林凡想着郑庚找出了制服上有破洞、身上被抓伤的侍卫,一心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个侍卫内奸。
可郑庚的话击碎了林凡的预期:“国婿爷,小的未曾找到国婿爷所说的侍卫。”
李轶望了望林凡,也是同样的震惊。
“全皇宫的侍卫都查过了么?”林凡问。
“查过了,就只有受伤的那几名弟兄未曾检查。小的想,他们自己都已受伤了,不可能是国婿爷所说的那种人,便没去查。”郑庚振振有词地说。
“坏了,国婿爷,我们赶忙过去吧,不能再耽搁了!”李轶毕竟是决曹大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时间往往就能决定胜负。
“郑总管,带弟兄们跑步前往受伤侍卫们治伤的房舍,给我全面封锁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林凡急急地说。
郑庚虽然不明就里,但吃过一亏,他可是记住了。一听林凡如此说,郑庚便大喊一声,带着侍卫们快速跑向洛城门处侍卫的房舍。
等到林凡和李轶跑到的时候,郑庚已全面封锁了侍卫房舍的所有出入口。
林凡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和李轶一起直奔郭祀的病床,乍一看,两人都惊呆住了:郭祀正蒙被而卧着。
郑庚跟了进来,见状问:“国婿爷,可有什么着小的去做?”
林凡不容置疑地说:“查检看看,是来啊所有的受伤弟兄都在!”
李轶与林凡对对视一眼,两人均置疑地摇着头。
郑庚查检完毕,跑到林凡跟前汇报来了:“国婿爷,只有一名叫童康的受轻伤侍卫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