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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虚空之内,问天神念扫视那巨大的石碑,心中了然。想来这便是那万灵碑的真正面目了,但其心底仍旧惊讶万分,想不到那毫不起眼的三寸木牌内,竟包罗着这般奇异的空间。
仅仅只是片刻,问天因之神念的强大,便将那石碑之上所刻内容熟记于心。这石碑所载,赫然便是御灵宗所修灵魂之道的心诀,其中还有几种妙法煞是玄奥,问天见之心中咋咋称奇。
而那玄道子欲对之施展的搜魂之法亦为其一,另有两篇*却深深吸引了问天的注意力。
九宫锁魂阵,此阵乃是御灵宗一位前辈所创,以九魂布下天罗大阵,可摄人魂魄将之封印。
问天见之便想到了那紫府之中的罗刹,据那万灵碑所载,此阵颇为玄妙,但却要求有着浑厚的灵魂作为灵柱,若是有九位天罗初期修士的元神,即便是对抗那巅峰强者,亦可轻易摄之将其封印,使之灵魂处于沉睡之中。
虽说问天无处寻得九位天罗境修士的元神,但其灵魂却在那酒鬼乞丐的“造化”之下结成实体,若论浑厚,自是比之那大境巅峰强者高出千万倍。
而另一篇法决,其名曰裂魂*,可将自身三魂七魄分离开来,炼作分神。虽说此法艰险万分,稍有失误便会导致灵魂重创,但灵魂愈是强大者,那失误的概率便愈低,而对于问天这般有着灵魂实体的存在,想来也有三分把握。
问天见此二法,心中便是灵光一现,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若是自己修炼那裂魂*之后,分出三魂七魄,并将其中二魂七魄化作灵柱,是否便可施展那九宫锁魂阵,将罗刹的元神永远封印,而自身仅余一魂便可自由*控肉身。神念一遍又一遍地将那裂魂*仔细推敲,问天心中这疯狂的念想便愈是强大开来。
其心间宛如波涛汹涌,挣扎不休,这裂魂之法一旦有差,那以自身受伤的灵魂怕是难以抑制罗刹的元神真躯,到时候自己怕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但问天却在少晌之后将之释怀,人之一世,若是永远活在对方的威胁之下,岂不太过悲屈!
即便是真正败了,大不了落得个灵魂大损的下场,而问天对那酒鬼乞丐无比信任,以自身的灵魂实体,罗刹断无可能将之毁灭,大不了被其封印。
相比之下,倘若今后那罗刹恢复了元神,而以自己此刻杀神决已至后期的修为,其反抗必然愈加强大。届时,即便是自己再欲修炼此法将之封印,恐怕也无这般机会了。
心中打定主意,问天便无丝毫迟疑,此刻自己正处于万兽门下,若是被对方发现了那罗刹的存在,恐怕便会连自己一同抹杀。
随即问天神念再次扫过那裂魂*的法决,确认自己只字无误之后,便将心神退出那虚空之中。随着问天的双目睁开,其眼眸之内显露着无比坚定的神色。不待多想,问天自知那罗刹正处于恢复之中,留给自己的时间已不多,便即刻开始修炼那裂魂之法。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天魂、地魂、命魂也,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如今问天心神沉于紫府之中,其内灵魂之力鼓荡,只见其灵魂实体端坐在虚空之中,双手结出一道道法印打入自己体内,而问天灵魂之上竟慢慢燃起一道蓝炎,并愈加熊烈起来。不多时,蓝炎覆盖了整个虚空,唯有那罗刹那万丈元神真躯之上血光昂然,将那蓝炎屏退在十里之外。
一个时辰之后,问天周身蓝色的火焰竟忽地化作团团金焱,灵魂之体上,一个人形虚影正挣扎着欲分离开来,其怒吼声不断,显得无比痛苦。
而此刻的问天,浑身已被汗水淋湿,面色愈加苍白,其眉头紧锁,唇齿颤栗,这般裂魂之苦,比之肉身凌迟更痛出千百倍。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只闻得问天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嚎,随即竟浑身瘫软在木榻之上,其喘若雷鸣,浑身抖动,但眼眸之中却显得无比兴奋。
此刻问天的紫府内,那灵魂实体身前,伫立着一道人形虚影,其面无五官,且身躯透明,但那虚影身上却燃着熊熊金焰,无比浑厚的灵魂之力自其身上涌出,竟比之天罗境巅峰的强者更甚。
这道虚影乃是问天七魄之一的英魄,经过其三个时辰的裂魂,终究将之分离开来,但仅此已让问天力竭。
问天正因此而心愉之时,那房门忽地被一个身影撞开,只见那云晓晓急忙奔至问天身前,无比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何事?”
问天闻声一愣,其眼见这少女美眸之中关切之情确实由心而发,这令得问天有着些许惊诧与感动。自其恢复意识之后已有两年的时间,但却仍未体验过一丝人情温暖,如这般被人关心尚是首次,使之有些无措。
“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势复发了?”云晓晓见少年额间满是汗水,不禁开口言道。
“嗯···嗯”,问天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却未解释。少女见之亦未多想,屈腰伸手将问天的右臂挪至床沿,继而探出三指,柔柔地搭在其手腕上,其竟在为问天把脉。
几息之后,少女释然地吐出一口气,展颜笑道:“幸无大恙,身体已在慢慢恢复,但是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我先出去给你熬些参汤,你便睡一觉!”
言罢,少女便起身慢慢走出房外。而问天亦并未再逆言,如其所嘱,安静地躺下慢慢入睡开来。裂魂之苦,确实让之受累不浅,此刻的他只感全身力乏,昏昏欲睡,不多时便已陷入梦境之内。
问天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当翌日夕阳西斜之时问天悠悠然醒来,睁开双目便见一双满是温柔与关怀的双眼。双瞳剪水若明镜,万载流芳似云竹。
云晓晓见那少年终于醒来,心间一喜,言道:“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一天了,来,先把参汤喝了,我都热了好几回了。”言罢,便将榻边一瓷碗拿起,问天见之欲伸手接过,不料少女却轻摇螓首,柔声道:“你···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汤匙轻舀一匙参汤,于朱唇前吹过便送至问天嘴旁,后者见之不觉双颊一红,微微张口,将之饮下。
这参汤竟不带一丝土味,且尝之甘甜,丝毫不感苦涩,不多时,问天便将一碗参汤饮尽。之后还喝了两碗清粥,方感浑身暖洋洋的,亦恢复了些许力气,神色好了许多。
云晓晓见之宛然一笑,开言道:“看你好了许多,我心里也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因断臂之事而苦恼不休呢!”
“能保住性命已是幸事了!”问天摆首言道:“对了,这万兽门是何处,我又是如何来此地的?”
“这个···”云晓晓见其问之有些犹豫,沉默半晌之后开口答道:“万兽门乃是青州众派之中为首的大派,与天地门、道魔门共称为三门。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晓得那日孙师祖应门主命令,带着几位师叔师伯去了御灵宗,回来的时候师傅便将你带到我这,命我好生照料你。你···你是御灵宗的弟子吧?”
问天闻言双目慧光一闪,便将个中情理猜了个十之八九。想来是因为御灵之战动静太大,惊动了这万兽门的门主,其便命人前去查探,孰料遇见了昏倒的自己,以为是御灵宗的幸存者,故而带了回来。思及此处,问天忽地沉声问道:“还有其他人生还吗?”
“没···没了,你也不要太难过,门主已经去道魔门与诸派掌教共商御灵宗灭门之事,相信很快就能抓到那位修炼杀戮之道的修士,为你们御灵宗报仇的!”
少女轻声安慰道,其心中对于眼前的少年升起一股莫名的怜悯之情,全宗皆灭,仅余其一人幸存,且惨遭断臂落得个残废,对于眼前这看似仅仅十四五岁的少年必定宛如天崩。
云晓晓不知的是,问天闻其言却忽感心间一松,但其却面现无比悲容,神色瞬间黯然。前者见之以为其心间悲痛欲绝,不欲打扰,默然坐在一旁,满目同情地看着他。
而此时的问天心头思绪翻飞,想着如何应付这万兽门,如今御灵宗仅自己一人“生还”,而其将之带回门内且为之养伤,日后必定会审问那御灵宗覆灭之事,届时自己该如何说辞。
当初自己谎言乃是巨灵散人连云决的弟子,却被那御灵宗宗主识破,如这般修为者,必定一个个俱是深明世事的老狐狸,若是有了破绽,其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杀戮之道,我御灵宗宗主如今怎么了?”问天出言问道。
“三日来,据各派大能之士考证,那行事之人修炼的很可能便是传言中的杀戮之道,且其修为不低于各派掌教,也是天罗境的强者。至于你们宗主——”
少女言及此处,轻轻一顿,面露惋惜地说道:“魂道子前辈的尸首已经找到了,想不到,以前辈的修为亦不是此人的对手,而且其手段竟如此狠辣,竟将御灵宗上下十余万人尽数斩杀···”
“那玄道子师祖呢?”问天听之却无丝毫表情,反而急切地问道。
“玄道子前辈···”
······。
问天如这般不断出口询问,心中对御灵宗愈加了解,而云晓晓则以为其挂念御灵宗灭门之事,亦将自己所知言无不尽。如此过去了两个时辰,当苍穹已化作黑幕,少女方才离开。而卧房之内,问天却自对方离去之后,独自一人思索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