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带着寻风一行来到流歌书房前,看到门关着便在门口喊道:“爹爹,莫雷师兄回来了。”
书房门轻启,一个五十多岁儒雅的男子,沧海剑派当代掌门人流歌,自幼习武,一身强悍的武艺在江湖中早已成名多年,此刻看去却是一身的书生气,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
莫雷没能完成流歌交代的任务还是要请罪的,当下便单膝跪地向流歌请罪,道:“师父,徒儿没有找到紫阳公子,请您责罚。”
闻言,流歌便是一愣,目光与寻风交汇,寻风也只是笑笑并没动作,却是云丹上前一步,手里一个檀木盒子抛向流歌。
“这是我和‘寻风’哥哥,还有月舞姐姐给你父亲准备的寿礼,你该感到荣幸了吧?”
云丹这话一出口就把还跪着的莫雷吓坏了,心中暗道:师父的脾气可容不得云丹无礼啊;在师父面前门下弟子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对师父,而云丹这孩子却……寻风怎么就不管管云丹呢?
然而,流歌脸上却没有出现莫雷脑中想到的表情,接住云丹扔来的锦盒后,带着深深地感慨,微笑道:“云丹还是一点都没变,即使已经五年没见了,却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流歌也听到云丹加了重音的‘寻风’二字,于是也了解莫雷为什么会说没找到紫阳了,于是又对莫雷抬手,道:“紫阳公子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你起来吧。”
“是,师父。”莫雷怀着惊异不定的心情缓缓起身,随后又退到了流香身边。
“好久不见了,流歌掌门。”寻风轻移一步上前笑道。
“是啊。”流歌看着寻风,感慨道:“一直期待和你们再见,可这一等就是五年,当年的小女孩云丹都已经出落得这般水灵了!”
“呵呵,让流歌前辈等了五年,小子的罪过可不小了。”
“哈哈,你倒是一点没变。”流歌哈哈笑道。
“不请我们坐坐吗?”云丹气鼓鼓的看着流歌,没好气的道:“我们一路来都累坏了,这会还要在这站着听你们闲聊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累坏了我们的小云丹。”流歌略有些尴尬的说道:“跟我来吧,一高兴都忘了请你们进屋了。”
流香和莫雷目瞪口呆的看着云丹和流歌,他们从来还没见过谁敢这么跟流歌说话的,亲生女儿流香都不敢放肆到这地步!
莫雷在路上就知道寻风兄妹和流歌认识,却也没想到在流歌面前云丹也能这般‘没大没小’,云丹丝毫没把流歌放在眼里,而流歌却也一点都没生气,还大方承认是自己的过错。
看到云丹和流歌是这样相处,除了寻风正常外连月舞都觉得惊奇,心中暗自猜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流歌身为一派之掌门竟也能容忍云丹到这地步,若说其中没有隐情,谁能相信?
众人随着流歌七弯八拐后来到一处别院,院中各种名花异草奇树错落有秩,假山bi真池塘清冷,庭院虽不大却自成一方天地,花香迎面,让人神清气爽,可以看出这主人是极其用心。
“这个地方怎么样?”流歌一一看过寻风三人,得意的笑道:“这里可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才弄出来,这小院里刚好有三个房间正适合你们三人。”
至此,一旁的流香终于忍不住轻轻拉了下莫雷衣角,低声说道:“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爹爹对他们如此客气,这院子平日都是他亲自打理的,就是莫雷哥哥你也不能随意进来吧,今天居然会主动让他们三人住进来。”
“我也不知道。”莫雷偏头对流香讪讪一笑,从泰城一路至此,与寻风兄妹相处也超过一个月了,而他却依旧不知道这兄妹俩是什么人。
流香很鄙视的看了莫雷一眼便不再说话,再一次把目光转向寻风三人,能让她父亲如此重视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般人,若想知道也只有稍后去问流歌了。
“恩,这地方还不错。”云丹把周围环境看了一遍之后,回到寻风身边,对流歌说道:“这几天我们就住这里了。”
“呵呵,喜欢就好,我还担心入不了云丹法眼呢。”
“掌门。”
一个年轻弟子从院外来到流歌五步之外,并躬身行礼道:“祭剑阁的人来,正在会客厅内等侯。”
“知道了,你先去招呼着。”流歌对来人点了点头,再转身向寻风,问道:“有没有兴趣去见见这祭剑阁的人?”
“你自己去吧,我……以后再说。”寻风摇摇头。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就找莫雷,你们之间也应该熟悉了。”流歌也不勉强寻风,再交代莫雷:“你要好好招呼,要是有一点点不能让云丹满意,我拿你是问。”
“是,师父。”莫雷虽不知道寻风等人为何能让流歌如此,但也只有怀着疑问应命。
“恩。这就交给你了。”流歌点头,看到流香还在,又说道:“香儿也留在这吧,和寻风他们熟悉熟悉。”
“嗯!”流香瞟过寻风后轻轻点头。
“那你们自便吧,我去前面看看。”流歌说着就往院外走去。
等流歌身影消失后,流香才收回视线,回头看看静立一旁的寻风和月舞,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请随我进屋休息吧。”
云丹之前还在逗池塘里的鱼,听到流香的声音便脚尖一点,轻轻一跃便已飘至流香身前,瓷娃娃般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道:“呵呵,香儿姐姐不用那么客气,随意一些就好了。”
对于云丹这一举动,寻风和月舞相视一笑,而流香却是被惊呆了,心里也翻起骇浪,从池塘到她所站位置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六丈,云丹却能如此轻易就能跨越,好快的速度,好精妙的轻功身法;即使流香自己从小习武,每天勤学苦练的,天赋也是上上之等,也不见得能比云丹做的更好,而且云丹的年龄比她还要小一些。
“香儿姐姐。”云丹见流香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于是又再次叫道:“香儿姐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流香回过神来,苦笑道:“一时出神,让你们见笑了。”
“呵呵,香儿带他们进屋吧,我去帮他们把还留在马车上的行李拿过来。”莫雷笑道,他也知道流香是在吃惊云丹的身手。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坐坐吧,这里的景色不错,不好好看看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月舞指着假山之上的四方亭说道。
“恩,别浪费这么好的天气。”寻风认同的点点头,并与月舞一同迈步上前。
看着寻风和月舞的背影,流香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男的俊雅,女的靓丽,这样的两个人之间还有谁能介入?
“香儿姐姐,我们也去吧。”云丹没注意到流香的异常,拉起流香就走。
……
在寻风一行进入沧海剑派的时候,雨丰镇一家客栈的密室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端坐高堂,下方并齐站着的六个戴着赤铁面具的人。
“怎么样?查到行踪了没有?”‘青铜面具’开口问道。
“他昨日进入本镇时我们的人就已发现并一直暗中监视着,但此刻他已到了沧海剑派。”六人中左边第一人躬身回道。
“好,柳易,此事办得不错。”青铜面具淡淡道:“继续监视,等总堂的人来到就开是行动,若是能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们就不用在呆在这个地方了,必然能够调入总堂。”
听到能回总堂,下方六人虽戴着面具,但都能看出面具之下的喜悦,对他们来说,回到总堂才能得到更多升迁的机会,在这里这种机会相当渺茫,只要回到总堂,就能得到重用,总堂里随便一人的地位都要比他们现在的堂主还高啊。
“大人,难道这次的任务是要连沧海剑派抹除吗?”柳易低声问道,在他看来这次行动肯定重大无比,不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奖励;进入总堂,组织里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能实现,而现在只要这次任务完成可以调到总堂,这种好事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呵呵,我也不清楚,等总堂的人来了连我都得乖乖听侯调遣,现在我们只要继续监视之前的人就行了。”青铜面具无奈的笑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两个戴着白银面具的人并列出现在门口;这俩人的出现,堂内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面具的材质可是由在整个组织里的地位决定的,拥有白银材质面具在组织里可仅仅只有九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高地位,现在分堂里的这些人见过地位最高的也只有青铜级的,可是现在却一次见到两位白银级的。
戴青铜面具的人此时也不敢再坐着了,立即起身迎了上来。“请两位大人上坐。”
白银面具看了看戴青铜面具的人后,也不管其他直接坐到厅内正中的两椅子上,左边着白衣的人直接开口道:“我是吴寒,他是关和。”
之前还高高再上的青铜面具‘陈木’,此刻却是和赤铁六人一起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吴寒大人,关和大人!”
“嗯,目标此时在什么地方?”白衣‘吴寒’淡淡问道。
青衣‘关和’却只是轻微点头,再无动作。
“禀两位大人,他今天中午进入沧海剑派并住留其中。”陈木恭敬地回道。
“这样啊……”吴寒双手抱与胸前,转问关和:“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
“等。”关和冷冷说出一个字后就闭眼养起神来。
吴寒对着关和笑笑,看向陈木等人说道:“给我们安排住处,就先等等看。”
“是,大人。”
……
祭剑阁内,南黎把看完的书信递给身旁的刘元,刘元接过书信看完之后,抬头道:“流歌不同意联盟一事,看来他还是想让沧海剑派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这可容不得他。”南黎气势暴涨,手掌一挥,一道淡蓝色真气自掌间发出直指角落花瓶,看着在南黎真气下碎成粉末的花瓶,南黎收回掌势:“看来赵秀和叶枫演给他看的戏还是没让他明白。”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刘元问道。
“让胡动长老带着四护法去支援叶枫和赵秀,既然流歌不能为我所用,那沧海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不然日后只会成为我的障碍;就让流千里的寿诞变成沧海一派的祭日吧。”南黎冷笑道。
“阁主,到时候各派齐聚,难道我们要暴露出来吗?”刘元不解为什么阁主南黎要选择这时出手对付流歌。
“我可没说要光明正大的出手。”南黎握了握拳,又阴笑道:“再说各派齐聚才是我们最佳出手的机会,一次就让他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最好是能把这次前去沧海的各派人马都留在留蓝山山上。”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刘元领意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