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勒哥又闲聊了一阵,在这个过程中我特地留意他的各种小细节,说话的语气、手势、神态等等,的确和我熟悉的那个勒哥没有什么两样。我也用磁波去感应他的想法,普通简单,不像是假扮的勒哥,但心里多少也有些阴影,总隐隐感觉不是那么对劲。后来他有电话进来,要去办点事情了,两人便就此告别。
随后我便往家里走去,在路上看见街边的店铺,以前自己没什么钱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想买,现在有钱了却突然没了这样的欲望,生活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
到了家里吃了点东西就想睡觉,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很容易就觉得十分疲倦,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上网查了一下关于东安村的一些相关信息,却根本没有找到我需要的资料。
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了,只觉得头脑昏沉,便躺在床上想事情。
从一个月前我去到长沙开始,有些事情我弄明白了,可发生的更多事情我却根本没有半点头绪。那块黑玉如今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张老鬼和水鸭他们也不知道如今在那里。朝内81号和十八子路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四爷他们安排的,用意又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不合理的地方,却总是抓不住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去思考。
如果说我对于寻找五兆星的水鸭和张老鬼他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话,照理说他们应该满世界在找我,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我回来也有几天时间了,却没有见一个人来联系我呢?除了神秘的所谓北京的黄姓老板,这样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突然想起我刚回来那天跟父亲在饭桌上聊起爷爷以前的一些事情时,提到过水鸭这个人。父亲印象中他是个很高大的人,可我认识的水鸭却身材矮小。是不是我跟父亲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我认识的水鸭根本就不是水鸭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感到紧张起来。如果说父亲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那有很多事情就要重新去考虑了。如果父亲说的是另外一个人,那说明当年跟爷爷要好的除了邱叔公就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
可如今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跟父亲核实是否是同一个人,这样的结果实在有种隔靴止痒的感觉,十分不畅快,心里堵得慌。
心里受不住这种感觉,便立马拨了个电话给父亲,问当年经常来的那个肖爷爷有没有什么照片之类的留下。父亲那边停顿了一会,像是在回忆,说那个年代照片都是很珍贵的东西,记忆中像是没有,但也不知道爷爷那边是否有所保存。毕竟当时也算是有钱人家,拍一两张照片也是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印象中似乎没有见过而已。
看来我又要到爷爷家里一趟了。
四月的天气非常闷湿,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我到爷爷家门口,正要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有些异样。原本闷湿的天气让防盗门表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滴,但是我看见门的手把上却有手握过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今天之内的事情。
除了我父母和我,这个小城也没有谁会来这个地方了。难道是小偷之类的混混?下意识地,我向楼道上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痕迹。也许只是我多心而已,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进了屋子。
我径直走进书房,自从前几天在这里发现那封信之后,这个书房给我的印象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孩子乐园般的地方,而是充满了一种神秘感,总觉的任何地方任何细节都可能隐含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站在中间环顾四周,墙壁已经有些发黄,天花板没有什么其他的吊顶之类装饰,就是一盏灯装在中央。地板是实木地板,质量不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凸起或不平整。
我沿着墙壁上下摸了一圈,时不时用手拍拍敲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地板也用脚轻跺了一阵,甚至趴在地上仔细地看有没有什么暗门,可惜也还是让人失望。这个房子其实是九十年代的房子了,有些老旧,几年前还重新装修过一阵,我也来帮忙不少,当时并没有在墙壁或者地板这些地方做有什么暗门。因为之前书架背后的那个铁皮暗格看起来也是爷爷后来自己弄的,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爷爷应该也都会放在里面。这么说来,对于爷爷而言,那封信也可能是他唯一需要隐藏的秘密了。
于是我便把注意力转到了书桌上,书桌共有五个抽屉。右边三个上下排列,中间一个大的,左边一个小的。都没有上锁,先是拉开中间那个,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笔记本,有两个文件盒。我打开来看,也都是一些诗词之类的资料。左边抽屉里放着一些杂乱物品,倒是右边三个抽屉放的全都是一些信件。
我随手拿了几封来看,地址上寄信的都是长沙那边,看来是和邱叔公的来往书信。忍不住拆了几封,果然是和邱叔公的联系,说的也都是一些友人之间的话语。只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有很多书信却都还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如今社会信息通讯这么发达,为什么不直接用电话联系而一直保持用书信,也许是老人们的一种习惯罢了。
爷爷的这些书信很多,但摆放却很有条理,都按照日期时间来放置。最下面一个抽屉里则是以前的一些老信件,我随手看了几封,都是七十年代末的邮戳。信封显得十分老旧,只有那些邮票艳丽的色彩显得特别明显,说不定哪一张如今已经是稀缺了。我没耐心一封封地看下去,索性抽出最底层的一封信拿出来看。
却想不到,这封信的寄信地址竟然是北京。我心里一惊,难道是四爷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