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哲学思想表达完毕,三位女士的反应大不相同。苏莉尔小姐看起来最轻松,但是紊乱的精神波动出卖了他,其实他想的比谁都多,并且早已脱离了这番话的表面意义。艾德琳撇撇嘴,别过了头去,对于她来说,思考远远没有练剑有趣。只有瑟琳娜真正对此感兴趣,她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不好意思地问道:“您能具体讲讲行为与需要地关系么?我有点迷糊。”
哈利含蓄地笑笑,反问道:“我能不能知道,您是什么时候听说我的名字的?”
瑟琳娜困惑地回答道:“是在上周比利尔公爵府的舞会上,尽管当时您还没有认识我,但是我却看到了您和玛尔波特的有趣的一幕。”
“您看,我当时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使自己成为了大家地话题,您因为别人的讨论而对我好奇,满足这份好奇就是您的需要,这才是您今天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聊一聊的原因,对么?”
瑟琳娜瞪大了眼睛,低呼出声:“我想我明白意思了!天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还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解读……您的想法真是充满了智慧!”
累斯顿似乎也因此提起了兴趣,他毫不掩饰脸上的赞叹,附和道:“哈利先生的思想的确有相当地高度,如果您有时间将它系统地整理一遍,一定能够形成一种新的学说。”
“是啊!毫无疑问,您会获得所有人的尊敬!”苏莉尔小姐看上去远比累斯顿激动,牛奶般白腻的肌肤染上了一丝红霞,从脸颊一直延伸到锁骨,与浑圆的半边丰挺相映成趣,晃得哈利眼晕。
哈利连连摇头,正要谦虚几句,累斯顿突然开口问道:“哈利先生,我不太理解,您所说的平衡究竟是怎样的?比如瑟琳娜伯爵,她通过聊天满足了对您的好奇,但是与您产生了友情,需要只是被转变了形式,并没有消失掉。”
哈利开心地露齿一笑,端起酒杯向累斯顿致意,对方看上去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疑惑不解,因为这是哈利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最激烈地情绪。
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这一套理论根本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等到真相大白地那一天,哈利会以此击溃他的全部信心。小口抿了一口酒,哈利给出了一个敷衍式地答案:“每个人都可以看做是一个圆,当两个人因为互相需要而不断进行深入交流以后,两个圆会慢慢趋于一致,直到完全重叠。这时,所有的需要都会达到平衡。”
瑟琳娜和累斯顿因为这个答案而重新陷入了思索。哈利感应着对方的精神波动,恶意的感叹着:还是帝都的空虚无聊的贵族好骗啊……那只是种理论上存在的理想状态而已,两个人的价值观完全一致,对于对方的需要直接就可以从自身上得到满足,这根本不可能。活人的正面是他永远都达不到的那种理想状态,唯一地例外,就是升入天国的灵魂对于神的需要——假如确实存在神国与神的话。倒是负面的需要很容易平衡,瑟琳娜夫人,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彼此的深入交流……
累斯顿自然无从感应哈利的阴暗想法,他以为,就算自己的浮夸形象不能让哈利对他产生好感,起码也不至于产生厌恶,这样就足够了。等到认识久了,在自己的曲意奉承下,获得一个乡下贵族的友谊简直轻而易举,毕竟天赋不能等同于见识,都林这样的花花世界,与雅尔塔那种穷乡僻壤更是有天壤之别。
如果哈利能知到累斯顿的想法,一定会笑破肚子,这家伙已经升华了自己的需要理论,正在琢磨着要利用他对于女人的需要做文章——很有意思的想法。但是,哈利需要女人么?呃,或者说,就算是需要,轮得到他来*心么!
就在哈利扯淡蒙人的时候,同样也有人在算计他。大胡子肖伯纳和洛佩斯离开大厅以后,很快甩掉了那些同伴,肖伯纳带着冒着烟的脑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御手吆喝一声耍鞭子抽了一下拉车的黑马,就带着庞贝家族的马车快速的离开了艾莫斯伯爵夫人的府邸。
雕刻着展翅雄鹰的庞贝家族的马车里,洛佩斯靠着车厢在休息,茶几子上的葡萄酒散发着血液似的红光,大胡子重重地躺倒在车厢的靠椅上,浑身肌肉绷得紧紧,咬牙切齿地吼着:“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洛佩斯抬起胳膊捂住耳朵,不满地嘟哝道:“那就去杀吧,你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
大胡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抬眼瞄到了茶几上的酒瓶,顺手一把抓过来,放在手里使劲捏弄,玻璃瓶子诡异地发出了“咯吱咯吱”像是捏铁皮一样的声音,非但没有碎裂,反而不住变幻着形状。
洛佩斯撑起上身,诧异地看着大胡子。尽管他知道对方的脾气向来不好,但是被气成这样地情况却很少见。
洛佩斯终于开始重视大胡子的情绪,他揉揉脸,坐直了身体,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恨对方”
“那个哈利,我要他死。”大胡子略过原因,直接说出了决定。
“可是,为什么啊?!你知道,我们……”大胡子蛮横地打断了洛佩斯:“没有为什么!他必须死!”
洛佩斯的头很疼,他实在不想对着这种状态下的大胡子解释,为什么不能杀掉哈利,但是他必须解释。
“肖伯纳,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个年轻法师都是法师公会里最宝贵的资源!哈利比十个优秀的年轻法师加起来还要宝贵!他是西多夫大魔导师的得意弟子,你到底明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尽管哈利还没成为一名令人瞩目的大魔法师,但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早已经把哈利列为了最重要的培养对象!哈利才20岁而已,等到他27岁左右时,结束人生中第一个精神力高速增长期的时候,他可能已经成为大陆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魔法师!你以为我不想干掉哈利么?只是我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也就只有幼稚的少年才会对报仇念念不忘!肖伯纳,你不是少年了,你早已经过了那个可以随意冲动的年纪了,不管你受到了什么样的侮辱,都放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