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瞬间提起了警惕,假做认真地思索几秒,坦然答道:“也许您是对的。毕竟直到我离开家门以前,一直都是个脆弱的小法师,很符合您‘实力不够’地形容,体会不到那种残酷和暴力血腥后面的美丽。”
“您地实力已经很强大了。并不是哪个小法师都有能力让大胡子吃憋的。”瑟琳娜马上接口,毫不吝啬地赞扬着他。
“大胡子?!”哈利故作惊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他的表情愈加严肃,“请恕我无礼,毕竟他亲口说过只有好朋友才能称呼他‘大胡子’,看起来您和肖伯纳先生很要好,而我让他丢了很大面子,您不会因此而怪我么?”
瑟琳娜知道对方是在故意作怪,露出了妩媚的微笑,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魅惑,娇滴滴的回答说“哈利,我对你更感兴趣,不在乎他如何!”
哈利被对方的媚眼如丝电了一下,伤的不轻,顿时哑口无言。艾德琳微笑着接口道:“哈利先生,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面子需要用实力支撑,实力强,辱人;实力不够,自辱。我们不会因为肖伯纳自取其辱而怪罪于你,同样道理,假如你实力不如别人,那么也要有受辱的心理准备。”
哈利眉头皱得愈来愈紧,他反复咀嚼着艾德琳话中的深意,试探道:“您似乎是在提醒我,也许会有某些事发生?”
“您想多了。”
艾德琳嘲讽地笑笑,哈利看不出这表情针对地是谁,但是她的答复很清楚,一定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艾德琳的话往好了说是提醒,往坏了说更像是警告。
哈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艾德琳似乎也不打算说得更多,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瑟琳娜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惑。
“哈利先生,恕我冒昧,您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思是,您是怎么制造出那么小的火球,并让它不在杯中爆炸的?”
瑟琳娜满怀期盼地望着哈利,大眼睛里闪动着崇拜与好奇。她的确是一个很善于利用自身资本的女人,这种成*人的天真神态无疑能给人带来极大的诱惑,并且膨胀起每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哈利沉默了片刻,好象愣住了一样,然而事实上,他只是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达到说一半留一半的效果。
沉吟半晌,哈利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样说您是否能听懂,每个法术,都有一个固定的形态,这是它存在的基础。比如火球术,它的存在形态就是球体,无论如何,它是也只能是一个球。那么反过来说,只要构成了一个完整地球体,火球术就能够存在,无论这个球体是大是小——当然,这需要某些特殊手段,但这并不违反任何一条魔法基础定理。火球术之所以被固定成标准大小,因为那是一个消耗与威力的最优化结合,除了像我这样缺乏常识的新法师,不会有人浪费时间在缩小火球上,所以,这其实是一个意外,并且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意外。”
瑟琳娜被哈利绕得迷迷糊糊,她其实连个武者都不算,更不明白魔法方面的问题了。所以,她只是隐蔽地和艾德琳对视了一眼,就把关注的重点放到了意外上。
“您是说,倒霉的肖伯纳是栽在了您玩耍性质的实验上?这太有趣了,如果被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会气炸了肺的……”
哈利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肯定了她的猜测:“的确是这样,恐怕很难再找出一个比他更倒霉的人了。”艾德琳似乎也相信了哈利的胡扯,即使她再强大,也仍旧是一个修炼斗气的武者,而非法师,所以她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让哈利松了一口气。自从哈利来到帝都,接触外人以来,从未和人交流得这么别扭过——没错,就是别扭。艾德琳和瑟琳娜有着同样的立场,但是对他的态度却南辕北辙,更神奇的是,瑟琳娜伯爵没有表现出传言里的放荡,而艾德琳女王也不像别人形容的那样蛮横强硬。
哈利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地魅力,能够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让这两位另眼相待,那么。她们抛弃一贯的直白作风,与自己云山雾罩地相互试探,很明显不合常理,这里面一定别有内情。明知道事情不对头,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头,这种感觉很难受。哈利觉得自己仿佛不小心陷入了一张看不见的大网,这张网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如果老老实实地挂在上面,隐藏在暗处的蜘蛛就不会发飙。但如果自己的挣扎引来了够分量的猎物,那么蜘蛛很可能顺便把自己也吃掉。哈利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因为他信奉人性本恶,他总是从恶意的一面去猜度人心,并且宁愿相信别人对自己的重视是出自利益。这种谨小慎微有时候会让他避开麻烦,但更多时候会让他交不到朋友,所以严格说起来,他并不适应那个和平安宁的霍徕顿城,如今这个勾心斗角极其剧烈地帝都,才是他的舞台。
正在感慨间,瑟琳娜突然叫醒了沉浸在个人思绪中的哈利:“哈利先生,您似乎在思考问题?能让大家分享一下么?”话说得很客气,但是哈利却感到对方的精神波动突然变得更加激烈,透过这种不会撒谎的反应,哈利看见了她眼里的审视和警惕。
哈利在心里冷笑:想和我玩?随时奉陪。看看玩到最后,谁是老鼠,谁是猫!
这样想着,哈利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感慨命运的奇妙。”
“哦?”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迅速勾起了大家的兴趣,几人同时提起了注意力,把目光移了过去。哈利摆摆手:“只是一些莫名其妙地想法,大家不用在意,听听就算了。”
哈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突然觉得,我们能够坐在一起聊天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做了一些事。导致了某种结果,这种结果影响了许多人,也间接影响到彼此,产生了坐在一起聊一聊的需要,如果需要得不到满足,我们还将有更深的接触,直到平衡掉对彼此的需要……这难道不是很奇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