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朱雅丽过来换班，秦璐瑶准备去办公室休息，夏柳叫她一起打枪去。秦璐瑶嘴上说不想当电灯泡，脚下抵挡不住过过枪瘾的诱惑，带头去靶场。
“我可说好了，你们邀请我去的，我可不负责装弹匣，这活儿男士得有点风度，全包了如何？”
“这也太坑人了吧？平常你们不玩枪，专等我来给你们压子弹啊？”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是咱们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相信你还是挺绅士的，从进门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个特男人的男人，我要没结婚，肯定会嫁给你。”
“离了再嫁也行啊，我举双手欢迎。”
“喂，你们俩别贫了行不？瑶瑶，你舍得你老公吗？净瞎吹。小剑，开灯去。”
打开灯，拉过来胸形靶，贴上靶纸，每人五只弹匣。我叹口气，太亏了，我才打三分之一，却要我压全部子弹，女人啊，真会占便宜。
装上第一个弹匣，我把另两个弹匣竖着抓在一起，夏柳奇怪地看着我，我笑笑，让她看我表演。当当当一气打完枪里全部子弹，全中，按下弹匣释放钮，看也不看，顶上另一个弹匣，又打完，放掉空弹匣，再顶上手上最后一只，打完。中间过程非常连贯，两组弹匣之间的枪声间隔不足一秒。
“谁教你的这招？”
“自己琢磨的，我玩过仿真冲锋枪，两个弹匣颠倒着扣在一起，打完一个拔出来转一下，可以继续打，保证连续火力，我就琢磨手枪该怎么办，好像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用这笨办法，今天试试，效果还行。”
“行啊你，这法子可以推广了。”秦璐瑶赞叹，她光看我打了，一枪未发，我倒希望她有开枪惧症，省得我压子弹了。
“得了吧，这也没啥用，压制火力得靠长枪，看这个。”
我晕了，夏柳说完话，从桌膛里抱起一把95冲锋枪，利落地装上弹匣，上膛，哒哒哒就是一个连射，靶纸飞扬，全烂了。
“太过分了吧？给这弹匣压子弹会累死人的。”
“不就是觉得亏吗？来来，一人一把，打光了咱们仨一起压子弹。”
秦璐瑶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抢先抓起一把95冲锋枪，把她面前的靶纸打得稀烂。我看桌膛里的95枪系弹匣，压好的也就二十只，还好，不会累死人。反正都是我压子弹，打得多捞回点便宜，飞快打完一梭子弹，装上弹匣又是一梭子，速度飞快。
立着的95弹匣全空了，天也亮了，我打了16只弹匣，她们一共才打了4只。刚要嘲笑她们玩不好冲锋枪，夏柳发话了：“谁打的谁压子弹，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哦，说一起压子弹，就疯了似的打，真过分。”
我真怕她生气，满口答应我全包了，一只羊是抓，两只也是抓，不在乎这些。结果，我给95的弹匣压子弹，她们在那用手枪打移动靶，气得我这个郁闷。一晚上没睡不说，还得干这么多活。
其实值夜班是种享受，每人四个小时，完事可以在办公室休息，但没事不能出门回家睡觉，任何厂子或单位没有这么值班的，咱也不能坏了规矩。她们值班都是几个人一起，有个人说话也不觉得闷，今天正好我在，她们有个欺负的人，自己打靶过瘾让我压子弹，觉得很爽，我的感觉早让她们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她们几个回家睡觉，我去阿发那里换车。
拆掉牌照，另换上一副，找出对应的行车本，再看别的行车本，发现大架号一模一样，仔细看，哪个都不像假的。不知道验车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管他呢，反正又用不着我去验车。拿起没了行车本的牌照，用电动砂轮磨烂，扔到一边。
告诉阿发中午我安排聚餐，就在他办公室的小床上躺到中午，24小时没合眼，也挺累的。
吃完饭就回家，丁娟也在家。
“老婆，怎么今天没上班啊？”
老妈怕她累着，代她回答：“请长假了，怀孕呢，哪能上班，还得站着上课，多累啊。”
看丁娟的肚子只是稍有凸起，有点哭笑不得，这俩老太太，跟看犯人似的天天跟着，上班也不舒坦，不如在家歇着当姑奶奶好。
“你们是不是她上课的时候也跟着啊？”
“那是，我们老姐妹俩现在是全程陪护，你看啊，我们有不同阶段的日程表，饭后看半小时电视，散步半小时，然后再睡一小时，然后再喝一袋牛奶，一颗鸡蛋，再适度运动……”丈母娘拿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地写满字，一直到分娩，每天都有详细的安排。
“那今天我陪着散步去？”
“停，已经散完步了，现在是睡觉时间。今天给你开个恩，你陪着午睡，但不许胡来。我们去买点菜，你老子天天买的菜都有坏的，我找找菜市场的那帮家伙，太不地道了。”老妈十分赞同丈母娘的安排，两人义愤填膺地结伴出门，推着买菜专用的小推车。
“老婆，你估计她们买菜要多长时间？”
“那谁知道啊，反正每次离开顶多半小时就回来。挺好玩的她俩，你看她们的本子，都是她俩商量着安排的，可详细了。”
“不管了，上楼，咱们睡觉——去了。”抱起丁娟上楼，她搂着我的脖子，一通猛啃。
“怎么出差那么久，想死我了你，老公——”
“别说话，不要浪费时间，她们很快就回来啦，先解决问题。”
进了卧室，我用脚踢上门，温柔地把丁娟放在床上，顺手扒了她的裤子，不敢压着她，托着她的腿，站在地板上解决问题。怀孕的女人很敏感，很快就不行了。我不敢造次，把她放好盖上被子，在她身边躺下，让她枕着我的胳膊睡觉。
顶多半个小时，卧室门被轻轻地推开，听着是那俩老姐妹的声音，丁娟和我都在故意装睡，接着门关上，她们下楼去了。
我们都睁开眼，相视而笑。不要问想不想的问题，很傻，静静地拥在一起，什么答案都有了。
“还要不？至少还有半小时她们才上来？”我贴着丁娟的耳朵说话，用舌头搔她痒痒。
“不要了吧老公，我怕出问题。”
“那可是你说不要的啊，别说我吝惜子弹。”
“死样，等生完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这一杆子给支出一年后了，不过过了节我还得当半年的和尚，没机会想这问题。”
“又什么事啊？”
“单位安排我出去培训，估计是去山沟里，可能连老鼠都没母的。”
“哈哈，正好，可以让你收收心。回来就可以看到宝宝了吧？一会问问妈去，我都不如她们清楚哪会儿生。”
“你看，照顾得太周到了，自己的事都不想着点。”
“这日子过的，跟公主似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洗澡有人搓背，吃饭有人喂，生完了再生一个，真舒服。”
“歇了吧你，有了孩子，她们就管孩子了，哪有空管你。”
“才不是呢，妈都安排好了，孩子一定要母乳喂养，咱们床边要放张小床，从小培养孩子独立性格。”
“这挺好，省得小家伙给咱捣乱。”
“想美事吧你，妈说孩子半岁前，这个屋她们占了，我妈跟我睡，你妈打地铺，连孩子四个人，哪有你的地方。”
“真没天理啊，你们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真不公平。哎？你妈怎么不打地铺？”
“就你孝顺，为这事她们俩讨论了得有一天，我妈说睡硬床习惯了，要睡地板，你妈不让，非说孩子是我身上的肉，我是妈身上的肉，肉连着肉，心连着心，有心电感应的，利于孩子成长，你说这都叫什么理论。”
“真有才啊，我是服了。你们就折腾吧，将来要把孩子惯坏了，我跟你们没完。”
“就你会教孩子？她们最近在编孩子两岁前的教育方案，活脱脱两个育儿专家，我都不需要*心这些事了，恢复好了就上班去。”
“想得美吧，还不得把你抓回来喂奶？”
“这才几步道儿？你没看见车库里有辆带篷的电动三轮？你妈都练好久了，说喂奶时抱着孩子送学校去，就在篷子里喂，拉上帘子还能保护隐私。”
“我的个妈啊，我小时候怎么没这待遇啊，扔农村就不管了，害得我天天挨爷爷揍。”
“该，让你淘，不揍不行呗。”
“去你的，我有那么淘啊，一岁起泡药澡，两岁开始练功，他老人家没事就拿个木棍抽我，可厉害了，我哪敢调皮。”
“逗你呢，妈跟我说了你小时候的事，说是现在把欠你小时候的爱补到孙子身上，一样的。”
一个小时根本没睡，两人就这样躺着聊天，直到门被推开，两位妈妈一人端着热乎乎的牛奶，一人拿着剥好的鸡蛋。
“妈，没我的啊？”
“边上去，你要会生孩子我也给你弄。厨房有，今天多煮了一个，算是奖励你的。”
按照夏柳转告的行程安排，这几天全部放假，1月4号早上8点到单位就行。这几天三个大人，还有个专门负责后勤的老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丁娟，她过得比公主还公主，羡慕得我都想怀孕生孩子，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没这福气了。
4号早早去单位，先泡上茶，做完办公室卫生，抽支烟呆着想心思。这特训营是个什么意思？我没有概念，连哪里组织的都不知道，也就是训练吧？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时间太长了点，等我回来，孩子都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