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拉比也和她一样,这里是一个让性情压抑的社会,虽然没有太大的舆论和媒体压力,但是大家规范的举止,得体的动作,总会告诉他们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会格格不入,就会被敌人抓到弱点。
“你想他了?”神拉比把脑袋伸了过来,露出一脸调皮的笑容,眼睛上一眨一眨的,灵活无比,轻轻地在眼睛上滚动着,显示着主人无以伦比的调皮神态。
“没有啦!”雪鸢立马否认了,她的眼睛演技却并不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屋里,这一点神拉比也知道了。
雪鸢忽然有些羞愧地又站起来,准备走了。因为神拉比这么不可爱。“就不能假装你不知道呀?”
“撒谎可不好。你们人类社会是怎么教育你的?”
“要你管啦。”雪鸢不想多说,她现在需要找到一个灵魂的朋友,这样至少不会太难过。
“在干什么?想那么多又不行动。现在去还来得及。”神拉比的这句话把她的脚拉住了,她忽然停了下来。
“他正在和另一个女人成婚。我还要去吗?不能,不能。我不能做这样的事。他们是被祝福的一对,而我是注定不会得到幸福的,不会为大家所认同的。”她把脚快快地拔起来,她想冲开,如果这是平地,她想奔跑,如果这里是天空,她想飞离。可是这里却是坑坑洼洼的全是高矮不齐的瓦片。她不能用力也不能用功,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关我什么事?他们结不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要走的。”她像松鼠一样夹着尾巴逃走。忽然脚下一滑,她倒了,从房顶正中滑到了边缘。
“真是没用。”神拉比很不绅士地用长藤把她拉住了。
“要是想进去看看,我可以考虑把你放下去。前提是看到什么都不能给我哭哭啼啼,因为我讨厌女人的眼泪,还有一点不能不出声,因为我现在很无聊,得找一个话唠,否则非要憋死不可。”
“打住,你还是我认识的神拉比吗?这么性格,这么无情。”雪鸢自打见到神拉比开始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这样。她把眼睛凑到神拉比的眼睛上仔细地打量。
“看什么?这就是本来的我。反正我都想清楚了,开心不开心都是一天,我干嘛要让自己每天都是苦瓜脸呢。”神拉比还没有觉出自己的异常。为什么这会儿他的话竟然这么多,为什么自从见到青柔后他就这么的激动这么的不抑郁。
也许是有原因可寻的,以前的他很悲观是因为他活得像行尸走肉,今晚是他和青柔别离的纪念日,正因为这样他的心里燃烧着一股希望,就仿佛青柔能够复活,他们该有牛郎和织女一样相会的约定。他们有一个一万年的约定,虽然这个期限在现在看来遥不可及,可是他坚信他能等到那天的来临。他的心开始了一个新的季节的复苏就像冬天过后的草会因为春雨的滋润长出新的芽。他看着雪鸢一个活在曾经他所在的位子为情所困的女孩,他知道痛苦是没用。刺激的激素或许能够帮助成长,或许能够早些爬出泥潭。
“我觉得你真的变了。”雪鸢肯定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表达出来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神拉比趁雪鸢不备便把藤子往下放。
“你干什么?”
“我想帮你。帮你早点超生。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看完了,不准哭。哭就说明你没用。”神拉比用藤子把雪鸢吊在一个正好可以看清里面活动的地方。
雪鸢清楚地看到诸葛飞云被小刺猬拉着正一桌一桌的敬酒。桌上的宾客都在为他们献祝福。诸葛飞云拿着酒杯总是一饮而尽,连带着小刺猬的那份,他也代劳了。
“一定是小刺猬不能喝酒,他才这么代劳的。”雪鸢心里的醋意涌上心头,酸酸的,才一阵就够难受的。
“我们走吧。”雪鸢忽然身轻如燕地飞了上来。她真的没有哭泣正如神拉比所要求的一样。
大概大家都太高兴喝醉了的缘故,雪鸢和神拉比在房梁上不时踩出些声响,似乎都没有被发现。这使得雪鸢心里更是纠成一团。
神拉比一直保持着沉默,他陪着雪鸢从这个房梁又飞到了那个房梁,他们做了回劳燕,在夜晚这个本该休息的时刻。
雪鸢的心是狂躁的,是庞杂的,她总不能停那么一会。以至于屋顶下等着他们上套子的田野师兄弟等得都快睡着了“是想看人家怎么洞房吧?也不早说。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是。我想去拿点美酒。新房的美酒,应该更能醉人。”雪鸢怕被神拉比看穿心事,她小心翼翼地掩饰。
“那我们这就去看看。”神拉比似乎也看出了雪鸢此时伪装的强大。他拉着这丫头的手,快速地来到目的地。
“为什么洞房里这么凄清?”当神拉比和雪鸢好不容易跑到诸葛飞云洞房的时候。里面凄凄清清,红色的虎背熊腰的蜡烛,哭泣得只剩些许泪沫。“已经是三更的天了,他们怎么还没入睡。”这点让雪鸢和神拉比都不太明白。
其实是可以明白的,诸葛飞云的身不由己,小刺猬的深情款款,他们怎么会满足这种不情不愿的结婚仪式。尽管小刺猬是一万个愿意的,可是谁会希望自己的郎君洞过房了心里还想着别人。
“你说为什么新郎和新娘都不在呢?”神拉比把目光投在雪鸢脸上,充满了对于她的猜测。似乎这个答案是跟雪鸢有关。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新娘。正好他们不在,我们不如把美酒都拿去。”雪鸢装作从容淡定的模样,拿起地上大大小小的坛子,似乎她是一个无比贪婪的女人,不是一个重情的女人。
“这么多拿着不累吗?”
“不累,哪里会累?”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在哪?”
“不想。你不也是没想吗?”
“喂,太聪明的女人我是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