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长年保存她的尸体,还给我用了这招借魂还体?”雪鸢张大了眼睛似乎故意要揭穿神拉比的不诚实。“你是忘不了她的对吗?”
“我不喜欢被谁猜透心事。你还是想想和诸葛飞云之间的事吧。”
“不容我想。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注定,那你就要放弃他了吗?”
“有何不可吗?”
“没有什么不可。我只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不能全身心地拯救这个世界?”
“我说过不喜欢别人猜透我的心事的。”
“为什么?是心有痛处怕揭穿吗?”
“不是。就是讨厌。”神拉比嫌恶地弄了弄他的鼻子,多么帅气的动作。
“可我就是喜欢猜透别人的心事。怎么办呢?”雪鸢说些没心没肺漫不经心的话,那些话就像流动的液体,那么的不需要思索和斟酌。
“想想你和诸葛飞云吧。他也许就该洞房了吧?洞房一刻值千金,你是知道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相爱的人不必要在一起,只要彼此过得开心就好。”
“你想的真开。丫头,我们去喝一杯吧,沾沾着婚宴的喜气。”神拉比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雪鸢的身边。
“你真的打算和我喝酒?”
“是呀。这里难道还有其他谁吗?难道你怕了?”
“笑话,我怎么会怕?怕的是你才对。”
“我怕?我是公的,你是女的。虽然我是正人君子,可难保也有想洞房花烛的时候。”
“你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我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能读懂你的心事。”
“心事?那是什么东西。我最讨厌这个了。”
“不必否认,我已经知道了:你在等一个姑娘。你们有一个一万年的约定。”
“别说了好吗?给哥们留点底子。我不喜欢被看穿的。”
“好吧。最后一句: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想喝酒。”
“你真是讨人厌的丫头。你这样会让我难过的。”
“难过是什么?不好吗?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我见到你以来,最可爱的一次?”
“可爱?怎么解释?”
“因为你有情。”
“瞎扯什么,难道我平时就没情吗?”
“平时也有。只是今天的你才是最正常的,因为不论是谁都应该有自己的个人之情,这才是正常的生存状态。”
“你说得我都有些难过了。要不我们边喝酒,边聊吧。”
“好吧,今天就不醉不归。”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多弄些美酒?”
“到洞房里去偷吧。今天我们就不让诸葛飞云喝醉吧。”
“你是故意戳我的痛处。在我伤口上撒盐。”
“伤口痛习惯了就会愈合。我这是帮助你早日超脱。”
“我看未必吧。如果伤口能够愈合,你又何苦在这跟我啰嗦这些。你又何苦在此借酒浇愁。”
“谁说我是在借酒浇愁,难道我就不能喝下酒?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只要喝醉了,就不会想起来任何的不愉快的事情了,就不会响起任何的不开心的事情了”
“好吧。我被你的不坦诚打败了。要让我说出那个至今让你痛苦的缘由吗?”
“你怎么可能知道呢,傻丫头。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那就从你和青柔争吵的那个晚上开始吧。”
“不相信你能清楚,不如说来听听。”
“我们还是先多储备一些美酒再说。今天有很多要讲的。”
“为什么不直接从偏厅绕过去?”雪鸢糊里糊涂地跟着神拉比,忽然她觉得自己上当了。
“从正厅不更热闹?”神拉比不怀好意的坏坏的笑笑,仿佛他该为自己现在没有置身这种苦海得意似的,或者他也是对自我一种颠沛流离的嘲弄。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雪鸢坚强地翘起了嘴巴,那般绝强,仿佛这也是与她无关的。
大厅里很热闹,远远的就能听见觥筹交错的声响,以及那些很有规律很有组合的欢笑。大家都是乐的,无疑都是乐的,花山上的亲们,地狱谷的宾客,以及还有不同身份的人,他们都在乐,都在笑啊。诸葛飞云应该也在笑,他是新郎呀,他是今夜的主角,而另一个主角也应该在笑吧,因为她终于赢了,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她能想象他们此时甜蜜的对笑,温馨的甜笑,以及暖暖的爱笑。雪鸢的心却像沙漠一样荒凉,尤其是到这正中的房顶上,屋内的喧嚣争先往外涌,外面也有些噪杂了。雪鸢仿佛是没有知觉的从那里一步一摇地爬过去,似乎耳边那些喧嚣是从另一个与她毫无交集的世界传出的。她是用了手和脚的,当她像原始动物不能直立行走只能在地面爬行时,她竟然什么也没有记住,什么印象都没有。
“嘿!”神拉比的一声叫喊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她差点从上面掉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么大声干嘛?我可是女孩子。”雪鸢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她憎恶地看着神拉比,仿佛他是比诸葛飞云还要该死。她竟然恨起了这里的东西。
当她再用眼审视神拉比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在这受到的所有委屈。先是对莱音的暗恋,然后是诸葛飞云对她的爱恋,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作为一个青春时期的少女,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
“诸葛飞云在酒席上会做什么呢?他会不会和小刺猬一起敬酒吗?他们又会怎么祝福他们呢?”雪鸢不由得想到了这些。
“喂!喂!”神拉比用手在她面前晃悠。
“你就不能好好的让我现在消停一会。我可是失恋了。”雪鸢的性情此时暴露无遗,她懒懒地坐在了原地,伸长了脑袋。因为平时大家都会把她当作天使和神一样的崇拜,这样形象的她,有很多行为很多举止都会受约束,她那么要求自己很久了,现在也够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