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酒翁老头也被这种声音震慑着,可是他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只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但又很陌生的仙子在跟诸葛长卿对话。
对话内容他不敢兴趣。他感兴趣的就是看到诸葛长卿死。
“说吧,我什么都能做到。”
“去让你的仇敌酒翁杀死你,不做任何反抗。”
“为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么恨你。就满足了他的愿望。”
“好。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释放自我。怎样去赎罪。如果你做到了,你的心就会变得很亮,像海洋一样宽阔,而且没有负担。”
“我现在有负担吗?”
“你没有吗?放弃所有的阴谋和暗算,生活本来是真真切切的。你能做到吗?”
“能。”
“好吧。那你就去吧。”白光跟着女孩的声音一起消失,只有月光宝剑安详地躺在了地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像是发生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大事。
酒翁见诸葛长卿没了宝剑的庇佑,心里那是大喜,他的剑毫不客气的刺了过来。
诸葛长卿的身体里涌动着力量,他的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好了,他现在再正常不过了。酒翁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只要捏起拳头都能把那群杀害他族人的家伙都弄得粉身碎骨。可是他记着了那个神圣的声音。他现在是来赎罪的。他坦然的面对着刀光剑影。
酒翁的剑从他的胸口刺了过去,刺穿了他的心脏。那群小卒的剑都指向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没有反抗,真的没有。
月光宝剑忽然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了。
诸葛长卿随着这月光宝剑的一明一暗,身体像是被什么抽空似的。虽然现在呼吸都苦难了,可是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哈哈,想不到吧,你竟然死在我的手里。我的大英雄,你攻击我呀。攻击我呀。酒翁拿着剑又叫嚣的刺了一剑。
这一剑刺的诸葛长卿很疼。他感觉他可能就要这么去天国或者是地狱了。他的心里有一点点不满和不解。自己为什么要听从那个声音的劝告,明明是有反抗的能力的,难道要这么死吗。
“记住你所说的喝你承诺过的。“那个圣洁的女孩又飘过了身影。她的白色的长衫连同白色的月光一样皎洁柔滑的脸,轻轻地从他眼前移走。
“好,我会记住的。你就尽管考验我吧。我是不会输的。”
贪心不足的酒翁又接着捅上了第三刀,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痛快。诸葛长卿这次的痛更加深刻,简直是痛彻筋骨。他咬着的牙开始了咯咯的响。
要杀就杀个痛快,干脆把我一次杀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诸葛飞云都有一个冲动自行了断了,他唯一没有想的是恨谁。越是这样他的身体有种因子就越轻松。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但是你必须要经受他的一刀又一刀。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满足,才会放下。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恨,不能出手,你能做到吗?”圣洁的声音再次传过耳际。
“能。我什么都接受。我正感觉自己在放下了。”诸葛长卿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坚定,比之于那些尔虞我诈,这种坦荡荡的直视所恨自己的人,这真的是一种人生境界。
“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死?”酒翁老头自己也痛苦了。他明明是已经抱负了,据他自己的判断,诸葛长卿是马上就要死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开心不起来。自己不是一直视诸葛长卿为仇敌吗,可是所有的仇都报了,他应该开怀大笑的,可是他似乎没有。他的心更迷茫了。像游放的没有目的的牛羊。
“也许你不是恨我。你只是嫉妒,你只是不甘。现在我就在你的手里攥着,那么你想要的是否也会在你手里呢?”
“你闭嘴。我想要的早就被你毁了。我要杀了你。”酒翁被诸葛长卿的话弄得更疯狂了。他的利剑再次穿过诸葛长卿的胸膛。诸葛长卿应声倒下了。他该是死了,这次他完全没了知觉了,他甚至流了很多血。
酒翁放下了长剑,又拿了起来。一切没有那么容易。他还要找诸葛飞云报仇,还要找师妹报仇,所有招惹过他的,他都不会放过。他要让诸葛长卿在地底下也过着痛苦的日子。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的呢,也许是遇到达轮魔之后,也许本身就存在这种劣根性的性格,可是为什么在这场婚礼之前他还是个慈祥的老头呢。其实每个魔心里都有孽障,有的转换成好的了,有的积蓄起来成了毒果。选择就在一瞬,就像是在十字路口,你考虑的向左转还是向右转的问题。
诸葛长卿也是一个有着很深孽障的魔,他攻于算计也巧于算计,只因为这样他永远离圣洁的力量很远。
小四是一个很无私圣洁的姑娘,她淳朴她善良她无私而她本身和月光宝剑有着神秘的联系。当她死了还在想着诸葛族一家时,她的魂灵就升华了。而月光宝剑正是需要这种圣洁的血来唤醒沉睡的力量。只有心中无魔的魔才能为此剑为己用。
“你且跟去看看。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请记住不能说话,不能出手。否则你之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知道。”诸葛长卿回答完就跟着酒翁老头的后面去了,不过是他的魂魄,酒翁一时间也发现不了。
“小妈,你快点。快想想办法。我真的不行了。”
“叫我什么都没用。现在这么哄我呀,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绿绒第一次发现诸葛飞云竟然这么可爱。他们在一个房顶下生活了几千年,也恨了斗了几千年。谁也没有赢过,每次受伤的为难的还是诸葛长卿。这又是何必呢,要早能够和好干嘛费那么大劲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上天让她一直不能有孩子,不管她怎么在庙堂礼佛,吃再苦的草药。也许天意就是让她接受这个孩子。她忽然顿悟了,亮晶晶的眼泪滴在了血蟒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