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四相星极其广袤,为了方便交通,不知是哪代的高人,研究出了一钟可以传送人物的阵法。只要在各地建立好传送阵,便可以将人在传送阵之间安全传送,哪怕相隔数千数万里!但这阵法须靠修行者自己的法力驱动,平常金丹期的修士,只能传送几千里;但假若是大乘期的修士,以极*力驱动阵势,便直达地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今大乘期修士罕见,而地星上的传送阵早已荒废,连那传送阵的炼制法门也已经失传,所以修士要在二个星球之间穿梭,还得依靠各种法宝。
几人来到阵前,张凛细看,这阵势是用一种黑黝黝的材料制成,形如莲花,上面刻着许多古怪的符篆。张凛问:“为何这里却没有人看守?要是有魔道妖人,心怀叵测,弄坏了怎么办?”
一个长老笑道:“修仙界的秘密,你所知不过沧海一粟罢了。仅就这传送阵而言,经过无数高人的验证,没有仙人的修为,是无法损坏的。”
张凛无语,心想自己真是见识浅陋,看来少说话为妙,免得招人笑话,要有不懂,还是私下里问送风道长的好。
六人踏上传送阵,有两位长老立刻驱动阵势,只见阵势六角,同时发出一阵强光,照得张凛头昏欲吐,等到强光散去,六人已站在一处所在。张凛看时,暗道好地方,只见群山掩映,烟霞生辉;松交竹错,鹤唳猿鸣,地面铺满光滑的白石,显然是人力所为,在那山水重叠之处,白雾缭绕,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云雾散开,现出老大一个山门,上面刻着几个篆字,大概是“武当派”三字。
一个老道道:“松风,你随我去太和宫。张凛,你随他们去紫霄宫见掌教,你放心心,要是有机缘,你们二人自可再见,若无缘,我也让松风送你。我知道你们从地星来的人,有交代不完的俗事!”说毕带着松风,先进了山门。
张凛问三位长老道:“等会见了贵派掌教,不知道有什么要注意的?”那些长老笑道:“看你这一腔俗情,真不知道怎么有这机缘!你随我们来,等会掌教问你,你只老老实实地回话就是了。”说着拉张凛便走。
张凛被几个长老拉着,脚下如生了风,恍恍惚惚不知道走了多远,心里暗道:“这些老道士小气!知道我不一定留下来,故意不给我细看仙家修行之地。”却见不时有道士打扮的人立在路边,见了众人便让在一旁,态度十分恭敬,张凛又道:“原来修仙界也有这么多礼节!”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道观面前,这就是紫霄宫了,宫外一个小道见了他们,慌忙进去通报,不多时便请众人进去。
进了紫霄宫,一个中年道士迎上来,对众人笑道:“却是不巧,掌教带着二代弟子,刚去了西方大漠,命你们回来之后马上前往。现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一个长老上前见礼,说到:“禀告柳长老,此次外门掌教交接事宜已经完毕,松风已经安排入太和宫修行,现有地星武者张凛,与我武当有莫大机缘,须请掌教当面质询。”
那柳长老不耐地道:“说给我听,也是一样。”
那老道不敢再言,便让张凛将那日在太和山金顶所遇又说了一遍。
那柳长老听了,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火龙祖师飞升多年,怎么会是他!不过这小子既然已经来到此处,便是与我派有缘,只看他肯不肯留下了。”说着眼睛看向张凛。
张凛心想,既然已经到了此处,要是空手回去,岂不是应了过宝山而空回这句话?好歹也要学些本事!只是我看这修仙界,虽然较世俗界豁达,但还是脱不出那些窠子,我又不懂这里规矩,却要小心谨慎!当下便道:“小子愿意留下。只是在地星还有师承,不敢拜入门下,只想在贵派学些小术,望前辈成全!”
那柳长老怫然不悦,说道:“这小子好不通情理!也罢,你若要留下,就去天乙宫修行,等个三年五载,学个点铁成金,回去做个富家翁吧!”说毕一挥袖子,进了内殿。
几个长老埋怨道:“这柳长老是执法长老,地位尊崇,你惹他作甚!现在,你是回去,还是去天乙宫烧火!”
张凛道:“晚辈能到仙山,见了许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奇人异事,不敢再有奢望,只求几位长老传我些小小道术,打发我回去罢。”
一个老道说:“你来此不易,就给你行个方便,你带着这块玉牌,去宫外寻个闲人,让他传你炼气期的功法,然后送你回去,你若真心向道,来日未必没有再会之期。你放心,有这玉牌,没有谁敢欺瞒你!我等还有紧要事,就此别过。”说毕将一块玉牌塞在张凛手里,三个老道嗟叹一声,举身一跃,化作剑光往西去了。
张凛出了太和宫,心道:“这几个老道,比起大巫师,又厉害了不知多少倍!如今我还是逮个小道士,先找到松风前辈要紧。”张目四顾,只见仙雾飘渺,哪里看见个人影!正茫然的时候,却见远处石径上,走上一个人来,来人身着绿衣,头上结一个发髻,原来是个俏丽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那少女走近,望见张凛,仔细瞧了一瞧,忽然“咦”地一声,蹙眉问道:“你是哪宫新进弟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长老堂的老头子也是发昏,连这天生废灵根的人也收了!”
张凛见她语气不耐,虽然不知道她话里的“废灵根”是什么东东,但想来也不是啥好话,心道,是你来惹我,就找你了!
张凛拿出玉牌,对少女笑道:“这位小——仙子,你且看看这个东西!”那少女接过,讶然道:“这是三长老的物事,怎么在你手里!”沉吟一阵,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你且说说,你想学什么功法?”张凛吃惊道:“原来仙子能未卜先知,倒是小子轻慢了!”那少女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我乔沐可是元婴期的高人!”说毕看着张凛,只见张凛表情木然,似乎浑然不知“元婴期”为何物,不禁大失所望。
张凛道:“小子以前习武,领略刀意,长老说让我在此学炼气期功法,只望仙子不拘好坏,传我一些,要是能搭头些诸如隐形、穿墙之类的法术,小子便感恩不尽了!”
那少女听了,又蹙眉道:“怎么是这么没志气的人!”随即又道:“是了,你身怀废灵根,要有大成就,难如登天,学些小术也好!”
张凛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什么是废灵根?”那少女答道:“我们修行之人,都要聚集五行灵气,若人天生能亲和某种灵气,便是身怀相应的灵根。而你的灵根,金木水火土无一看得过眼,就是所谓的废灵根了。纵使你勤奋修行,也只能达到筑基顶峰,此后再难寸进。”
张凛听了,暗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生际遇难明,想当年做纨绔的时候,哪会想到会有家破人亡的一天,我只尽心尽力,说不定能发生奇迹。”
那少女看张凛不说话,以为他心中忧伤,便柔声道:“其实还有办法,就看你肯不肯了!”
张凛下意识地问:“什么办法?”
少女呵呵笑道:“说起来法子可着实不少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转世重修,你自行了断了性命,我将你神魂拘住,让你在这四相星转世,这问题可不就轻轻松松解决了!我们四相星上出生的,没有一个是废灵根!”
张凛怒道:“原来你是消遣我玩,把玉牌还我,我找别人去!”
那少女嘻嘻一笑,恐吓道:“这玉牌里面,有三长老留下的神识,记录了你来此缘由,我偏不给你。这武当派所在,禁制无数,只怕你说不清来历,不但出不去,反而被当作奸细抓起来!”张凛不由气极,又转念道:这女孩修为再高,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娃,跟她动什么气?我只好好跟她说就是了。
于是张凛作礼道:“小妹妹,你要怎么样才能把玉牌还我?”
少女嫣然一笑,也不计较张凛改变了称呼,说道:“我要去无尽海,又觉得路上孤独无聊。你若陪我去,我不但把玉牌还你,还教你几手扎实功夫,要是一高兴呀,说不定还收你做个徒弟!”
张凛气闷,苦笑道:“人在屋檐下,全凭仙子安排!”
少女大喜道:“你这人不错!”心中却暗叫侥幸,心说你若不肯,我还是得乖乖传你功法,送你回去,这武当门规,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摆了一道,很快又激动起来:这女娃既然有元婴期修为,想必跟长老们一样厉害,我若能拜在她门下,也不算亏,只是尚未禀报师父知道。再说拜个小孩为师,人前有点尴尬,不过看她心思单纯,把她哄高兴了,只怕也不必在人前师徒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