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父亲回来很快,晨练顺利结束,姐弟两放好哨子棍,进入餐厅,用毛巾擦去汗水,母亲早就等在桌子边了,一家三口坐下吃早饭,除了猫三的饭量依旧那么大,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发生。饭后还是例行的课读时间,一直到中午饭后,猫三才再次获得自由,找个草垛藏起来,然后进入山谷,今天他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没有练习锻体决,而是直接甩掉衣服,直接练习瀑布下站立。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平静中过去,每天猫三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训练计划,早晨晨练,练习蟠龙棍法,然后是早饭后的课读时间,午饭后自己找个草垛藏起来,进入山谷在瀑布下拼搏,晚饭后再次进入山谷,在山洞里练习锻体决,中间也偶尔吃一两颗第一次吃的那种红色的果子,因为猫三发现那种果子不仅有恢复体能的效果,还有恢复身上瘀伤的作用。
转眼又过去了八天,距离上次哥哥回来已经是第十天了,早晨母亲通知,今天应该是父亲回来拉货的日子。猫三记起姐姐曾经答应他,帮忙向父亲请求,让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学习蟠龙棍法的事,所以吃完早饭,他就拉住姐姐徐慧“姐,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我的队伍壮大可全指望你了,嘿嘿。”
徐慧明显的一愣,只是最终还是想明白小家伙说的什么事了,不禁笑骂道:“就你小子鬼心眼多,算了,看在你那么迫切希望的份上,姐就勉为其难的帮你问一下父亲吧,不过你可要认真表现啊,如果让我发现练功不努力,嘿嘿,也许我会反悔的哦。”
“不会,不会,哪能呢,姐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么,你不知道你弟弟英明神武,经得起大风大浪哈。”猫三俏皮的道。
“去你的,还大风大浪呢,快读你的书去吧,今天母亲可没时间管你,你自己自学吧,记住,不准偷懒。”姐姐被逗乐了,但仍不忘提醒一句。
“好嘞,你就放心吧,绝不偷懒就是。”猫三脆声答应着,跑去了书房。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父亲准时的到家了,和哥哥上次回来一样,还是两辆大车,装满了货物,这个时候的徐员外已经是人到中年,一身粗布青衫,头戴六合一统帽,足蹬粗布履靴,腰扎红布带,身体壮实却看不出彪悍气息,手执长鞭,车辕上放着趁手兵器蟠龙棍,典型的乡下士绅打扮。
两辆驴车进入院子后,徐员外将长鞭放到车辕上,取下蟠龙棍径向餐厅而来,吩咐张管家和徐夫人卸货装车,长途赶路的他准备一边休息一边吃饭,一个多小时后他就要再次启程了。餐厅里徐慧已经准备好饭菜,准备伺候父亲用餐,洗完手脸,徐员外端坐桌边,端起茶水润了一下喉咙,拿起碗筷开始用饭。时间不长,徐员外吃完饭,期间徐慧乖巧的坐在对面,并没有打搅父亲用饭,只见徐员外抬起头,看向徐慧:“慧儿,上次你哥哥回城后,和我说起猫三棍法进步很大,可有其事?”
“是的,哥哥说的没有错,弟弟的棍法进步确实不小,当时他还赢了哥哥的呢。”徐慧一听到父亲问起猫三的事,不禁略带兴奋的说道。
“哦,三儿现在何处,看来我要考校一下,你将他唤来。”父亲微笑着吩咐,显然大儿子和女儿一再证实,他也有点相信了,但还是要自己亲自看看。
“弟弟在读书,我这就去唤他,不过有件事情先要告诉父亲。”徐慧略皱眉头的道。
徐员外有点诧异:“什么事情?”
徐慧:“是这样的,弟弟毕竟还是小孩子,你和哥哥常年不在家,他一个人练武,难免枯燥,我怕他不能坚持,前些时候他自己有个想法,希望父亲能准许村里的其他孩子和他一起习练蟠龙棍法,这样也好一起作伴,不知父亲是否同意。”
徐员外听完后皱眉陷入沉思,很快他抬起头来,吩咐徐慧:“你先将猫三唤来,我自有道理。”
“哦。”徐慧看不出父亲的态度,见父亲如此吩咐,只好答应一声,向书房走去,很快猫三跟着姐姐的身后,来到了餐厅。
“父亲,你回来了。”猫三亲热的粘过去,脆声向父亲说道。
“呵呵,是啊,刚到家,不过听你姐姐和哥哥说你棍法进步不小,走,去院子里练给我看看。”徐员外慈爱的摸摸猫三的脑袋,笑着说道。
“好啊。”猫三回头向着徐慧挤挤眼睛,转身在前面跑进了院子。
徐员外和徐慧也很快的跟在后面进了院子,只见猫三*起自己的那根哨子棍,摆好起手式,有板有眼的演练起了蟠龙棍法,只见他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棍法使出来却很沉稳,两节棍梢在身子四周飞舞,带起一片棍影,招招熟练,如行云流水般使将出来,单见棍招环环相扣,下封上打,连环出击,戳、点、撩、劈(砸)、崩、挂、缠、扫八种招式不时翻出,左路八式,右路八式、中路八式、拖棍八式、四式连环绝命杀招,一气呵成,收势站立后,丝毫不见气喘、面红。
放下哨子棍来到父亲身边:“怎么样,爸爸,我的棍法还可以吧。”
对于猫三的问话,徐员外却没有反应,这时候的他心里可以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么可能,之前听徐武和徐慧说,自己没有亲见,他还以为多有夸大之词,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徐武和徐慧说的太简单了,猫三的棍法水平已经超过了自己,如果说他自己的棍法水平是第二阶段,能够发挥出蟠龙棍法的大部分神韵、精髓,那么现在猫三的棍法已经能够完全发挥蟠龙棍法的神韵和精髓,如果结合徐武上次回去之后叙述的对战情形,猫三的棍法应该已经开始触摸到第三阶段了,有棍招随心所用的趋势了。
好长一会,徐员外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对天发出一阵开怀大笑,是的,他太高兴了,甚至于激动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几十年了,自从父亲带着一家人迁居这个小山村起,他们徐家就一直在等待,或者说是卧薪尝胆,徐家之所以迁居的原因,他没有告诉妻子和儿女,可以说现在的徐家,只有他这个一家之主自己才知道。
五十多年前,他还没有出生,父亲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壮年小伙子,那时候的徐家是东夷帝国中部的一个小型武术世家,因为他父亲年轻气盛,行走江湖时得罪一中型帮派的少主,被其带领帮中好手寻上家门,当时的徐家已经多代单传,人丁并不兴旺,虽有不少外姓学徒,却缺乏好手,经此一役,只有父亲和两三外姓师兄弟逃出,其他包括祖父母在内,所有人均战死,逃跑途中父亲又与师兄们失散,只得自己独自一人继续向西逃亡,最终来到这里,因为翻过大山就进入西狄国境内了,所以决定在此定居,后来娶妻生下徐员外,开垦荒地,收留流落到此的几户村民,便形成了今天的徐家村,其实一直对外声称的是父亲时举家迁来此地,并不准确,因为当时父亲还年轻,并没有成家,再者怕仇家再次寻上门来,只得这样说,以掩人耳目。
虽然定居于此,但是徐员外和他的父亲始终牢记家仇,日夜刻苦修炼,奈何自己和父亲都是资质有限,父亲直到去世时也只有武侠巅峰境界,而自己资质更加不堪,修炼四十余年,也仅仅是武士巅峰境界,父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郁郁寡欢,最终只有50余岁就早早的去了,这一点徐员外自己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后代中能尽快出现一个武学天赋好点的子孙,将来报仇有望,在此之前他是把一切希望放在徐武身上的,毕竟徐武的武学天赋较自己是强多了,二十余岁年纪已经是武士初级,继续刻苦修炼的话,十几年后也许有望突破武侠达到武师的境界。
只是从今天开始,他的想法有必要改变一下了,原先并不看好的三儿子,原来资质竟然远超他的想象,年仅8岁多,家传棍法的境界就接近第三阶段,综合战力甚至于武士初期的哥哥接近,再有个十年八年,随着力气的增加和进一步苦练,突破武师境界的希望非常大,那样也算有报仇的希望了,据父亲说那个小型帮派也就只有一两名武师支撑的,否则当年他也没有机会逃脱。
过了很久,徐员外才镇静下来,现在他看向猫三的目光完全变了,脸上的兴奋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好好好,三儿有出息。”连道三个好字,牵起猫三的手,爷俩再次回到餐厅坐下,徐员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猫三好一会,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突然,徐员外想起之前徐慧说的,猫三想邀请村里的小孩子们同他一起练习家传蟠龙棍法,这时想来,这个主意也不错,一方面可以给猫三作伴,让他保持刻苦修炼,不至于懈怠,一方面将来报仇时也能多几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