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上)
Lucifer852015-11-02 14:105,902

  等到路夕和那个校尉来到掌柜的卧房,发现这里早已经是被弄的乱七八糟,一地的杂物,根本就没有办法下脚进去都,路夕转头问那个校尉:“你叫什么?来了以后到过这里吗?”

  那个校尉也是一脸的惊讶看到这种情况,忙说道:“我原来是第二小队的队正,叫刘通。现在是负责这一片巡防的百户,原来的人也都是被打散到各个巡防小队了。那个二掌柜的把我叫来的时候我倒是和那几个校尉一起来过,可是那个时候这里的东西还是很整齐的,就只有掌柜的躺在床上,看样子好像是被人在睡梦中杀死的,挺惨的,应该在里面的,刚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东西还都是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会不会是有人趁乱来偷东西啊?”

  路夕听完也是一愣,为什么在幼军来了之后还是把现场弄乱了呢?他也说不清楚原因,不过他像起来那个二掌柜的在路夕问柴房里王小七的时候一直在后面和他的伙计嘀嘀咕咕,然后几个伙计就走开了。想到这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没吱声。

  转头对刘通说道:“以后要是在遇到这种命案现场,来了之后一定要让人把现场封锁起来,不能叫任何人再进来破坏现场。”

  刘通答应一声也是很后悔自己没能够这么做当时,自己当时是在是太着急了。

  踢开脚边的杂物,路夕和刘通走进了掌柜的卧房,一进门就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头皮,好好的没吐出来要。

  一边清理着一边继续往前走,转过一道屏风就看到了在床上被害的福禄客栈掌柜的。

  只见这个掌柜的事仰面躺在床上,脖子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口中,血已经流干了,凝固的血在脖子周围结成痂,整个床上都是鲜红的血迹,掌柜的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不错看的出来,白白净净的脸上留着短短的胡须,两只眼睛睁得很大,直直的看着房顶,刘通在旁边说:“死者还是我吗来的时候的样子,看来是没人挪动的,床上的东西基本上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化。”

  这一点路夕还是知道的,古代人对于死人还是很忌讳的,一般不会刻意的去触碰亡者,既然没有人动死者那么就可以知道死者是在保持了死的时候的样子。掌柜的尸体就那么躺在床上,嘴也是张的大大的,左手紧紧攥着什么,路夕一眼就看到了掌柜的左手,便招呼刘通一起来掰开掌柜的左手,因为他试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恐怕是不能很利索的掰开,刘通也是没那么多忌讳的人,和路夕一起把掌柜的手掰开,发现那是一块玉佩,上面有一个模样很怪的塑像的样子,不过应该不是菩萨了佛像了什么的,刘通看到也是很奇怪。路夕问刘通:“这上面是什么?是佛像还是其他什么神像啊?你认识吗?”

  刘通摇摇头:“不认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

  好吧既然都不认识,路夕小心的把玉佩放进了衣兜了,继续翻看尸体,其实再继续看下去也就没什么收获了,基本上是可以肯定是在掌柜的熟睡的时候被人杀害的,因为可以看到后面的窗户被人明显破坏的痕迹,路夕到后窗跟前看看,发现外面就是客栈的马厩,掌柜的是住在客栈的下面一层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再往外就是一些其他的伙计什么的住的地方。

  很快的路夕他们两个就一起出来福禄客栈,看到外面有幼军的校尉正在那里拿着封条等着他们出来把客栈封掉的,等他们出来便拿出浆糊把封条贴上了。

  一路上路夕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回到了幼军的营地,刘靖堂早就等在那里了,要是让刘靖堂去冲锋陷阵,打打杀杀还是很好的军卒的,但是要是让他处理案子什么的,他也是一个头变两个大。看到路夕叫人带回来足足有四十多人,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地方安排,幼军营地本来不是为羁押犯人准备的,也没有那种设施设备,甚至是连审问犯人的大堂都没有。刘靖堂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搞一座牢房出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不了的。

  看到路夕回来就上前问道:“路校尉,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路夕摇了摇头:“回大人,暂时还是没有什么线索,不过可以肯定的事掌柜的已经给我们指明了凶手,但是至于具体是谁还是不清楚的,要好好的盘查带来的这些人。”

  刘靖堂点点头:“好,本统领给你时间,一定要抓出凶手,着是咱们幼军的第一件案子,顺天府锦衣卫还有大理寺都在看着咱们呢,一定不能丢了咱们幼军的脸面。”

  路夕也是知道这件事现在对于幼军来说是第一次在维护京城治安方面的动作,要是搞不好不仅是幼军没有面子,哪怕是皇帝甚至是太后都会因为当初的决定而受到大臣言官们的质疑。所以一定要是把这件事情做好。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说在掌柜的手中发现的那块玉佩是个重要的线索。

  现在在幼军的营地里是关了几十口人,还要一一针辨看看在这其中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首先把昨天在客栈住宿的客人都询问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接下来就是要询问客栈里面的伙计们了,不过还有一个二掌柜的需要特别的注意一下的。于是路夕他们开始询问那个二掌柜的。

  在一件腾出来的房子里面放着几把椅子,路夕邓四方朱佑梁诚几个人坐在那里,椅子前面跪着的就是客栈的二掌柜的,后面站着几个幼军的校尉。

  路夕问道:“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是在客栈做什么的,做了多久一样不落的说说吧。”

  下面的二掌柜的这个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原来以为是会把自己送到顺天府的,没想到是来到了什么劳什子幼军,要说是自己在顺天府还是有几个熟人的,可是在这幼军里头就全都是一帮半大孩子,自己是有劲也是使不上的,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安稳呆着,现在是轮到自己接受调查了发现坐在上面的竟然也是一帮半大孩子,心里也是很忐忑,他不知道要是这帮孩子不高兴了会怎么样,要是朝廷的官还好说,但是这帮人他心里头却是是没底的。当下也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小的关三,原本就是京城人士,家里头现在就小的一个人。小的在这个福禄客栈做事也是有七八年了,自从客栈开业到现在一直是在客栈做事,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坐伙计,后来慢慢地掌柜的赏识就提拔小的在店里头做了一个二掌柜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平日里帮忙管理客栈的,一般掌柜的事不来客栈的,隔几天才会来客栈看看,每个月都会来几次,一时看看客栈的情况再就是来客栈把钱带走。”

  路夕他几个都很是吃惊,这个掌柜的也太奇怪了,把这么大一个客栈交给一个外人,而自己却是每个月只来几趟,还只是来提钱。看来是很清闲的呀。

  路夕接着问道:“那昨天你们大掌柜的使什么时候来的呀?”

  关三在下面看看上面做的几个人说道:“这个昨天其实是上午掌柜的就来了,一直在客栈里头,但是至于具体在做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掌柜的一直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头呆着,也不让小的们靠近,即便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也是让伙计把饭菜端到门口他自己出来端进去的。”

  路夕他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更是奇怪,一直呆在房间里?

  梁诚问了一句:“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掌柜的被害的呢?”

  关三没敢再抬头低着头说道:“今天早上,小人早起来到客栈外头去摘门板,路过掌柜的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掌柜的房门打开,小的就随口问了一句,但是没有人答应,小人还以为是掌柜的出去了,就没在意。后来小人忙完前面的事情回来,还是看到掌柜的房门打开,这个时候伙计们也都是起来了,就随口问他们说谁看到掌柜的了,他们都说没看到。小人就有在门口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后来小人和几个伙计一起进到掌柜的卧房就发现掌柜的被人杀死在了床上。”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起床去摘门板什么的?”路夕随着就问了一句。

  关三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天刚刚亮的时候,那时候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客栈嘛,有的时候客人要早起赶路的,所以一般开门的时候还都是比较早的。”

  “你看到掌柜的死了以后就直接报官了吗?”路夕接着问道。

  “哦是得,小人和几个伙计看到这个情况都是吓得不行,都觉得是该报官,小人和大堂的伙计一起去到的顺天府衙门,但是顺天府衙门那个时候还没有开门呢,小人两个就在外面击鼓报官,谁知道那个看门的衙役说府台大人昨天到城外去了,一夜未归,不能接我们的案子。没办法,小人和店里的伙计就准备去大理寺或者是锦衣卫报案。发生了命案咱们小民百姓的可是不敢隐瞒的,于是就又找了里正一起准备去大理寺,正好是在路上遇到了各位军爷这步就直接报告了军爷。”

  看来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要真是下那个关三说的那样的话。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需要搞清楚的,于是路夕就又问道:“你们掌柜的每次来都是自己呆在他的房间里吗?”

  “不是得,平常来的话掌柜的都是在大堂上忙活,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不但中午饭是在他自己房间里吃的,晚饭也会是在他房间里叫人端到门口自己出来拿的。”关三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王小七是怎么回事?”朱佑问了一个问题。

  关三一听王小七,也没考虑就回答道:“这个王小七,一直在客栈里头是在门口外头招揽生意的,以前的时候吧还行,但是越来越不精心了是,不但是自己要客人的赏钱,往往还跟柜上闹,说什么有相当的客人是冲着王小七他来客栈入住的,每个月给他的月银少,要多给他些怎么样怎么样的。后来有一次是在掌柜的在的时候他就来闹,大人您想啊,大掌柜的在这呢,要是容他这么闹下去,小的这还再怎么在大掌柜的跟前做事,于是就和大掌柜的商量准备吧他赶走,上次大掌柜来的时候就是准备和他说的,但是当时不是路大人您当时在客栈住着吗,后来掌柜的也没顾得上,就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快,就把这话传到王小七的耳朵里头了,他就认定要找大掌柜的要个说法,我们几个伙计还在昨天晚上看到他在掌柜的门外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后来掌柜的死了,我们也没注意打是他干的。再后来军爷来了以后问小的们有没有可疑人员,那伙计就把他看到的说了出来,军爷就准备去抓他,谁想到王小七对客店里很熟,三下两下就跑到后院,还抓了一个准备往外走的客商,才在柴房里闹了那么一出。”

  路夕心里说好端端的事情竟然就弄成这个样子,幼军也确实是太缺乏经验了,幼军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

  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也没有别的把办法只好是再去问问其他人了,看看这个关三是不是说了实话,不过接下来的询问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和关三说的一样,于是也就不能把王小七放了,就单单目前来说,也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好像是有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可是要真是他做的,也是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首先来说就是路夕不相信王小七会杀人,因为从他那天晚上和王小七在京城里闲逛就知道王小七是那种直爽的人,虽然也可能有冲动的时候,但是要是让他去杀了掌柜的,恐怕是…………

  就在刚刚吃过午饭的时候,在营地门前值守的校尉进来对路夕说:“路千户,门外来了一个老太太,说是什么王小七的老娘,一个劲的在门前哭诉,说它儿子没有杀人,并且还要闯进咱营地,我叫弟兄们在外头守着,来跟你报告一声。”

  路夕一听什么这个王小七的老娘来了,也太夸张了吧,就敢闯军营,于是淡淡的说道:“哎,看在她是个老人家的面上让她进来看看她的儿子吧。”校尉也就是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路夕想起来在掌柜的手里拿到的那块玉佩,拿在手里感觉也是很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看着那上面的雕像就会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森的感觉。路夕拿着玉佩问了好几个校尉,他们也都说不上那上面的雕像是什么。路夕就更感到奇怪了,自己不在这个时代不明白,那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也都不认识上面的雕像呢?

  在书房里看着这块玉佩,路夕一时也是找不到头绪。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还有老太太的哭诉声,好像是有人在阻止那个老太太什么似的,一时也是听得不太真切。

  路西走到门外,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在自己的院子门口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好像是要进到院子里来,但是门口的两个校尉是说什么也不让进,所以这三个人就在院子门口僵持着。

  路夕来到近前才知道这原来就是王小七的老母亲,看着老人家穿的也是普普通通,头发也是花白,看年纪的话怕是没有九十也得有八十好几了。原来王小七说的他的家里有八十几岁的老娘要赡养也是真的,当初也是该让人去看看的要不也不能闹到现在这样的。路夕觉得只能是好好安慰一下这个老人家,于是也就在门口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您是王小七的母亲吗?”

  老太太一听,再看路夕觉得只是个管事的,便不再和门口的校尉纠缠,转身对路夕说:“是,老太婆是王小七的母亲啊。小七那孩子别看平时是咋咋呼呼的,可是他心里真的是没什么啊,他不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的,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小七这孩子自小就是老太婆把他拉扯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老太婆很清楚,大人你不能就是说杀就把他杀了的,他是不会做出杀人的事的。”路夕看这个老太太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也是理解她的的心情,谁家的孩子要是突然就被衙门的人抓了还说是什么杀人,换做谁也是一时难以接受的。于是他也是等老太太说完,才皇上笑脸对王小七的母亲说:“大娘,你放心,只要是不是小七干的,我们一定会把他好好的给您送回家去。当然,至于是不是他做的,现在还都不好说,因为很多证人对他的指证是对他不利的。就我个人来说,我自己也不希望是他做的,但是您老得给我们一个调查的时间不是,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这一点您老也放心。再说刚刚您老估计也看到了,小七在我们幼军是什么样的,在我们这里和那些衙门是不一样的,我们这里是幼军,是陛下的亲兵,您老不相信我们,但是不会连陛下也不相信吧。”

  这一番话,说的是老太太在那一个劲的点头,毕竟确实刚才她看到他的儿子了在一间房子里,和早上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就是情绪不太高,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和他的老母亲一说,老太太也是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真是…………所以也就有了来找幼军的管事的这件事。现在路夕这番话说出来,以前哪有官老爷对自己这么客气的,就连里正见了自己这样的平民百姓都是趾高气昂的,这个看着年轻的幼军校尉不但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还向自己保证只要是小七没杀人就不会怎么样他,还说什么他也不相信小七会杀人,这可是最让老太婆放心的。

  现在既然路夕这么说了,自己再在这里恐怕是不好了,一旦要是把这个年轻的校尉惹恼了的话遭罪的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当下王小七的母亲也就是准备要走。路夕见她要走,也是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他在自己的时代的时候就是一个特别尊重老年人的人,现在看到王小七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连这军营都不在乎,想到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会怎么样,哎……睹物思人,也就是格外的一番心情。他刚刚转过身,不经意间在自己手里拿的那块从福禄客栈掌柜的手里拿到的玉佩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路夕摇摇头就要下身去拿起来。这个时候王小七的母亲也是看到了那块玉佩,乍看之下竟然是惊呼了一声“大人你怎么会有这种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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