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方是个修天士,修天士大都有元气内敛的特点,为了追求一种内敛的法门,修天士普遍选择了禁欲。
若说易方的初吻,在水炎鑫的境中早就付出,但那终究是真身,而且当时情况的确有些复杂,最为关键的是,那是为了生存而己。
忽然之间,一个漂亮的女子亲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和自己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换口中的果实,然后直到果食吞服完毕后才分开。
易方的道心,早就乱的一塌胡涂,若不是四肢的僵硬尚未解脱,易方本性涌出来的一股冲动,几乎想就地行他妈的周公之礼。
幸好,一切终归只是冲动,随着分开,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丁宁冲到门口,脸如红纸,将门一掩,贴着门站着,酥胸急促的起伏着,内心的混乱久久不能平静。
“宁儿,还不快运气,咱们虽然是凡人,但凡间的武学也能对这果实有助化的作用。”苏雨看着丁宁,笑道。
丁宁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来的,但听到娘亲的话,脸上更加的红艳,找了个石凳,盘膝而坐,运起气来,她的行动方式相当的简易,毕竟她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心法。
易方则不同,他本来应该有高深的修天法诀,但是在平静下去之后,连忙运气引导那从口中传导出来的清凉气时惊讶的发现。
没气了。
恐怕,这是易方发现的仅比断臂弱了一点点的震撼。
但震撼之余,易方又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神识还在,灵气却不见,也就是说,练气的境界现在是还没有进入,而练神的境界已经到了心神与肝神的地步,这是一个创举,在修天界,也算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
因为没了气,易方只能任由那清凉之气沿着经脉四下散开。
好在清凉之气果真玄奇,所到之处,先是如冷风吹指,继而似蚁行不止,最后又如温水浸泡,辗转了数波之后,易方开始感觉到四肢上传来的感应。
微微提起手臂,打量了半晌,忽然道,“如此真切的手,既然是泥塑做的,明明有血有肉。”
易方又试着坐了起来,果然没有什么大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半晌,忽然感叹道,“这丁宁之父果然是异人啊,连肉身都能够自己塑出,恐怕当今之上,再无人能出其左了。”
感叹罢,便又坐了起来,再次行气,果然不假,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灵气,那原先的雷灵根连着的两个灵气珠早就不知道去向了,气穴的地方,神识也没有探到任何的能够证明自己是修天士的存在。
苦笑了一声,便站了起来,看到床头有一面镜子,便拿了起来,照了照。
这一照之下,易方大吃一惊。
我还是我呀。
“哈哈哈!”易方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是泥塑化身,但怎么看都是曾经的易方嘛,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这就说明,我依然是当初的我,这样一来,一切都好办了。
易方的狂笑之声,毫无意外的引来了门外苏雨和丁宁的诧异,两人进得屋来,看见易方拿着镜子在那里自我欣赏,边欣赏边笑,有些愕然的道,“小方,你怎么了?”
“没,没,哈哈,小宁,原来我还是我呀。”
“嗯,你本来就是你呀。”
“哈哈,好,好。”易方开心的放下镜子,“如此我便可回去找我父母,既然又不能修天了,那些修天的琐事便也离我而去,我还是回去享受天伦之乐了。”
苏雨不由的一愣,此子倒是心地纯善,光明磊落的很,便道,“此间与外界隔离,恐怕要出这里也是一个困难。”
“不妨,你家相公居然能为你造这一个生地,必然也有离开的法门。我们慢慢找寻一番,终究会探出个头绪来。”易方道。
苏雨点了点头,却是不语,便悄悄的退了出来,留下丁宁和易方两人在房中。
走到屋外,喃喃自言道,“家书所说果然没错,此子定然不会有久留之心,唉,算了,随他去吧。”
是夜,桃源大摆盛宴,一为易方的复生庆祝,二也为这隔离的村落正式命名为桃源村。
“世外有桃源,村中无恶名。少老相怡乐,民风如水清。”
易方看着欢腾的人群,篝火熊熊,欢声阵阵,这样子的日子,也许只有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才会存在,但是,能否世代长存,他并不清楚,不过,至少在现在,易方知道,会有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平静的日子。
没有醉人的酒,没有鲜美的菜,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易方感觉自己醉了,醉在这难得的夜色之中。
在他的身边,篝火映照着的丁宁看上去分外的甜美,也的确,在阴阳果的滋润下,丁宁越发动人可爱。
易方忽然感到有人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眼望去,却是苏雨。
苏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暗示易方跟自己走。
易方点了点头,悄悄的退出人群,跟着苏雨回到一间小屋。
这房间的陈设非常的简陋,但却很干净,中间一张大书台,台上放着一粒闪着光芒的明珠,四面则是摆满厚厚的线装书的大柜子。
“你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苏雨微微的看着易方。
这个不会老的漂亮女人,若不是知道是丁宁的母亲,易方会以为是想约会自己,因为清楚是丁宁的母亲,所以,易方知道,她约自己来,绝对有什么另外的意思。
摇了摇头,苦笑道,“苏伯母说笑了,我又不会读心之术。”
“孩子,我找你来,只是想你鉴赏两张画。”苏雨笑道。
“两张画?鉴赏?”易方愣了,笑道,“可我对于赏画一道并无特殊的能耐,苏伯母一定是走眼了。”
“这两张画与众不同。”说完,苏雨取出第一张画,铺在桌台上。
这一张画上,一个手持鱼叉,容貌俊朗的渔夫,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远方,似乎想要看穿那一张纸。
果然是一张好画,下笔细腻精致,几乎将衣裳的每一个折皱都刻画的入骨三分,这一张画,一看便有名家风范。
易方正待赞扬一番,忽然神情一怔,不由的一个箭步冲到台上,将画抢在手中,惊道,“此人是谁?”
“毕奢,丁宁一都在守望着的男人。”
“不!”
易方的回答相当的干脆,几乎是吼出来。
苏雨一愣,简陋的房中忽然陷入了短暂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