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新婚的娘子已经起床了。我穿好衣服,走到外间。四个丫环,有两个在外面,看见我出来了,春风说:“姑爷你起来了。你洗漱好以后,等小姐回来一块吃早餐吧?”
我一边洗脸一边说:“小姐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吃早饭?”
夏雨回道:“小姐去议事厅开早会,具体的时间要看今天事情多不多。”
我洗完脸就说:“那我先吃吧。我还有事情,就不等她了。”
春风这个小丫头好奇地问:“姑爷你刚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啊?”
我说:“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夏雨认真地说:“咱们小姐一直说姑爷你很可能是别的帮派派来的奸细,我也很同意小姐的看法。”
我坐在餐桌前刚要吃早餐,听到她这么一说,脸一阵尴尬。
我说:“我要去练一会武功,这是我十几年的习惯了。你们不放心,可以跟在我后面吗?”
春风说:“好,你吃吧!我们俩负责跟着你。”
我看了一眼夏雨,这个小丫环很精明的样子。
我说:“你们吃过没?”
两个小丫环都说:“吃过了。”
我点了一下头,开始吃起来。早餐很丰盛、精致,有粥、包子和汤。我狼吞虎咽吃完早餐之后,就走出房间。
后面跟着两个青春美少女,虽然有点吵,但是心情还不错。
现在是五六月间,外面初夏的气息扑面而来。今天天气又好,整个人马上就变得神情气爽起来。
我回头问道:“这里哪个地方比较清静,我要练练武功。”
夏雨说:“山上地方狭小,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有了用外。只有北面那片离绝壁比较近的一块空地,没有什么人会去。”
我说:“那就领我去那吧。”
两个小丫环领着我穿出大片住宅区,经过两个兵营,才转到那片空地。
这是兵营后面的一块空地,因为离绝壁太近了,所以没有在这里建筑什么东西。
我走到绝壁边上,向下望过去,只见山壁绝险,宛如刀削。山壁几乎以大于九十度,垂直立于地面之上。而且山壁表面非常光滑,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山下一大片平原,开阔舒缓,与山势之险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站在这里,感觉山河壮阔,一种豪情犹然而生。
我正享受着这里的美景,就听见夏雨在后面挺远的地方说:“姑爷你最好别往前走了。这里山势奇险,山壁湿滑。每年都有人从这里失足掉下去摔死的,所以大家才不愿意来这里。”
我看着眼前这大片的空间,心中非常怀念未来世的力场飞行之术。如果我可以重新修回方平的力场飞行之术,那么这美丽的世界就任我翱翔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头的热血,转身走回来一点。先找了一块方石,坐在上面打起坐来。
有这两个丫头在这,我不好练习力场异术。只好练习一些基本功。不一会,就听到春风和夏雨说:“好无聊,咱们俩就在这傻站着吗?”
夏雨说:“这里也没有什么军事情报,咱们回去吧。”
春风一听很高兴说:“姑爷你慢慢练,我们俩先回去了。”
夏雨跟着说:“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春风说:“找不到就问人呗!就这么大的地方,还怕他走丢了啊?”
说完两个丫头就走回去了。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还是能觉到夏雨,躲在兵营里又偷看了好长时间才离开。这个丫头疑心病很重。
少了外界的干扰以后,我开始真正进入禅定的状态当中。也不知道打坐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自己内息开始变得绵长,刚打通的奇经八脉,更加畅通。人与天地之间的门户打开得更大,每时每刻都进行着更加广泛的信息和能量的交换。
等到某一个时刻,我睁开了双眼。我知道今天只能吸收天地能量到这里,因为我的水杯已经满了。再往里倒也不能吸收了,只会溢出来。
我站起来,开始练习太极拳来。经过数次的生死大战之后,罗应的身体已经开始记住了太极拳的奥妙。慢慢打拳,我进入到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当中。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无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黏。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随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
一时间太极拳的原理纷纷涌入我的意识当中,越打领悟越多,领悟越多打得越顺。很多没有领悟到的东西,都豁然开朗。整个人有了一种开窍的感觉。如果说上次方平偶然进入到这个境界当中,那么现在就是真正进入到这个境界当中。
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立如平准。活似车轮。偏沉则随。双重则滞。粘即是走,走即是粘。阳不离阴。阴不离阳,阴阳相济。
一套拳打下来,整个人都进入到一种全新的境界当中。不管是精神还是气质,都得到很大的一个提升。
我收势,把气全都收回体内。就听见旁边传来鼓掌声,因为打得太投入,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已经多出两个人。
我顺着声间看过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流氓从兵营当中转出来。两个人一边拍手,一边走过来。我一看是邵则,他领着一个和他气质很像的,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两个家伙嘴里都叼着一根草棍,腰里都别着一把生锈的破刀。只不过小男孩的刀小了几号。两个人无论从外貌还是穿着都有七八分相像。
我说:“邵兄,这是你弟弟还是你儿子啊?”
邵则说:“这是我徒弟,他叫王暄。”
小男孩撇了一下嘴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配当我师父呢?”
邵则照他的脑袋拍了一下说:“混小子,你的功夫还不都是我教的。”
王暄说:“是你教的没错,只是我暂且没有碰到明师,跟你学点基本功。等到将来我碰到明师,没有师父的我,才好拜师学艺吗!”
王暄刚说完,就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说:“师父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儿吧……”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邵则在后面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我说姑爷你千万别收他,他学会你的武功,马上就会一脚把你踢开的。我就是现成的例子。”
王暄这时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说:“师父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虽然有点势利,但是最尊师重道。你就把刚才练的那一套拳法教给我吧。看起来好像很历害的样子。”
太极拳的架式并不算很神奇,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这种拳法的不凡。
看我没有回答他,小男孩就开始在地上磕起头来。
我看他脑袋都磕出包来,忙说:“别磕了,我教你就是了。”
王暄忙说:“谢谢师父。”说完就站了起来,眼睛还冲着邵则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串通好,来骗我神功的。
我说:“你也别叫我师父了,我会的一定全教给你。咱们这叫交流。”
小男孩眼中露出惊奇的神色,说:“你人真好。山寨上其他那些大叔,一个一个都非得拜师才肯教武功,而且还不实心实意教东西。”
人类社会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竞争。因为物质资源的有限性,和人类欲望的无限性,在这一对矛盾之下,自然而发展出人类自私的天性。自私成为人类社会一大源动力,个人保护自己的一种思维模式。同时也成为一种最大的障碍。自私把人和人,人和自然之间,垒起一道天然的墙壁。门户之见、门户之争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是有很重要的地位的。
我说:“人各有志,我有我的道理。你想学太极拳,我可以全部传授给你,但是你不用拜我为师。邵兄你也一块学吧!”
邵则脸有点红地说:“我也跟着学,不太好吧。上次我故意把鲁荣眼中的短刀拔出来,也没有和上面汇报你和他苦战的情况。就是怕你功劳太大,职位排到我的前面去。”
我无奈地笑道:“你无耻得这么自然,我怎么好意思怪你。再说我也没有邀功讨赏的意思。好武功当然要和大家一起研讨。”
邵则说:“既然罗兄这么大度,我就不客气了。你教吧!”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狡猾的流氓,我真有点哭笑不得。
我仔细把太极拳的原理和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把基本的架式教给了他们。这两个人都是练武的奇才,几乎只看了一遍就记得差不多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全都记熟了,把原理都用笔记了下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我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吃午饭了。”
小王暄说:“罗大哥,你人这么好,我请你吃一顿饭吧,算是感谢你了。”
邵则也跟着说:“是啊,我们两人做东。赏个面子吧。”
我说:“我不知道中午不回去,我娘子会不会生气?”
邵则说:“我派手下去你们那知会寨主一声就行了,她这么忙,没有时间生气的。”
王暄说:“花姐姐人很好的,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啊!
跟着两个流氓来到了他们的饭厅。这是一个很大的厅堂,里面摆着十条长桌。每一桌都能坐下百人。在门口有几个大锅,里面有菜,有饭。
说是请我吃饭,其实是吃大锅饭。不过罗应本身家境就苦,平时根本就有上顿没下顿。所以养成了绝不挑食的好习惯。
邵则递给我一个食盘说:“拿好,爱吃什么就点。”
我看了看可以选择的品种,不过三四种。好在有肉有菜,有饭有馒头,有汤有粥。
我跟在小王暄后面,排着队。等了一会,轮到我挑了一个全荤的东坡肉,其它随便。虽然只有一块猪肉,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胃口。
罗应长这么大,没吃过几顿肉。像这么大一块猪肉,在罗应来说已经是过年了。看来都说当土匪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点不假。
跟着邵则他们两个人坐好,就大吃起来。
在寨主府,总觉得不那么放松。不敢让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因为怕降低了寨主的威望,所以就有一点装腔作势。人就好像是一个被人牵线的木偶一样。
但是现在这里面大家都是普通人,所以压力就没有那么大。加上邵则本身比我还不像样,所以感觉做人很轻松。
我吃得正高兴,就听见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对邵则说:“邵堂主,寨主早上交待下来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一看那个男人正是上次抓住简载的葛先生。后来知道他老爸是供奉,他是军队当中的将领。父子两个人都身居要职,算是玉锦寨的中坚力量。
邵则咬了一口鸡腿,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玉锦寨昨天一战功成,虽然立下威名。但是恐怕朝庭知道有这么一个强大势力的存在,会派重兵前来围剿。所以寨主让我们每个人都写一个打下玉锦寨的方案,好从不同角度来审视玉锦寨整个防守状况还有什漏洞。”
我一听,看来我这个夫人不会因为胜了一场仗就骄傲,很有大将风度。
我说:“每个人都要写吗?”
葛先生有点发愁地说:“以我对玉锦寨的了解,要想拿下这个山寨,让我带兵最少也要七万人,费时也得一年以上。”
邵则说:“你这个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玉锦寨的主力部队固守玉锦山,不撤入深山里的情况。”
葛先生说:“没错。所以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少量兵力,在短时间内拿下玉锦寨。”
我午餐吃得差不多,抬起头来说:“如果要是让我来打玉锦寨,三万人,三个月可以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