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土路之后,车子的行驶速度明显的加快了很多,路好走了,都是水泥路面。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清水村,村子规划的很好,有点现代城市的影子,规划的有点像社区一般,但是又保留了农村原有的特色,都是两层小洋楼,每家每户独成一户,围着一个小院子,不少的住户都安装了太阳能和卫星接收器,看来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是不错的,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老先生,这就是清水村了,您要到哪里去,我们送你过去。”老板回过头问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有点犹豫了,“都几十年没有回来了,变化太大。”
“那怎么办呢?”老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样。
“华哥,不如把他们先送到村委会好了,到了一查不就知道了吗?”司机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也好。”老板问我,“老先生您看怎样?”
“也只好如此了。”看样子也只好这样,目前为止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老板把我们送到村委会之后,热心的帮我找到了村委会主任,然后才离开。
送走了老板之后,村委会主任就客气的招呼我们坐下。
“老先生,刚才华叔都和我说了。您给我说说吧。”他把两杯茶递给我和英子之后就坐在了对面的靠椅上,背靠着靠椅。
我把被子放在了茶几上,想了想。
“我要找的人是一个年纪在八十岁左右,叫李圆圆,就这么多了。”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圆圆还只有不到十岁。即使说了以前的状况恐怕也么有什么帮助,再说女大十八变,长相恐怕早就不认识了。
“是这样啊。”年轻的主任点点头,“我们村是有一个叫李媛媛,年纪也差不多有八十多了。不知道您说的媛是不是女子旁的媛。”
“不是吧,应该是那个圆。”我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表达就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出来。
“是吗?您没有记错?”他有点不相信。
“当时也不知道,就是这么叫的,爹娘不识字,那时候还小,是的字也不多。”
“是这样啊。”他摸了摸脑袋,“我看我安排人带您去好了,是最好,如果不是的话在在把您接回来住我们的招待所,明天在替您打听,您看怎么样?”
我点点头,“好吧。”
“那好,我这就叫人带您去。”说着他起身开门出去了,英子看了看我,“外公,我们又要走?”
“是啊。”我意味深长的说。
“可是我累了,刚才坐车没把心脏蹦出来。”英子捂着胸口说,“浑身酸疼了。”
我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散架呢?你这么年轻没什么大碍。你外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你舅舅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么说好像不太对,于是又半哄半骗的说,“很快就好了,看完这个人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你说好不好?”
英子点点头,这个时候,村委会主任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先生,给您介绍一下。”他手指着年轻的小伙,“这是我们村委会办事员小张,刚大学毕业。小张勤快,就让他陪您去见这位老人吧。”
我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很精神,也很年轻,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的痕迹,我还没有说话他就笑着介绍自己了。
“老先生,您好。我叫张普泽,大家都叫我小张。”他伸出双手来想和我握手。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厚实暖和。
“小伙子,你好。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我客气的说。
“没事,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我们这就走吧。”我看了看主任一眼,主任会意的对小张说,“小张,要不你带着老先生赶快走,不然晚了就赶不会来了。”然后他把我们送出了门,客气的对我说,“老先生,这边还有事情,我就不陪您去了。”
“好,好,你忙你的,小张陪着我就行了。”
临行前村委会主任交代小张一句“开慢点,注意安全。”
一路上小张开的很平缓,慢慢的我好像发现了他走的路线是我来的路,不一会车就开到了岔路口,我紧盯着车子前进的方向,直到车子开到了土路我才有点明白了,难道说那个老太太是圆圆?当然在没有确认之前,还是得保持冷静。
剩下的路,我都是在猜测中度过的,内心忐忑不安。过了一会儿,车真的停在了老太太的房子前。
“老先生,我们到了。”说着小张就开门下车了,他帮我打开了门。
“老先生,您要找的人可能就住在这里。”我下车后小张在我身边说,“我领你进去。”
我有些激动,双手紧紧的握着英子的手臂,两个腿脚也好像不听使唤了。
“老妈妈,老妈妈。”离房门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小张就开始喊老太太了。
“小张,什么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一会老太太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她看到我顿了一下,显然是很惊讶。
“怎么您也来了?”我再次到来出乎了老太太的意料之外。
“老妈妈,老先生是专程来找您的。”小张解释到。
“您来这不会是为了劝说我把地卖给他们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欢迎您了。”老太太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
“你是圆圆?还记得老好吗?”我突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她听到我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的诧异。
“你是,你是老好?”她盯着我看,我点点头,“我是老好啊!”
“老好,老好你可终于回来了。”话说到这儿她就说不下去了,放声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就开始骂了起来,可是我一句也没有听懂。大致意思是骂我没有良心,活着也不会来看看,害的她等了几十年,骂我不孝顺,娘死都不给送终之类的话。她骂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站起来,跑到我面前使劲的推我走,想把我轰走。这个时候小张上前稳住她,把她拉到一边开始劝她,英子也拉着我,不让我过去。此时我的心里十分的难过,满是内疚,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