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文回到家里,走近卧室,发现所有的摆设都乱了套。她用的小梳子、发卡、擦脸油等一些小东西不知去向。衣服、鞋子散乱地扔了一地。朱问题斜躺在床上,用眼斜视着她。
洁文心里一惊,慌忙又跑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自己的家,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家,是熟悉了的卧室,为什么就这样陌生而害怕。
朱问题又喝醉了酒,看他那个样子,眼睛红红的,看她时明显地带着不满。
朱丽娟泊车回来,看洁雯傻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的过道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嫂子,你刚出院,身体还在康复,快进屋休息。”她又问:我哥在家吗?洁雯点点头,一脸的茫然。
朱丽娟看洁雯不悦,拉着她的手说;嫂子,你进屋吧,我看看我哥去。
洁雯回到她与朱丽娟共同住的房屋,一屁股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心胸开始翻腾起来。她慵懒地躺倒在松软的浅红色真皮双人沙发上,顿觉浑身无力,像散了架的骨头,没有一点支撑。
她闭着双眼,什么也不想看,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刚才朱问题看她的眼神,是一种什么眼神,是嫉恨还是仇视,仿佛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杀机,让人心颤。
她本想到她卧室里拿个发卡出来,因为她头上的发卡丢在了医院,一时头发乱的不行。这样可好,弄了一肚子的晦气。
洁文用右手支撑着头,手臂贴着沙发壁,就那样闭着眼睛。她好看的脸上像罩了一层层的浓雾,迷茫而阴郁。
她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她何时才得以解脱,朱问题会让她轻易地走出这个大门吗?她该如何应对意料不到的事情••••••她的思绪纷乱而糟杂。她没有更好办法,她只有面对。无论现实有多残酷,她都得硬着头皮面对。这是她唯一的没有办法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洁文很累很乏,她虽然没有出力干活,但她精神世界的秃废让她直不起腰来;朱问题对她心灵的伤害使她的精神时常处于紧张和介备状态。她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天的放松过。
这一段时间少微轻松一些,心情也好像比以前好了,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笑意。可是,今天,朱问题的那种眼神,说不清的是凶是恨,让洁雯的心又沉了下去。
洁雯心里空空的、慌慌的,坐等朱丽娟回来。
“嫂子”,朱丽娟人未进门声音先进来了,她嘻嘻哈哈的看着洁雯:“嫂子,你猜我哥说啥了”。
洁雯茫然地看着朱丽娟,不知作何回答。
嫂子,我哥说他错了,他要向你道歉。他想让你原谅他。朱丽娟兴高彩烈的说。
你哥••••••道歉,向谁道歉。洁雯不知所措,呼一下坐直了身子。
“能向谁,向你呗”,朱丽娟看着洁雯的眼睛。
不可能,洁雯回避着朱丽娟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机械地摩挲着身下的沙发靠背。她眼神低沉地看着地面说:我不让他道歉,不折磨我就够了。然后,她站起身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