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痛的时候。
玩了一天,也开心了一天,这是她两年以来最最开心的时刻。
她坐在豪华型大奔的副驾驶位上,听着播放器里放出来的轻音乐,感受着从车窗里吹进来的凉嗖嗖地令人舒服的风。她的心飘了起来,如果车内能容她跳舞,她会不自禁地跳上一曲,如果不是她的歌喉大差,唱出来的歌不是跑调就是音色不美,她会放开歌喉高歌一曲,或伴着播放器的音乐哼哼。
朱丽娟一面目视前方,手把方向盘,还不时扭转头来说上几句笑话。她说嫂子,你有喜了吧,(当地人说怀孕的意思)看你高兴得像得了儿子似的,然后兀自窃笑。
洁雯拍拍自已扁平的肚子,饶有兴趣地说:“你说对了,看,小东西还不老实呢,”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车速慢了下来,前面有两个男女撕扯着到了路的中央,看样子像是在吵架。男的低头垂眉,一脸的无奈。女的蛮横无比,张口大声嚷嚷,像是在骂人:野种、不要脸的只言片语的粗话不时传到车里来。两个人都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知是不是两口。
那女的披头散发,赤红着眼,上前一步,照着那男的脸上用力掴了几个巴掌,然后又吐了几口口水才扬长而去,而男的则尊在地上,一脸的悲哀。
洁雯看到这番情景,心里有些忑忐。在她与人交往的实际生活中,她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她都是处在一种被人欺负的弱势里,她没有想过动手打人,更何况是个男的。
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软弱给了那个男生的可乘之机。使她受到污辱性的打击,甚至身败名劣。
假若她血性一点,泼辣一点,抬手掴他两巴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她后悔当初怎么没有这么做。对于那些无赖的男生,只有这样做,他们才会醒悟。
如果你一味的怯懦、忍让,只会助长他对你的邪气,甚至想入非非。以至你困惑地被他俘获,作一次他嘴里的羔羊。你惨,他却笑。他还会自豪地说:我搞定了某某。仿佛他就是大获全胜的将军。那种嘴脸让人恹恶,那种神情是不知廉耻的夸耀。
他压根儿没有爱你的成份,他所要的只是一种污辱性的猎色,私欲的发泄,甚至是不知羞耻的自我炫耀。
洁雯的思想跑题了,它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学校生活。洁雯的好心情被马路上的一幕弄得一塌糊涂。顿时,她伤感起来。
车缓缓地行驶着,外面的风景很好,闲适的人们或坐或站或散步,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厚爱。
洁雯,没有看外边的风景,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看看驾驶坐上的朱丽娟,她神情专注,认真地开着车。
这是朱丽娟第一次带她出来,两年来,也是第一次走出朱家的大门。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到外面的风景如此的好。假若朱丽娟不带她出来,她会有这个机会吗?朱问题会放她出来吗?
朱丽娟就要走了,一走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再回来。如果是两年三年再回来,朱丽娟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们的嫂妹之情就此而夭折。她已经下了决心,决意离开朱家。待朱丽娟走了之后,她就要向朱问题提出离婚。
朱丽娟在,就暂且搁置起来,她不想伤了朱丽娟。虽然朱丽娟平时对她哥哥朱问题不满意,但她洁雯知道,其实,朱丽娟的心是向着他哥哥的,对他哥哥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只是她说不出口,其在心里有一千遍的怜惜,一万个同情。
如果洁雯真的与她哥哥翻了脸,朱丽娟该是怎样的反应,洁雯把握不准,拿捏不好。所以,她洁雯伤着,痛着,把那点心思捂得很严。
车驶到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停了下来。朱丽娟跳下车,招呼洁雯下车。洁雯没有很快就下车,她想在车里多待一会。车里的音乐正唱着很伤感的爱情歌曲,歌唱者悲怆的的情感注入,使歌曲像哭像诉,洁雯似乎被这伤情的氛围所感染。两眼湿润润的。
绿色的草地给人一种生命力的感觉,开阔的野外让人心旷神逸。天空中很洁净,蔚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悠悠的,一丝一缕的的幻化着,一会像人,一会像兽,一会儿又什么都不像了,时聚时散,变化莫测。
她看看朱丽娟,朱丽娟正在凝望着远方,很显然,她并没有被眼前的自然景色所迷醉。相反,她正在思想着什么。
生活不也像这变化的云朵一样莫测吗?丝丝缕缕的,哪一丝都会牵着你的思绪,哪一缕都会扯着你的心。
车内的音响没有关,伤感的歌曲伴随着暮色的降临,更加让人伤怀,一曲曲如泣如诉的歌声,仿佛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朱丽娟坐进了驾驶位上,洁雯望着朱丽娟,用手指指西边落日的余辉,没有说话,沉闷地低下了头。车缓缓地行驶着。
开心了一天,临到旁晚却有所感悟。顿时,好心情一落千丈。
突然,洁雯心痛起来,没有来由的痛,只觉得体内空乏乏的,不是味道。她喊了一声:丽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