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朱丽娟的不仅仅的是洁雯的病情,国外的企业,老爸的身体,朱问题的胡闹,以及朱家不易被人知的琐碎事,还有她个人的心事。
朱丽娟大学时有一位同性知已,叫李果果,同住一个宿舍。朱丽娟上铺,李果果下铺。
在学校教室里上课,俩个人坐在一起,上街闲逛或者买东西,俩个人肩并肩的说笑着走出校门,就是上个厕所也心有灵犀。
李果果是独女,乖巧可爱,一双大眼睛深潭似的,总是滞满一层层的淡雾,飘飘渺渺的,让人禁不住去探视,去亲吻。
她的脸蛋是标准的瓜子脸,白且细腻。鼻子小巧且挺。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
她的腰肢正是要命的水蛇腰,S型的曲线使饱满的胸部挺立得像两个山锋。殿部丰满、微翘。走起路来,如风吹扬柳,翩翩舞恣。
这样正点的美女颇得男生的青睐,她们班的男生饿虎似的跃跃欲试。争先恐后的大献殷勤。有几次弄得李果果很不好意思。
她说:“这些男生真烦人”。
朱丽娟就兴灾乐祸地大笑,说:“你是香饽饽都想品尝”。
李果果笑骂着打着朱丽娟说:“你才是香饽饽呢,你喜欢,你就给他们吃吧。”
朱丽娟说:“我才不喜欢那些男生呢。”
李果果说:“男生太脏了,我就喜欢女生。”
朱丽娟诧异看着李果果:你不是同性恋吧。
李果果不诚认,笑打着朱丽娟说:“你才是同性恋呢,你才是同性恋呢。”
朱丽娟说:“同性恋有什么不好,国外有的国家已承认了它的合法性。不想结婚,又不喜欢男生,只想与同性相处,你不是同性恋是什么?哈哈哈。”
戳到李果果的心病,她一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一张漂亮的粉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眼睛里溢满泪水,就差没哭出声来。
朱丽娟知道她犯错了,赶忙道歉:对不起果果,我是说着玩的,你不要介意,我•••••••话没说玩,李果果竟自跑了,撇下朱丽娟在马路上傻站着。
从那以后,李果果退学了,再没有看到过李果果。
李果果家在农村,家很一般,根本谈不上富裕,听说李果果上大学的费用是买了一头耕牛垫上的。哎,农村出来的孩子不容易啊!牛丽娟感叹。
朱丽娟已二十六岁了,正是找对相的年龄,要是再晚,就有点老龄了。三十岁的女人就是老女人了。不像男的,四十还一朵花呢。在这方面女人是吃了亏的。
女人的青春短暂啊!谁不想抓紧时间找个好老公,感情有个依托。可是,牛丽娟不想,她有她的理由,是自我安慰的理由。三十岁以前不谈男友。
男女有别,男女是组合这个社会的是基本细胞。没有男女的结合,社会就不存在,人类将会绝种。到了一定的男女,若没有思春的激情,只是一味的同性相好,八成是有心里疾病。
任何对异性厌烦的心理,都不是正常的。因为它违反了自然的生存规律。
同性相恋,不管别人给它戴上多好的帽子,把它打扮装饰得多么合理,都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心理变态。是一种做作的抢此夺理,是物种繁衍的倒行逆驶,是违反自然的悖论。
朱丽娟意识到这一点了,但她心理想的是李果果。李果果在她心理的份量不亚于一块沉若千斤的重石,压得她几呼喘不过气来。
大学四年,在校时间不足两年,她像她的哥哥一样,申请了自学。为了逃避心理那种隐密的剌激,有两年时间,她窝在自家公司里拼命干活。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她和普通员工一样,吃食堂,按时上下班。她接管公司以后,忙完工作,李果果的那张俊脸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办法不想李果果。她们从大一到大二,同宿同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被男生同称为不可思意的两朵冰花。
为此,她们还高兴了好一阵子,觉得男生也真会比喻,把她们两比作冰花,实在极富创意。
朱丽娟曾一度打听过李果果的消息。李果果退学之后,听说与她的一位国外叔叔去了欧洲某国。朱丽娟为此托人打探,也没得到具体的确切消息。
朱丽娟很沮丧,很失意。她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很可怕,可又不自觉的去想。
她从国外回来,正是洁雯精神就要崩溃的时候。她目触了朱问题对洁雯的行为,使她对男人看法又多了一层摸糊的认识。
虽然,朱问题是她的哥哥,从小对她百般的呵护,但发起脾气来,也是让她这个做妹妹的胆颤心惊。朱丽娟从小就领教过朱问题的反复无常、暴怒不羁的性格。
她亲自为朱问题寻找配偶,那是她有一种还债的心理。她认为,从小受哥哥的照顾,承朱问题的情,现在朱问题有事了,人残疾了,是她该帮他的时候了。
对于男人,她没什么感觉,除亲情以外,就是没有别的想法了。
洁雯的伤摆在她的面前,洁雯的苦,她一清二楚。她同情洁雯,她是把洁雯看成了第二个李果果。
她与洁雯同住,并且睡在一个床上,有时还相拥而卧。洁雯不解,她觉得这个妹妹特别热情,特别的好。
朱丽娟在感情上没有受挫,为何对男人没有兴趣呢?说不出来原因。是受李果果的影响,还是先天性的心理疾病。
朱丽娟的这些心思,精明的朱能武没有看出来。女儿二十六了,还没找对相,是女儿事业心强,有事业心的女人都是这样。她没有往别处想,他只是把朱丽娟往好的地方猜。一切都归于事业了。
可是,他又有点着急,他想早一天看看自己的女婿。有时,他也开玩笑的跟朱丽娟说说这事。朱丽娟总是以事业为借口,忙,没时间谈个人的事,回绝朱能武的追问。
朱丽娟很清楚自己的思想越轨了,可是,她又制止不了这种思绪的滋生。她很苦恼。
事业的成功并没有给她带来欢乐,相反加深了她的痛苦。李果果在她心中一时半会抹不去,她就得忍受着那种煎熬。
朱丽娟半夜里睡不着觉,时常走到病房的窗台前,隔着玻璃窗凝望那深沉的夜。
夜漆黑一团,那有限的灯火在黑夜里显得那样的弱小,只是一点点地,萤火虫般的闪亮。
洁雯的病还没有稳定,不容她想得太远。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医院的病房里。
洁雯刚打了针,已经熟睡,消瘦的面容带有几分忧郁。
朱丽娟看着洁雯,心中不知是酸还是甜,是辣还是苦,是麻还是咸,总之,不知是什么味道,一股股的翻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