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烈焰坐在风不息身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风大哥怎么成了这样?”艾力道:“还不是,还不是怪自己,凡事总闷在自己心中,不对人说。也不对我说。就成了这个样子。”烈焰看着还在流泪的风不息,叹息一声。细眉哽咽道:“风大哥想小姐了。他看见小姐了。想他父母了。呜呜……”细眉低声抽泣不停。烈焰道:“我往日只见风大哥言语少,只道他慢慢已将此事忘了,又或天性如此不善言语。谁想事情已过去许久,他竟未丝毫忘却。只是不想在人前说出,要人难过。风大哥真是要强。”艾力心中不乐,说道:“你难道能将伯父的仇转眼之间忘了?”烈焰哭笑不得。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有要事与风大哥商量。既然如此。我明日一早再来。细眉,好好照看风大哥。我先走了。”迈步出了里间,到得外间。见托尼奥尔坐在椅上,耷拉着头,口水流下。正然酣然入梦。睡得香甜。也不去打搅。兰克对烈焰笑笑,随着烈焰就要出的大厅门。烈焰右脚才过门槛,一支利箭迎面飞来,呜呜声响,震人心魄。烈焰矮下双腿,右手自然摸向腰间,想拔出长剑,格挡利箭。不想出门仓忙,未带长剑。右手抓空。后面兰克伸手去拔板斧,板斧还未拔出,利箭已掠过烈焰头皮,来到身前,无奈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才躲开利箭。这时烈焰的一缕头发缓缓落下。烈焰也已滚入大厅。兰克高声喊和:“有刺客!有刺客!”声音在黑夜之中远远传开,整个院子乱作一团。
坐在椅上正做美梦的托尼奥尔,打个冷战,噌的站起。睁开惺忪睡眼,茫然四顾,“刺客在哪里?”见兰克站在自己身前,双说紧握板斧,神情紧张,如临大敌。托尼奥尔推下兰克说道:“快去后院,看看不芷安危?不必管我。”兰克身形如山,只是不动。托尼奥尔恼怒,想要在说。却被烈焰伸手拉住,拽向里间屋子。托尼奥尔未曾防备,脚步踉跄,随着烈焰来到里间。托尼奥尔口中仍在喊叫:“去……后院……不芷……安危”
不一会,府中人声鼎沸,外边灯火辉煌,火把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四处人声嘈杂。有人高喊:“你领一队人走左边,你领人走右边。其他人跟我走。”
过了一会,两个侍卫进来,向兰克说道:“侍卫长,四处都搜了,没见刺客踪影。”兰克说道:“继续搜,加派人手,护住大厅。”两侍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兰克转身来到里间,向托尼奥尔禀报。再看托尼奥尔,泪流满面,看着一人说道:“你何时来这里的?我还担心你的安危。”兰克扭头看去,艾力细眉在前,每人手中拿着一张椅子,身后风不芷拿着一支匕首,三人站在风不息床前,神情戒备。风不息仍然醉卧不醒。口中断断续续喊着:“盈儿,盈儿……走慢走,等会我。”艾力气愤愤打了一下风不息额头。风不息也不觉疼。兀自喊叫不休。细眉瞪了一眼艾力,拉过被子,盖在风不息身上。风不息嘟囔一声,侧身又沉沉睡去。
托尼奥尔目不转睛的看着风不芷,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在地上。风不芷两颊酡红,瞪着托尼奥尔。不说一言。
许久,那两个侍卫再次进来,见了托尼奥尔说未找见刺客,想来那刺客见一箭无功,反将众人惊醒再留无益。业已悄悄退走。托尼奥尔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几人这才长出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在地上。
烈焰和托尼奥尔来到大厅,兰克给两人甄满水。站在托尼奥尔身后,神情肃穆。烈焰喝口茶水说道:“三王子,你在这里的事已办完,为何还在此处不愿回卡兰。萧公主在此处遇险,已是莫大不幸。我可不愿再见三王子……”托尼奥尔说道:“此处与卡兰又有何不同?天意如此,谁要想要托尼奥尔性命,在何处还不是一样?卡兰,自由之城有何分别?”他在卡兰三番五次被人刺杀,早已习惯。只是苦于无有实力,与大哥二哥相抗。心道:就算今日死了,至少还有风不芷陪在身边。胜似在那冷冷清清的皇宫之中。
烈焰看着托尼奥尔如此懊丧落寞,也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坐在那里。心中齐齐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是笼中困兽,和不与他携手与敌人相斗一番,纵使不成,也了了心愿,好过整日间提心吊胆,窝囊之极。
过了一会,托尼奥尔开口说道:“烈公子,你近日查询的怎样?可找到线索?”烈焰回道:“没有。如今危机四伏,我还有事想来求风大哥帮忙。不想竟成了这样。三王子,你我风大哥三人,各有苦衷,不便对人言。明晚兄弟在烈府设宴,咱们兄弟在饮一杯,如何?”托尼而奥不加思索,随口说道:“好,明晚你就到这里来。咱们在和风大哥喝一杯。如今你我风大哥三人,各有难处,却无可诉之人。明晚咱们不醉不归。就不留你了。我派两个侍卫随你回去。小心些。”叫兰克找来两个侍卫,陪着烈焰回烈府去了。自己进到里间,看望风不息去了。大厅上只留下兰克一人。
兰克看着托尼奥尔背影,心中思索:三王子今日怎的了?言语动作之间如此洒脱,人也显得豪气了许多。自己跟随他已将近五年,往日只见他带人畏畏缩缩,畏手畏脚。从不向人吐露心事。许是刚才风不息言语,激起了他胸腹中的志气。又或是连番刺杀是他被*困兽犹斗。今日言语甚是豁达,胸中定有磊块。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三王子了。是不是要将这些事告知大王。
托尼奥尔来到里屋,也不言语,从床上抻下被褥,在地上打个卧铺,躺在上边,侧身呼呼睡去了。看的艾力细眉风不芷三人眉头紧皱,对视几眼,也不便上前阻止。只得随他去了。幸好房中被褥甚多,细眉不芷人学着托尼奥尔样子,各自打了地铺,躺在上边休息。艾力却趴在风不息床边,定定看着风不息脸庞,慢慢睡去。
次日早晨,风不息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睡的三人,趴在床边,兀自甜睡的艾力。叹口气,坐在床上。哑然无语。
这时,外边兰克喊道:“风公子,你醒了。”兰克嗓门*,顿时将四人惊醒。个个怒目而视,兰克急忙退向外边。几人看见兰克离开,又转头看向风不息,艾力细眉不芷皆是怒目而视。风不息赫然低下头去。不敢回望。地上托尼奥尔起身悄悄溜出房间。看着笑嘻嘻的兰克,面色一整,说道:“快离开这里,她们要吃人了。”两人才离开大厅,就听后便传来艾力嚎叫:“你想怎么样?不想活了么?”细眉声音稍低:“哥哥,你也太不像话了,害得我在地上睡了一晚,眼皮现在还肿着。”紧接着哐当一声,风不芷走了出来。追着托尼奥尔脚步赶来。托尼奥尔兰克两人急忙溜走。
傍晚时分,烈焰带了五个烈府侍卫,来到托尼奥尔院子。还未进大厅,就见艾力拿着弓箭,细眉手擒长剑,匆匆走过,口中说道:“躲到哪里去了?”再看大厅外托尼奥尔几个侍卫,个个面带微笑,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烈焰问道:“怎么回事,还在搜查刺客?”一个侍卫回答道:“不是搜查刺客,再找王子。”烈焰感到奇怪,又问:“搜查王子?王子怎么了?”众侍卫再也忍耐不住,齐声哈哈大笑起来。先前回话的侍卫继续说道:“艾力姑娘说:三王子将风公子灌醉了。害得风公子现在还头疼。她们要教训一下三王子。三王子上次被艾力一箭射在屁股上,现在伤还未好,每晚只得趴在床上睡觉,又不想再被射上一箭。只得躲避开了。”
烈焰笑笑,不再理会,径直往后院走去。来到风不息门口,推门而入。见风不芷背对风不息,正怒目看着自己。烈焰道:“不芷,怎么了?这样看我。”风不芷说道:“听说你今晚邀请哥哥去喝酒?”烈焰见她话中满含怒意,说道:“我只是找风大哥有事商量。倒不一定要吃酒。”风不芷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烈焰看着风不息说道:“风大哥,这三个丫头今日怎了?个个怒气冲冲,甚是吓人。”风不息神色尴尬,讪讪回道:“还不是昨晚喝酒,酩酊大醉,害的三人整晚未曾歇息好。艾力细眉一早就拿了弓箭,长剑去追托尼奥尔。现在还未回来。留下不芷在这里教训我。”
烈焰抿嘴笑笑,说道:“风大哥,我这次来,有件事要你帮忙。”风不息示意烈焰讲下去,烈焰继续说道:“我们三大佣兵团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每隔五年,就要互相切磋一次,以便私下排名座次,依照名次可在奇蓝郡,凤城郡,红叶郡,自由之城四个地方任选一处,作为自己守护之城。四城之中,自由之城,红叶城富裕,奇蓝郡在天断森林附近,土地贫瘠,无人愿去。凤城郡远在西域,沙漠连天,最是贫苦。四年前我们烈风佣兵团得了头名,父亲选了自由之城。明年九月初九,红叶城扎乞山下,枫叶林中。就是比武之处。我想再过几天,将团长一职交与烈阳,我随你去找害死你我父母之人。早报仇怨,也好了了心思。顺道随你磨练剑技。好在明年比武时,不丢了我父名威。你看如何?”说完,看着风不息,静静等他回答。
烈阳见风不息沉吟不决,继续说道:“还有,我想请你加入烈风佣兵团,担任副团长一职。烈风佣兵团既是叔父和我父亲联手而立,岂可无有你。无有你一席之地。这也是父亲所说的。”这几句话,却是烈焰思量许久才说出来,明年比武,就算自己输了,烈风佣兵团还有风不息做靠山,还有它日雄起之时。
床上风不息摇摇头,苦笑说道:“我已加入艾力佣兵团。待我与艾力商量一下再说。”
两人正说之时,艾力细眉风不芷三人进来。艾力细眉风不芷也不去看烈焰一眼,坐在椅上,到了茶水。慢慢喝了起来。风不息看着三人进来,神情严肃地坐在那里,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也不说话,对着自己和烈焰。脑海中泛起托尼奥尔被三人追剿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呵呵低声笑起。只剩烈焰看着风不息,满头雾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