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29章
风不息362015-10-25 03:492,846

  49风不息站立院中,无语凝望晴空。云卷云舒,变幻不定。心道:白云苍狗,逝者如斯。

  心内凄苦,脑海中往事点点斑斑涌向晴空,聚成萧盈模样,犹然笑意盈盈,看着自己,柔柔说道:“你可苦么?”风不息蓦然右拳直挥,砸在身旁柳树上,柳树‘嘎吱,嘎吱’两声,轰然倒在地上。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流下。躲在门后的艾力见了此情此景,退回里间屋去了。也不来搅闹。站在院门口的兰克目瞪口呆,这样粗壮的柳树,就算自己用斧头砍,也要四五下才能砍断,断口也未必会如此整齐,光滑如镜。难怪细眉说此人已是剑圣。自己还妄自菲薄,年纪才十八九,就能成为剑圣。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井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又想:如果风不芷和三王子结成连理,三王子多了如此靠山,翌日保不定会登基为王,那是还少得了自己一个侍卫统领之职。想到这里,不由佩服起托尼奥尔的眼光来。

  风不息茫然四顾,心神不属,只觉脑中混混沌沌,就死一团乱麻,万千头绪,无从理起。也未曾注意到兰克的到来。

  过的多时,风不息收回心神,看着断作两截的柳树,断口平整,柳树纹理可见。心道:奔波多日,斗气倒不曾荒废。摇头苦笑,迈步就要出院,奔前厅出府门,去烈府中探望烈通伤情。院门口的兰克见状,上前几步,拱手说道:“风公子,好本领。你可叫我开眼了。像你这样年纪,就有这样惊人成就。以后不可限量。兰克在这里先恭喜了。”风不息心道:这人相貌老实可靠,说起话来竟这样文邹邹,条理清晰,就似做了多年学问的读书人一般。自己昨日初见兰克,见他言语献媚,只以为他是个世俗小人。谁成想才过的一晚,说话竟成这样。这人倒也不可小觑。

  风不息抬手还礼说道:“侍卫说笑了,不息粗浅本领,惹人笑闹。怎比的侍卫手段。你到此何事?”兰克敛起说笑,郑重说道:“烈焰来了,三王子问你见是不见?”风不息一愣,说道:“为何不见?我正要去烈府探望叔父伤情。”说完迈步走向前厅。未进得大厅,就听里边两人寒暄之声,声音低低。若非自己耳力大进,险些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左脚才迈进大厅,烈焰托尼奥尔走上前来相迎。烈焰用沙哑的声音叫道:“风大哥,你可回来了。快随我去,去见父亲。他这几日问了你几遍。”风不息看他眼目红肿,神色惶急,还未开口。烈焰已拉住风不息衣袖,向门外走去。也不与托尼奥尔说一声告辞的话。也不等风不息说话。兀自拉了风不息只管向前。不一会,两人进了烈通房间,烈焰才松开手,矮身在烈通耳旁说道:“父亲,不息来了,不息来了。”风不息看着床上瘦骨嶙峋的烈通,险些就哭了起来,烈通双腮深陷,全身只剩下一层表皮,紧紧贴在骨头上。什么伤势,竟让昔日纵横斯蒂大陆的一代强人,变成这样。什么人竟然这样歹毒。这些人又和烈通又怎样的仇恨?风不息双膝一弯,跪在烈通床前,叫道:“叔父,我来了。”见烈通双眼仍未睁开,又说道:“叔父,不息来了,不息来了。”不由自主声音哽咽,流下泪来。

  床上烈通眼皮跳动,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左手颤动,手掌颤巍巍举起,想要抓住风不息手掌。风不息急忙将右手握住烈通手掌。双手将烈通手掌仅仅盖住。叫了一声‘叔父’。烈通眼睛终于睁开,看着风不息,嘴角裂动,半天说不出话来,浑浊泪水不停流下。‘啊啊’半天,只是说不出话来。看看风不息,又强自转过头去,看看烈焰,烈焰父子心意想通,忙将双手放在风不息手掌之上。烈通脸露笑容,口齿不清的断断续续道:“互……帮……互……助。”说完,定睛看着风不息身后的风不芷,想要再说几句。风不息跪着挪动双膝,留出空隙,让风不芷来到近前。将风不芷手掌放在烈通手上。烈通脸带笑意,阖然长逝。一代豪杰,撒手人寰,终归去了。登时房中人齐声嚎啕。风不芷身体瘫软,立时昏死过去。艾力细眉忙过来,将风不芷扶到侧房安歇去了。好在烈焰早有准备,倒也不见慌乱,众人哭了一阵,各自按部就班,各忙各的去了。

  连着半月天气,烈府沉浸在悲伤之中,待得烈通丧事办完,已是半月之后。期间风不芷自那次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守在烈通灵位前。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坐着,连着几日不曾离开半步。也不吃饭。急的众人跺脚骂天,手足无措。最后还是烈阳来了,劝解半天,风不芷才勉强吃些饭菜。只看得风不息摇头不止,托尼奥尔喜忧参半。喜的是风不芷不再糟蹋自己,虽是只吃了一点,但聊胜于无。自己也是高兴。恼的是,风不芷从始至终未曾半点忘却烈阳,至今仍余情未了。烈阳才短短几句话,风不芷就吃起饭来,还枉自己尽心尽力陪在一旁。费尽心力也不曾是她眉眼稍展。想到这里,甚觉无趣,慢腾腾怏怏然回转自己居住之处去了。

  进到自己卧房,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已。兰克看见三王子如此闹心,也不敢出言劝解。坐在大厅中和几个仆从商量起来。如何才能使三王子抱得美人归。众仆人你一言,他一语,无有头绪。商量多时,兀自没有主意。忽有一人道:“咱们不若就叫王子死缠烂打,每日里寸步不离的跟着风不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到那时,我们也可守得云开月明时,多些奖赏。哈哈……”另一人道:“自说自话,恬不知耻。还守得云开月明时。我呸!”这两人素有不合,常常私下取笑对方,以此为乐。今日见对方在兰克面前邀功,止不住出言讥讽。兰克听见两人所说,心意一动,挥手叫众仆人退下。自己走进托尼奥尔房间,将第一人所出主意讲诉与他。托尼奥尔听了,沉思不绝,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少时,双手紧攥,狠狠说道:“老子就不信,斗不过那个小白脸。”慢慢爬起,快步走向烈府。

  风不息眉眼不展,整日间和烈焰四处走动,还要接待各位前来祭拜烈通的人物。风不息本不喜热闹,奈何身不由己,想起烈通临终遗言。强自跟着烈焰,四处察看。以免被贼人趁着烈通才丧,人心不稳之际突然袭击。查看完四周已毕,风不息才满身劳累回到托尼奥尔住处。边走边思索,到底是何人要这般三番两次袭击烈府?他们又在找寻何物?是否和自己家中遇到的人是同一批人?不觉中已踏进院门,也不去看托尼奥尔伤情,径自去想风不芷住的院落。走进院子,见风不芷房中灯火明亮,停住脚步问道:“艾力,还没歇息么?”里间艾力回了一声,不一时,房门打开。艾力迈步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不芷还在那里发呆,细眉陪着。哎,也不知这样要到何时?”停了一会又道:“你也想些办法,叫她不要再这样了,天长日久,难免……”

  风不息看着艾力,说道:“你和细眉也不要太过*劳,这些时日,多亏你和细眉。你都瘦的快脱形了。”

  两人静静伫立院中,不再言语。墙角偶尔传来秋虫鸣叫之声,更添寂静。艾力不由自主将头靠在风不息肩膀上。风不息也不阻止,一任艾力将头靠在他左肩之上,抬起左臂,搂住艾力肩头。两人悄然而立。其时圆月穿行云雾之间,时暗时明。大雾初起。月光罩住两人。朦朦胧胧,似一对神仙眷侣。俏立云端。门后就要走出的细眉站住不动,看的呆呆傻傻。心中之道,世上竟有如此好的夜晚。如此好的一对璧人。

  艾力嘴中哼唱到:“滔滔江水,急急流年。百载光阴,千年风流,逃不过黄土一堆叹千秋,野草及根数风流。”声音沙哑,更添沧桑。

  二人直站了一顿饭的时间,才相偕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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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断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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