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风不息叫住艾力,让艾力将那晚所捡的布片交给杰罗。杰罗拿在手中,看着布片上殷红的枫叶标记。也不说话,出门竟自去了。
艾力这才将罗无仁四人让进屋内。罗无仁四人看着躺在床上的风不息,心中长嘘一口气,定下心来。罗无仁说道:“看你今日气色,比那两日要好了许多。这下我就放心了。”罗无礼道:“好人自有天护佑,这也托了我们洪福,我们好事做得多了,老天自不忍我们见不到师傅。所以才会保佑这小子。对不对,老四?”罗无智斜视一眼罗无礼,说道:“你做的好事多了,我没做什麽!老天会保佑你天天有鸡翅膀吃。”声音转低,继续说道:“你吃了那麽多鸡翅膀,下一世定会变成一只胖公鸡。早早被人吃了。”罗无义听得罗无智言语,嘴角翘起,笑了起来。罗无礼兀自说道:“大哥,你看,老三都同意我的说法。”
罗无礼整日里为争谁是老二,时时地地与对方比试,言语不让对方分毫。难得见两人意见相同。
艾力看见两人又要吵闹,说道:“四位,不息伤势还未好,需要静养,你们既然看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罗无仁心中微怒,心道这女子不知好歹,自己四兄弟好意来看风不息伤势,话还未讲一句,就要轰人出去,哼了一声,出门走了。
另外三人见罗无仁走了,也不作停留,各自走了。
房中只剩下艾力莫里哀和躺在床上的风不息。莫里哀虽是言行粗鲁,但并不是蠢笨之人。他见艾力对罗无仁四人不假辞色,将四人轰走。自己在座下去也是无趣,起身离开房间。
风不息看着几人默默离去,想要说教艾力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想到:艾力如此,也是为自己早日康复,自己在训斥她,于心不忍。住口不言,靠在被褥上,闭目养神。艾力看见风不息躺在床上,面带不悦。转身出去了。只下风不息一人呆在房间。
飕乎四天过去。风不息自觉伤势早已恢复。这天早晨,下地练习一趟剑技,回到床上,沉肩坠肘,凝神屏气,练习起斗气来。风不息就觉斗气运转与往日有些不同,泼剌剌的,比往日快了几分。只是运转到左肩时,稍有滞涩,风不息也不在意。仍旧运转斗气不息。
少时,就觉斗气愈转愈快,好似脱缰野马,隐隐间不受自己控制。肚脐中斗气愈来愈多,肚脐肿胀非常,筋脉间的斗气也愈来愈多,风不息感觉浑身上下的皮肤就似要炸开一般。少时,头脑也昏昏沉沉。
猛然间纵声长啸,龙吟虎啸相仿,震得远处林中宿鸟展翅高飞,鸣叫不息。风不息双掌挥出,就似平地上起了一阵龙卷风,击在青石铺就的地上,轰隆一声,将地上击出两个小孩头颅大小的坑。房中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破碎一地。
杰罗正在隔壁房中,与希斯德说话。听到风不息房中传来一声长啸,震得自己双耳嗡嗡作响。拿在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身旁希斯德听见风不息啸声,脸色惊变,身形闪转间已来到风不息门口。左脚揣在门上,纵步一跃,来到风不息身后,双掌拍向风不息后心。希斯德双掌击在风不息后心上,风不息再次纵声长啸,希斯德就是一愣。还未回过神来,就觉得风不息体内涌出一股斗气,气势磅礴,沛不可挡。这股斗气涌入希斯德体内,希斯德牙关紧咬,体内斗气疯狂运转,抵挡来自风不息体内的斗气,强自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鲜血。
蓦然大吼一声,斗气透身而出,将风不息和自己包围在内。这时杰罗才堪堪赶到。站在门口,挡住听见风不息啸声,赶来的众人。杰罗看看风不息,见风不息脸色通红,就如同熟透的柿子,鲜红欲滴。根根血管清晰可见。再看看地上满地狼藉,桌椅板凳碎落一地,整个房间灰尘肆意。两个小孩头颅大小的小坑赫然在目。
杰罗心道:这要什莫样的力量才可做到。这青石采自天断山脉,硬如生铁,就算是自己手拿利剑,运转全身斗气,也只不过才能砍出拳头大的小坑,这小子仅凭一双肉掌,就弄出这样大的小坑。自己是万万不及了。
希斯德大喊一声,将正自头昏脑胀的风不息震得头脑一清,斗气运转稍慢。希斯德乘势将自己的斗气,不要命的一般输进风不息体内,带着风不息的斗气在风不息体内运转起来。
风不息感觉一道凉气在自己体内筋脉间运转开来,浑身上下舒泰无比,燥热顿减,凝神静气。也不理会斗气如何运转。身后希斯德头顶氤氲,气旋缭绕。待见风不息脸色慢慢恢复如常,双掌松开风不息后背,咕咚身形狼狈,跌坐在地上。口中说道:“凝神静气,屏心敛气,气随意走,意随气动。万千往事,尽皆烟云。”喘口长气,又道:“斯蒂子孙斯蒂老,世间新人胜旧人。我们老了。”
看着门口站立的杰罗,心道:我们都老了,我整日间劳劳碌碌,心中只记挂着丽本,心无旁骛。不想转眼间鬓发斑白,青春已逝。看着眼前的风不息,暗暗叹口气,心内落寞,就似老了十几岁一样。新人胜旧人,眼前这少年就要胜自己几分。自己转眼间已日落西山,只盼的再见丽本一面。还不知要到何时,自己今日救护风不息一命,也算是替丽本办了件事,了一解心思。
想到这里,止住思绪,抬手叫艾力过来,说道:“你将风不息怀中的取自一线涧的药瓶拿出来,到三粒药丸给我。”艾力依言做了。希斯德将药丸放入口中,身体坐直,缓缓恢复起自己的斗气来。杰罗在门口看的着急,又不敢去打搅希斯德风不息。众人只得看着地下床上的一老一少。俱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害怕惊扰两人。
过了一会,希斯德率先睁开眼睛,要摇摇晃晃来到杰罗身前,说声:“都走吧!留下艾力就行了。风不息也没事了。大家散了吧!明日再来。”说完,在莫德喜搀扶下,回自己房间去了。杰罗看希斯德适才恢复斗气时,脸色变幻不定,先是喜悦,继而落寞,神情就似转瞬间老了十几岁。
看着希斯德佝偻这身躯,一步一步离开,身影落寞苍凉,泛起希斯德适才所说:斯蒂子孙斯蒂老,世间新人胜旧人。我们老了。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几欲想上去安慰几句。终是忍住脚步,不敢上前。等了一会,见床上风不息气息平稳,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这才抬脚离去。赶往希斯德房间去了。
莫里斯也带着,兀自不停回头张望的莫里哀,悄然离去。罗无仁四人也转身离去。
只留下艾力一人,艾力上床坐在风不息对面,看风不息脸上汗渍淋淋,抬起衣袖,想要擦去风不息脸上汗水。手才伸到风不息脸畔,风不息忽然睁开双眼,看着艾力,问道:“你怎麽在这里?”艾力两颊晕红,转过头去,不看风不息眼睛,说道:“你看这房间,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还问我!”风不息愕然,说道:“我刚才练习斗气,才练了一会,就觉头昏脑胀,再后来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