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龙一代抗日奇侠,被世人说的神乎奇哉,若是能够见到,真实此行最大的幸事。
他做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又转身看了看周围,道:“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七十年前,也就是抗日战争结束后,老爷子就不知所踪。家族为保持江湖地位,一直秘而不宣。可笑这个年代,所谓江湖地位都是笑料闲谈。这些老顽固们……”
(地神龙在其他故事中有详细的披露,只是此时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才有此一问。)
饭后,钟天朔换了一身休闲登山装,我因为经常外出奔波,在穿衣服上皆是以休闲运动为主。
我们一行人由钟天齐领队,我和钟天朔居中,身后紧随着三个年轻人,看年龄和钟天齐相仿,应该也是钟家“天”字辈的人。他们和钟天齐各背着一个迷彩大双肩包,看似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我看他们几人步伐虚浮,身形凌乱,武技修为比钟天齐强不了多少。我自信可以在十秒钟内击垮他们四个。钟天朔看似豪爽侠气,我也不可不防。我多次冒险生涯最终能够平安归来的原因,就是我做事总是准备在先的结果。
钟天朔边走便介绍:“这里也属秦岭山系,那钟山是祖上命名的,一为我宗姓聚集于此,第二是它形式一口大钟。……钟家世代寻找神藏,多少代家主穷毕生精力也不得,没想到今日在我手中完成。”他话中悲切,沧桑之意呼之欲出。
我和钟天朔没有负重,身体素质又好,五分钟后便把钟天齐四个远远甩开,十多分钟后便到达钟山脚下。
这钟山高约一百多米,形似一口扣在地上的古钟。山上大多为侧柏和河南桧,还有一些为长出新叶的碎小枣树。整座钟山以板状花岗岩为主,山脚周围,不知为何竟然如刀削斧劈过一般,极为平滑。我查看良久,也不见有登山之路,叹气赞道:“钟山虽小,却是险之又险!”
钟天朔神秘一笑,低声说道:“钟山的山脚历代都有修葺,四面光秃,想徒手登顶十分之难。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先祖之陵,免得被宵小骚扰。”
我心中腹诽,天下能有几人敢在钟家人眼皮底下盗掘钟鼎的坟墓,即使有也不外乎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闲谈之间,钟天齐四人这才气喘嘘嘘的赶到。几人将背上的大包一一打开,麻利的组装起两套工具来。
“鹰爪弩枪!”看到他们组装好的工具,我不禁惊叹。
钟天朔自豪的笑道:“正是,这种鹰弩经过专门改装,射程可以达到两百多米。”
“看来你早有准备,此次恐怕是志在必得吧?”我打着哈哈。
“嗖嗖”的两声响,四条尼龙纤维登山绳如飞龙出海般被带向钟山之顶。
登山绳索直径约为一公分,一主一辅,抗拉能力最大可达到两千公斤。我曾有多次登山经验,对此也是极为了解。
钟家以盗墓为尊,如今配置上强有力的现代工具,更是让他们如鱼得水、事半功倍。任你多么古老的世家,一旦脱离时代,就会被历史所淘汰。以钟天朔的才能,包容中西,定然可以将钟家带领到一个新的高度。
我戴好手套,装好登山腰带和挂钩升降器,和钟天朔首先走向绳索。我拉了拉,系好辅助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飞鹰爪出现的历史无从考证,但是它的强大功能却是不容置疑的。飞鹰爪和弩枪的结合更是让攀爬高低更加简单快捷。
我和钟天朔速度很快,如两只猿猴,攀爬如飞。这种一百多米高的小山,对我们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大约五分多钟,我们已经站在了钟山之巅。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峰顶,红日刚生,一股股的北风寒气呼呼吹来。极目四望,最醒目的当属钟家老宅,空旷的院落,“口”字形的房屋结构,一览无遗。
山顶约有两百多平方的样子,一块三四米高的花岗岩直插苍天,卓尔不群。我们两个四下差看了一下,这块花岗岩占去近一半空间。它的周围,尽是枯黄的杂草,我并非植物专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看外形很像我们家乡的节节草。其他地方歪歪扭扭的长着几棵光秃的野枣树。
我们查看了一圈,别说墓穴,老鼠洞都没有看见一个。
钟天朔面带不解,“钟山陡峭异常,古时登顶更为不易。而这里空间狭小,容不得太多人上来开掘,所以墓穴并定时依山原貌,寻穴而居。”
“是的,我们不妨再找找看,看看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线索。”我接声道。
自古墓穴大多土下开穴而建,移山而建着多为皇权达贵,因为工程浩大,即使在今天,都是困难重重。钟鼎选在钟山安葬,怪异之极。
我仔细的搜索了两遍,仍旧一无所获。我看了看钟天朔,似乎也没什么发现。就这这是,一块枯草地吸引了我的眼球。这块草坪约一平方的样子,地面的枯草更加的密实、平坦,很像人为修葺过的草坪。
“天朔!”我急切的呼叫着钟天朔的名字。
他没有言语,几步跨到我的面前。我向下一指,他随即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满脸的凝重立刻变得很狰狞。因为地面的枯草中丢弃着一根“帝豪”牌子的烟蒂,从它的外观来看,被丢弃在此不超过三天。
这种烟在河南大量有售,极为平常。问题是我和钟天朔根本不抽烟,所以不可能是我们丢弃在此。
钟山为钟鼎墓地的事情除却钟家之人外,几乎没人知道。钟山攀爬困难,又有钟家的人经常巡视,这种条件下极少有人能够上的钟山。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内鬼呼应。况且玉板失窃在先,钟天朔刹那间便明白问题之所在,故而怒火中烧,脸上一片狰狞之色。
过了约有一分钟,他仍是死死顶住那草坪,不过脸上逐渐显出了笑容,我知道,他也发现了这块草坪的特殊之处。
他对我一笑,道:“这块枯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看来对方没有发现什么。等天奇他们将工具带上来再行处理吧。”他一边说,一边讲烟蒂捡起放入口袋中。
隐忍不发大丈夫,他可以再这么短时间内平息自己的怒火,一般人真的做不到。他如此冷静,让我感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钟家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不可避免。越是大的家族、组织,权力的争斗越是疯狂残酷,父与子,兄与弟都可能为了权力厮杀拼命,血流成河。
他话音刚落,钟天齐和一青年便登上山顶。钟天朔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脸鄙夷,顺手打开了他们丢上来的背包。
我也打开了一个,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军用手电、军工铲、荧光棒、氧气面罩、洛阳铲及套管、求生折刀、数码相机、气体探测仪、粉笔、蜡烛、矿泉水、巧克力饼干等等,怪不得累的钟天齐他们气喘如牛。
钟天朔熟练的打开折叠铲,开始清理那块平整的草坪和碎石。不过一分钟,便露出一块方形红色花岗岩石板。那石板中央一个大大的圆圈,圆圈之内一个篆书陵字。
我和钟天朔相视一笑,忙各自对接了几节洛阳铲套管。我们将套管作为撬杠插入石板缝隙中,猛地运力下压,“咯吱”一声那带有大陵门标记的石板被撬离地面。我们发力一甩,顿将那石板掀飞一米多远。
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向上冲来,我瞬即闭气后退。虽然是第一次开掘陵墓,一些基本常识我还是懂的。譬如陵墓刚打开时,必有常年积淀的气体溢出,这些气体中以霉变、可燃气体居多。
钟天朔并不闲着,摆弄着一件仪器边贴在洞口“滴滴”的按个不停,我凑近一看,竟是一台手持式气体探测仪。我问道:“天朔,这些东西仪器都是最新式的科学仪器,都是你准备的吗?”
钟天朔边摆弄探测仪,便回答我,“哈哈,这些仪器都是我自己配置的,老一辈的都不相信这些科学仪器……”
他看了几眼数据,顺手把探测仪丢在地上,又解释道:“不怕你笑话,我也曾在欧洲求学,并获得了考古、商管双学士。若不是家族事务繁多,我还会继续求学。
这些仪器我也是第一次用在发掘陵墓上面,钟家近几十年来很少敢挖坟掘墓的事,只是这些技艺不能失传,偶尔会让族中子弟出来练习一下。”
对于他的话我并不全信,以钟家黑白两道通吃的实力,只要不是太过分,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出面干涉他们。
“你是大气入龙,可保不准你的手下会不会有你这班心胸啊!”我瞅了一眼钟天齐。
钟天朔看到我的动作,微微叹气,“钟家人口众多,事业太大,又在转型的档口,难免会出现一些瑕疵和纰漏……”
慢慢的一个小时过去,钟天朔又一次拿起气体探测仪开始检验洞内空气成份。看他熟练的*作仪器,我倒真有点佩服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