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飞听我劝告本就极为小心,一路上谨慎翼翼,倒也平安无事。
谁知道走至机场路和春都路交叉路口时,从他们车后超出一辆桑塔纳。马路超车平常之极,出于安全考虑,郭飞忙减速避让。谁知奇事顿生,桑塔纳猛地加速,“哐”猛烈撞在前车后保险杠部位。郭飞反应也快,忙减速右转,好在反方向没有车辆,这才险险的避开相撞的两车。因为车子本就在减速,急转之下三人均未受伤。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本可一走了之,可是郭飞素来古道热肠,便下车去查看有无人受伤,是否可以帮的上忙。
就在他将要走到桑塔纳旁边的时候,从车中走出一位面带凶光的光头男子出来,他一脸横肉,手中拎着根三十公分长的钢管,“呼”的抡起砸向被撞车辆的后窗玻璃。
郭飞急忙伸手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哗啦”一声,玻璃被震得粉碎。郭飞右手一抓,便将钢管抓在手中。
那光头男子扭头看向郭飞,骂道:“你找死啊!”手上加力不止,要将钢管挣脱出去。
他这种人,言行骄横野蛮,一看便知道是欺男霸女之辈。他超速追尾,仍是如此嚣张。腿影一闪,那光头男“啊”的一声惨叫,便被郭飞踢翻在地。
郭飞将钢管随手丢掷在地,急身走到被撞车辆的驾驶室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一动不动的俯趴在方向盘上。
“叫救护车!”郭飞先是对刚下车的程晓英叫道,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肘击车窗。郭飞武技惊人,击碎车窗轻而易举。他伸手进去扭开车门,准备查看那女子伤势如何。
就在此时,被郭飞击倒在地的光头男,一跃而起,怪叫着向程晓英扑去。
郭飞深爱程晓英,那能让她有失。他也顾不得车中的女子,猛地提气纵身,左掌撑击车顶,斜向光头男踢去。
只听到“嘭”的一声,他一脚踹在那光头男左后背。光头男一个踉跄,向前跌去。他右手胡乱抓持,竟然抓在程晓英的胸部。
程晓英一声惨叫,退靠到路虎车旁。
郭飞被气的七窍生烟,无名怒火腾的烧到脑门。他闪到光头男身后,右手扣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拖,左拳闪电般击向他的面门。“咔嚓”一声闷响,光头男的鼻梁骨应声而碎。
程晓英受辱,皆因他那一脚飞踢。所以他这一拳几乎用尽全力,光头男惨叫着跌倒在地,捂着面门,杀猪般嚎叫翻滚,凄惨之音绵延数里。
郭飞出手很快,等他将光头男痛击在地,程晓英才反应过来,顿时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托马斯也在这个时候走下车来,抱住程晓英安慰、劝道起来。
看到他二人相拥相爱,郭飞心痛交加,更添一腔怒火,恨不得将光头男再痛打一顿。
车祸现场人车越聚越多,救护人员、警务人员先后到来,光头男和受伤的女司机被先后送往医院。
他二人担心程晓英的情绪,让她先回到了车上。由于光头男受伤较重,郭飞必须和警务人员进行交涉。
大约一分钟后,突然听到程晓英的惊叫:“托马斯,郭飞。”
二人回头望去,程晓英已经打开车门,面带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们忙飞奔回车旁。程晓英指着托马斯的座位,一声不响。
郭飞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吸凉气。
由于花神之匙的残片极为重要,所以未将托马斯的旅行箱放在后备箱中,而是让他随身携带。如今托马斯座位上的旅行箱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最可怕的是本来盛放残片的金属盒被人打开,空空如也的丢弃在行李箱中。
程晓英泪眼朦胧,初进车中并未留意。等她心情平复过来,不经意间发现行李箱已经被人打开,瞬即慌忙下车呼叫他们二人。
郭飞最先反应过来,急道:“托马斯,你先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托马斯仔细翻看了一遍,道:“少了那残片,其他的什么都在。”
郭飞闷哼一声,怒道:“可恶!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光头男行为怪异,定是故意制造了这起车祸,引开咱们,让同伙伺机下手偷走残片。”
“咱们报警吧?”程晓英颤抖着声音。
“不行!”郭飞和托马斯同时拒绝。郭飞瞅了一眼托马斯,道:“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很多势力庞大的不可想象。警方的力量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晒。”
托马斯赞同道:“郭飞说的有道理,即使咱们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咱们。”
程晓英六神无主,早失去了往日的大博士的干练风范。
三人到达警局,郭飞仍放不下心,交待道:“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便将此事告知长风,他知道怎么做。”
果不其然,那光头男以被人恶意伤害罪起诉郭飞,警方即可对郭飞进行了刑事拘留。程晓英闻讯后赶紧通知了我。
不久之后,医院方面传来光头男竟然不知所踪,又加上钟天朔的关系,所以未等我赶到,郭飞已经被释放了出来。
在得到我的示警的情况下,以郭飞的身手经验,断然不会被这样简单的伎俩所蒙骗。对方假意攻击程晓英,让郭飞大乱方寸、顾此失彼,轻易夺去了残片。
郭飞继续说道:“那光头男所属的势力如此大费周章,第一是为了花神之匙残片,第二是为了将我困于监牢。可是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突然罢手?难道是惧怕钟家的势力吗?”
我摇头道:“不可能,对方夺去残片本是就是向钟家宣战,又怎么会惧怕钟家。”
以对手的行事风格来看,郭飞遇到的势力和狙杀卓猛的势力是同一伙人马。他们不想和我们正面为敌,也不想致我们于死地。仅仅采取一些栽赃嫁祸上午手段困住我们,阻挠我们追查花神之匙的事情。
程晓英怯怯说道:“早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凶险,当初……”
“这不是你的错,晓英,这不是你造成的。”托马斯轻抚着她的手面,柔声劝解道。
郭飞曾多次将花神之匙的事情告知她,只是,听别人叙说和自己亲身经历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千军万马搏杀的场面看起来无比的壮阔,带给参与者的只有无边的恐惧和杀戮。
程晓英亲身经历残片的争夺,血肉、阴谋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
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程小姐,你无需如此。若不是人类存在着贪婪的本性,这些阴谋诡计和争斗也不会出现。好在残片已经丢失,麻烦也随之而去。”
我和郭飞对她的身份极其怀疑,如果她真的是卓猛的同伙,挽救他的唯一手段就是阻止她得到花神之匙和神藏。如今她残片丢失,卓猛也失去了玉屏风,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郭飞张了张嘴,应该想说点劝诫的话。我忙对他眨动眼睛,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很多话还是不说为好。
托马斯放开了程晓英的手,问道:“花神之匙如此重要,你们不会任由它落入歹人之手吧?”
我心中一亮,微笑道:“托马斯先生似乎很在意花神之匙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寻回残片呢?”
托马斯“呵呵”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若是能将它们用到科学研究中去,对人类的科学发展将产生不可估量的贡献。寻找的方法我倒是没有,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淡淡笑道:“办法是有一个,只是时机很不成熟。”我转而看着郭飞,问道:“郭飞,刘千将的身份你可告知了它们二位?”
“长风!”郭飞陡的叫道。
刘千将身份特殊,我料到郭飞不会告知程晓英。
各国特殊机构的暗战惨烈至极,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论我们向任何一方点出对手的身份,都可能让知情方占据先机。
我不理会郭飞,侃侃道来:“刘千将虽然和钟天朔在统一战线上,他的另一个身份你们肯定不会想到。他是中国中原地区特别组织的高层领导。”
“啊!”程晓英和托马斯齐声惊呼。
我说破刘千将的身份,第一是暗示规劝程晓英霍托马斯收手此事;第二也是试探下他们,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看到他们这样的惊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是他们善于掩饰,还是由心而发,一时之间,我也不好判定。
“我的计划就是将第三块残片交予刘千将,换取一个合作的机会,至于被人抢去的两块残片,就由他寻找吧。”我仍不死心,继续试探他们两个。
“长风,你何必如此?”郭飞怒道。
我冷笑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论是刘千将代表的中国特别组织,还是卓猛代表的美国特别组织,我都不会和他们合作,甚至会尽力阻止他们得到花神之匙和神藏。
郭飞说的“你何必如此”,是怪我不该以此试探、欺骗他们;我说的“这是最好的选择”,意思就是说若想确定他们的身份,唯有这样一个办法。
他们二人齐齐的看着我们,以为我们对于和刘千将合作之事有了分歧。
(未完待续)